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见了,道:“宝玉来了!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虽然语气中有些怪责来人鲁莽的意思,但是到底心疼孙子,不忍苛责。
黛玉听得来人是宝玉,立刻想起曾经母亲介绍过说二舅母生的有个表兄,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学名便是贾宝玉的。素日听得传言便有些不喜,而且今日王夫人还特地叮嘱不要她们与那贾宝玉保持距离,似乎他便是富家少爷,她们则是贫民丫头似的,因此,黛玉便对那贾宝玉没有太多好感。何况,刚刚他还害得自己最疼的差点发病。因此,黛玉对贾宝玉更没有好感了。
要是洁羽知道黛玉此时所思所想,定会很高兴的。其实洁羽的身体已经稳定了,并不会因为吹个风就发病的。刚刚洁羽一直在想接下来怎么办,她害怕黛玉会喜欢上贾宝玉,进而蹉跎了自己的青和丽的爱情。可惜,正在她想的出神时,贾宝玉就跑了进来,一惊下深呼吸,吸进太多冷空气,才会咳嗽的。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这便是林姑妈家的吗?”那贾宝玉问道,又指着黛玉说道:“这个我认识的。”
贾母笑道:“可是胡说,你都不曾见过,怎么会认识?”又道:“怎么那么的就跑进来?袭人呢?怎么没跟着?”又斥道:“风风火火的,摔了可好?这两位都是你林姑妈家的,来见过。”又指着洁羽道:“还有这个,方才被你吓得差点发病,来道个恼。”
宝玉对着洁羽一礼,道:“方才太急,吓着了。”看洁羽面带纱巾,又问:“怎么带这劳什子?”
洁羽回了一礼,没有说话。黛玉说道:“刚刚咳嗽,得带着这个防风的。”
宝玉见洁羽冷淡,又看不清面容,而黛玉形容绝,胜过素日所见过的所有,便觉得黛玉与众不同,更与黛玉亲密。宝玉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笑道:“这虽然未曾见过,但是看着面善呢。”
贾母笑容堆起,道:“好,如此,以后便更和睦了。”
一时到了吃饭时间,贾府规定吃饭时是要媳在一边伺候的。邢夫人、王夫人等正要捧饭、安箸,贾母就摇手示意不用,又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吃饭吧,不用拘束了,今儿不用来了,我们自个儿吃就是了。”
邢夫人、王夫人等自是行礼退下。
一时,贾母把黛玉、洁羽拉了坐在自己一边,宝玉坐在另一边,迎则按顺序落座。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林府规矩与这儿不同,况且射月先生也交代过要主义饮食习惯。可是寄人篱下,纵然再不合理,黛玉和洁羽也不得提出的,也不得不随,少不得一一改过来,只自己注意着了。
饭后,贾母与宝玉并几个说着闲话。宝玉则坐在黛玉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跟黛玉说话。
黛玉本不耐烦贾宝玉的,但见到后却见他年纪虽小,却是目若朗星,眼神清澈异常,说话之间洋洋洒洒,口若悬河,不见一丝俗气。又见见着他确实有些面善,才与他安安静静的说话。
宝玉看向黛玉问道:“可曾读书?”
黛玉回答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在路上,黛玉和洁羽商议了,就决定在贾府要尽量低调。显然,贾母对黛玉还是很满意的。
宝玉又道:“尊名是那两个字?”
“我叫林黛玉,叫林洁羽。”
宝玉又问表字。
黛玉顿了顿,方才轻轻道:“我的是颦颦,的是初凝。”
宝玉听闻,击掌称赞,道:“妙极!妙极!仙山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眉尖若蹙,此二字果然极妙。羽目若星子,深邃使人沉迷,初次见到便不自觉的凝望。好,妙!”
黛玉与洁羽相视一笑。洁羽尚好,有面巾遮掩着,黛玉则是笑靥如,和着黛玉的容姿,让人不知怎么形容的好。
宝玉看的呆了,一时醒悟过来,正无话可说,忽而低头看到了胸口五丝绦系着的通灵宝玉,心中一动,“仙姿玉质,又名中有玉,可也有玉?”宝玉已经完全沉静在黛玉的貌中了。
黛玉本不解他话中之意,忽然想起他衔玉而诞,便已明白,只是淡淡地道:“你那玉胎中而来,本是一件稀罕物,别人哪里能有呢?我并无此玉。”
宝玉抓着胸口的宝玉,狠狠地盯了几眼,登时发起痴狂病来,用力摔了下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黛玉早已给吓坏了,众人也都急了,一群丫头一股脑争着去拾玉。
贾母急的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洁羽在一边看戏,听到贾母说的话,本来对贾母的三分好感顿时只剩下一分了。人都说上行下效,感情王夫人等以后把那些丫头不当人,贾母也不是个好的。可是,洁羽知道自己的立场就是了,她不能说也不想说,只静静拉着黛玉待在一边看着。
宝玉哭道:“素日就只有我有,们都没有,我就说没趣,如今来了一个神仙似的也没有,可见不是个好东西!”
贾母忙哄他道:“你这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无法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权作见了儿之意。因此他只说没有这个,不便自己夸张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还不好生慎重带上,仔细你娘知道了。”说着,便向丫鬟手中拿了玉,亲与他带上。
宝玉听如此说,想一想大有情理,也就不生别论了。
一时,天已晚,贾母问黛玉的居处还没有打扫出来,就先安排着她们住在贾母房里的碧纱橱内,宝玉则由着乳母李嬷嬷和大丫鬟袭人陪侍在碧纱橱外。
晚,黛玉对着菱镜抹泪,自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经过这样的事情,若果然那玉有损坏,还不是叫人慢看了。
紫鹃笑劝着黛玉道:“姑娘莫要多心了,二爷从小就是这般,为了这块玉也不知道闹腾着几次了,但凡见到姑娘家都是要闹一次的,因此也不是一遭儿两遭儿的事情了,老太太也劝慰了姑娘,姑娘就放开一些好。”
洁羽也道:“是啊,,万事想开些才好。想来,也是无意的,外祖母他们也不会责怪的。”
忽见外面袭人进来,悄悄地笑道:“晚了,姑娘怎么还不歇息?”
黛玉已知她是宝玉的头等大丫鬟,也是贾母房里的,因此忙起身让座。洁羽知道袭人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也不想得罪人,就与一起招呼袭人。
紫鹃笑道:“这不就是要安歇的,你那位小爷可安歇了?”
袭人点头笑道:“正是呢,闹了一天,刚睡下了,你也伺候着姑娘早些时候歇下罢。”又笑劝黛玉不要把白日里的事情放在心上,因黛玉也奇怪那玉,她便笑道:“这玉确也是一件稀罕东西,等我拿来给姑娘瞧瞧就知道了,不曾摔坏过的。”
去拿时,洁羽阻止道:“如今天晚了,明儿有空再见罢。”
袭人答应了,方告了晚安,到了外间,这里紫鹃和纤也伏侍着黛玉和洁羽宽衣卸妆后歇下。洁羽不惯有人在睡觉时伺候在一边,也示意她们下去休息了。
躺在上,两才能说说心里话。
洁羽忍不住问:“真的在意那个贾宝玉的行为吗?”
黛玉萋萋道:“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原想着平平淡淡的生活,现在这一闹,舅舅、舅妈他们必定不喜的。”
洁羽少不的慢慢的解劝道:“其实若是他们真的喜欢我们,那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事儿不喜,你想啊,他们必定清楚他们儿子的子的,而且,我想他也并不是单单为了一人摔玉的,若是有其他的来,估计他看着人家好看,不但摔玉,还要砸玉呢。”
黛玉因前一段时间在外见了些世面,心里也不那么压抑,听洁羽的说话,也觉得有礼,于是,也放松了心怀。黛玉想了想道:“我今天看那宝玉,感觉很面善呢。”
洁羽心里咯噔一声,她实在是不大喜欢那贾宝玉,可不管是不是书中写的什么“木石前盟”,忙拿话解劝,“毕竟是表兄啊,自然有几分相似的。”
黛玉想了想觉得很有理,可又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于是又道:“可母亲说过二舅舅是过继给外祖母的呢。”
洁羽无奈了,黛玉怎么追根究底的啊,忙想着对策,恩,有了!于是,洁羽想着告诉黛玉一些事情,不但能解了这事,还能让黛玉知一些世事也是好的。洁羽组织着语言,道:“还记得影公子吧?”
黛玉一听到洁羽说起影,不由得脸颊发烫,但是也想知道洁羽说什么,只点点头默认了。
洁羽道:“影原来的身份一定猜想不到的。”洁羽顿了顿,继续道:“影,原来的名字叫贾珠。现在知道了吧?”
黛玉身子一僵,好容易缓过来,低沉着声音问道:“就是大表哥?”看到洁羽点头。黛玉确定了,又不自觉的一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他怎么……?”
洁羽叹息了一会才道:“世家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使是我们林府,虽然家族人员少,使得家族内部的矛盾少了,但是对外,事故人情依然很复杂的。何况贾府还是四大家族中的第一位呢?在世家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棋子的。因此,在一些时候,不管平时如何,总有人会被放弃的。”
黛玉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为的什么?”
“利益!”洁羽想起前世的一切,前世的、爱人就是为了利益放弃了自己。“高尚些的是为了上层利益、家族利益,自私写的则是为了私人利益。”
“那,影大哥,他……”
洁羽轻轻点头,道:“是的,因为家族,他成了一枚棋子。当执着这枚棋子的人对这枚棋子的存在感觉到威胁时,就会毫不犹豫的除去。”洁羽冷酷着一张脸,脸惨白。好半晌反应过来,看黛玉一脸惊吓的样子,不由得安慰道:“不用怕的,我会守护着的。”又道:“影现在改名叫易水寒了,追杀的事情也解决了。”
黛玉平静了很多,只是一张脸依然苍白。黛玉抱住洁羽的身子,轻轻道:“羽儿的意思我了解的,我会成长的,成长到能保护羽儿。”又低叹道:“还好有你陪着我。羽儿,我们是一直在一起吧?”
洁羽拍着黛玉的手臂,道:“我们是,自然在一起的。”
天涯携手君莫忘,飞鸟倦兮共返巢。所以,一定不要有背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