第二十九章 斩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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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祖?眼见佳人伏地,花枝乱颤,泪如泉涌,一时不禁心痛如绞。乃轻舒猿臂,伸出了温暖的第三只手,将美人揽在怀里。待要出言抚慰,四目相看,却是无言以对。不由也是潸然泪下。

    两人抱头痛哭。

    是_4460.html夜,此二人时而相拥,时而共舞;时哭时笑,时吵时闹;傻话连篇,不知所云。直至李易安醉到不省人事,各自衷肠,尚不及表述万一。

    小叶将这清照娇躯小心抱到榻上,找不到盖的东西,喊了两声:“来人,来人!”还未等到有人来,自己也倒在床边,打起呼噜来了。

    先不说叶大老爷到底是梦见周公,还是梦见襄王。单说白小波白公子,一早起来又是沐浴,又是熏香。虽然不能换回女儿装,可也是淡扫柳眉,轻点红唇。想起情郎这几日,老爱抚摸自己脸颊,乃放下身段,请武乾英帮忙,用细细丝线,将面上绞了又绞。弄的自己脸蛋儿,就想刚刚煮熟剥开的鸡蛋清,又白又嫩,滑不留手。(起点)

    一气儿捣鼓,就到过了晌午。这才满面春风,来找小叶,敲门碰上初荷冷冰冰一句话:“少爷去相府赴宴了。”

    “可知什么时候回来?”忐忑的问。

    “不知道!”继续冷冰冰,加上不耐烦。这小丫头嫌少爷不肯带她去,正没好气呢!

    小白一脚踏在空处,又被人抢白,心头就要起火。转念一想,没准是官样文章,小叶也是身不由己。自己要是在家跟他的侍女计较,等会儿他回来撞上,也许就会不喜。于是好声好气回了句:“谢谢。”就去楼上平台坐等。态度之宽容和蔼,弄的后面跟着的武乾英,直以为这位大小姐,真的转性,要作淑女了。

    小白坐在顶楼,望穿秋水。心里想着小叶一定也挂着自己,应酬几句,就会跑了回来。没想到左等不来,右等不见。好容易来了几拨官轿,站起来看时,下来的又都是老头子。

    待到日已偏西,北风吹起,乌云滚来,细雨飘零。码头上一时烟水朦朦,人迹皆无。白小波泪珠始终在眼里打转,紧咬着银牙,不肯掉落。武乾英上来,给她披上一件夹衣;陶亦淳也来好言相劝。可是大小姐心情不佳,一股脑将他们赶了下去。再等,再等,一轮圆月,挂在当空,吴刚月桂,依稀可见。再等,再等,巧云上来,月隐不见。小白不吃不喝,渐渐累了,伏案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雨越发下的大了。忽听河对岸有犬吠,随后码头上“的的”声响传来。白小波是一惊就醒,慌忙抬头看时,就见一辆带棚骡车,冒雨而来。不一会儿,骡车在楼船跟前停下,车夫披着蓑衣下来,从棚里拖死狗一样拖下一个人来,不是那小叶学士是谁?

    小白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下去,从车夫手里接过小叶。就觉到他酒气熏天,人事不省,浑身湿漉漉的。小白背起小叶进楼,车夫也不要钱,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牵上骡子自去了。

    小白背着小叶颀长身子,竟是毫不费力。一直来到二楼,推门进屋,将他放在床上。扭头看那位初荷小丫头,面朝里倒在墙角的地铺上,盖着夹被,头上裹着一件大氅,睡得毫无反应。小白长这么大,没侍候过人,都是别人侍候她来着。这会子也无法,笨手笨脚,替小叶掳下靴子,把他两条腿也掀到床上。又找来毛巾,把他脸上身上的雨水擦了。想给他盖上锦被,又怕他湿漉漉的冷,正不知该怎么办,就听见小叶稀里糊涂叫道:“清照,你就是我苦命的甄宓。”

    小白手里的毛巾一下子掉在地上,好象挨了当头一棒,俩眼发呆,盯着小叶,口里喃喃道:“这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对,一定是我听错了……”

    小叶马上给与证明,她并没有听错。他把脑袋晃了晃,虽然是嘟嘟囔囔,可是吐字足够让人听清楚:“清照,我不管你嫁没嫁,你都是我的。我不管了,爱谁是谁,本少爷都不要了。我只要跟你……”

    还有什么?这就够了,已经足够了。白小波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无声的滑落下来。清照是谁?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反正不是她小白。“爱谁是谁,本少爷都不要了……”这一句就够了,足够把小白的一颗心儿,扯碎,揉烂,油soudu.org煎,火烤。小白仰面低声泣道:“冤家!前天我还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了,不许再给别人。你答应了的,你答应过我的!冤家,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说着话,一伸手,从靴筒里拔出一支尺把长的利刃。

    这把尖刀产自西域保安州,是西夏国进贡给大辽国皇帝的国宝。刀身狭长,刀尖向上挑起,闪着悠悠的蓝光。刀柄整块用玛瑙雕成,上面镶嵌五色宝石。此刀锋利异常,可以说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小白反手握住刀柄,将刀刃横在自己雪白的脖颈间。

    此时只要轻轻向后一推,美人头颅,就会滚落当场。

    小叶睡在床上,这时候却好死不死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也不知梦见什么得意之处,居然“嘿嘿”贼笑了几声,好象在嘲笑小白不识时务,傻帽单相思,死了活该。小白正待自刎,见到这厮如此做派,把心底的恨劲儿给逼了上来,咬牙切齿道:“本姑娘既算不活了,也不能放过你这浮浪登徒子,白白便宜别的贱女人!”

    乃放下持刀的手,回身拴好房门,看看初荷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心道:“便宜了你。”又想:我就是死了,也要跟你同床做夫妻。就先把刀子收了,抱起叶祖?的身子往床里挪了挪。好在他身边给自己留出地方,方便等会儿躺下来自尽。再放下半边的帐子,退后半步。复又拔刀在手,咬牙流泪道:“冤家,就让我们一起到阴曹地府,再做夫妻吧!”

    说着话,双手持刀,一道寒光,就往叶祖?头颈处,狠狠斩落。

    PS:感谢各位书友这一段的支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收藏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