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世界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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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勒是个极有悟性的人,他很快掌握了控制气息频率的诀窍,然而要切实做到改变自己的气息,并且应用于实战中,还需要长久的练习。同时,他也是极聪明的人,在掌握诀窍的同时,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珊瑚远超常人体质的真相,以及她全波段模拟功能所代表的意义。

  看着他忧心忡忡,却欲言又止,珊瑚不禁觉得很有趣。

  “你知道吗,弥勒?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很像戈薇生活着的世界。所以,我从小有一个梦想,梦想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纷争,人类和妖怪不会互相敌视与残杀。生活里也许依然有各种矛盾,但是大部分有智慧的生物,都可以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这是曾经对杀生丸他们描述过的世界大同。

  “对于我来说,退魔师是使者,是桥梁。我们沟通人类与妖族,此岸与彼岸。我们消弭战斗与纷争,带来理解与和平……

  “我不是迫不得已才做出决定的,也不是为了什么而做出牺牲的,那是通向我理想的阶梯。所以……”

  她微笑,表情从深沉转为俏皮。

  “所以你不要用那样忧虑的眼神看着我,很不适合万人迷的法师大人哦。”

  弥勒的表情舒缓下来,轻轻嘘了一口气,微笑:“想实现这个梦想,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嗯~~”珊瑚的眼睛笑成两轮弯月,“它能给我很多时间。”

  送走法师,迎来巫女。

  看看天边西沉的太阳,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桔梗,珊瑚在心底悲叹一声,劳碌命啊……

  端起“营业用”笑容,拉着巫女姐姐在自己身边坐下,却发现找不到话题。

  良久,还是桔梗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一定要我留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真话不太好出口,假话还没太编圆,怎么说呢?

  “你……难道是想让我和犬夜叉破镜重圆?”看她踌躇,巫女姐姐自问自答,声音里有淡淡的悲伤和讽刺。

  “如果能那样也算一个不坏的结果啦。但是,事实上……不是的。”她仿佛没有看到桔梗惊讶的表情,说得斩钉截铁,“以我的真心来说,更希望你能够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人生的。”

  “重新开始?人生?”桔梗笑了起来,笑声如泣如诉,她揪住自己的衣襟,仿佛这样可以就可以阻止心痛,“你认为,这个只剩下丑陋的憎恨和爱欲的灵魂,可以放弃对他的感情?你认为,这个散发着腐臭的躯壳,经历着的也算所谓的人生?因为对犬夜叉的恨,我苏醒了过来,因为对奈落的恨,我苟延残喘,如果连那些动没有了,这里还能剩下什么?”

  “桔梗,你是为着自己心中的情感而留恋这个世界……”珊瑚急切地开口,但只说了半句话就顿住了,她望着桔梗的眼睛,仿佛刚刚从怔忪中醒来一般叹了一口气,轻轻拥抱住她。

  “桔梗,我知道,对于一个受过伤的人来说,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一些,至少,也不要那么悲伤。”

  桔梗仿佛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静静地靠在珊瑚肩上,没有话语,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呼吸。珊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拥抱着,在夕阳下的草地上,沉默了很久。

  终于,珊瑚拍拍桔梗的背,轻轻扶起她。

  “桔梗,你觉得这个世界奇怪吗?”珊瑚问。

  桔梗的目光微微有了焦距。

  “和戈薇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比起来,这里是非常奇怪的吧?有妖魔,有神灵,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法术。”看到桔梗流露出几丝迷惑,珊瑚微笑起来,“其实,我也是一个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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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记忆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的前世,我也生活在那样一个没有妖魔和神灵,只有普通人类的世界里。”

  这一套今天已经用过第二次了。不出意外地,看到桔梗讶异的表情。

  “所以,我一度以为,戈薇来自我记忆中的世界,也许我还有机会回到那里去。”她自嘲地一笑,“不过,戈薇请家人通过好几个渠道帮我求证过,在那个世界里,没有我、也没有我的任何一个亲人和朋友。在那里,完全没有我的痕迹。”

  桔梗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不过看表情已经暂时从之前的不良情绪中走出来了。

  珊瑚笑了笑,刻意爽朗地摆了摆手:“虽然有些失望,但之前我其实是没有抱太大期望的,所以你不必同情我啦。其实我主要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事实上……”她的表情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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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后,原本有很多我坚信的东西都变得靠不住了。不过,有一个信念,我始终没有动摇过――我坚信,死亡,是一切的终结。”

  桔梗先是震惊,接着就露出了然和绝望的笑容,抿着嘴唇偏过头去。

  珊瑚又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强硬地把她的脸转回来,对着自己。

  “桔梗,认真听我说。死亡是一切的终结――所以,只有终结了的,才是真正的死亡。你明白吗?”

  她苦恼地理了理头发,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敲进桔梗的脑袋里去,只好再次重复。

  “你现在坐在这里,在你生长的村子里,在和五十年前同样的夕阳下,就在我的面前。我看到过你的微笑,你的哭泣。我们互相算计过,小小的争吵过,并肩作战过……你用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灵魂操控着自己的人生。无论有谁说过什么,但唯一的事实就是:你在这里,你的人生在这里,你仍然在这里活着啊!”

  桔梗愣愣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那些话。珊瑚摇摇头,扶着她的肩缓缓站起来。

  “桔梗,明天,明天我想带你去看些东西。”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都显得轻松明快,“一些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些很想让你知道的事情。无论你能不能接受我刚才说的话,至少,在打倒奈落之前,我们还有非常多的时间。”

  离开了仍在发呆的桔梗,心情有些灰暗,又有些解脱。回想一下,刚才活脱脱就是百合剧里的“表白”嘛。那个后妈是成心逼我往变态之路上发展吧?

  不过桔梗实在是让人心疼……珊瑚咬了咬牙,圣母就圣母了,碰到这样的孩子也不伸手拉一把自己才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第二天一早,换上一身劲装的珊瑚拉着桔梗来到了食骨井旁,一纵身就轻盈地落到了井底。她站在井里笑眯眯地张开双臂:“巫女姐姐,投入我的怀抱吧。”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桔梗已经完全不见了昨天的颓唐,当下无比女王地用冷冻视线瞥了她一眼,一拉藤蔓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你想要我看什么?”女王背对着珊瑚,声音清冷地问。

  珊瑚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女王气场输给别人,有些不甘心呢。不过,会耍脾气的桔梗,应该算是开朗了那么一点点吧?

  “我给你的梳子还在吗?”

  桔梗面带疑问,取出了那把雕刻着鸢尾花的木梳。

  珊瑚笑了笑:“还是你拿着它,不过先别忙着收起来。”

  说完,闭上眼睛,静静地把精神力释放了出去。层层叠叠的无尽时空在她的意识中展现出轮廓,比上次所见清晰得多。是因为自己的力量有所提成?还是说,当初在木梳里接触的力量让自己有了什么改变呢?因为,时空通道里那层排斥自己的力量,现在竟然也变得淡薄了。

  她左手探入怀里,捏住那个包着四魂之玉碎片的小包。右手则是和桔梗一起握住了那柄木梳。“好好看哦,不过千万不要被吸引进去啊。”她闭着眼睛说道。

  桔梗在被珊瑚握住手之后,立刻感觉到脑海中出现了一些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但马上就控制自己放松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接着,就看到一望无际的黑暗。

  ――那种感觉很奇妙,眼前全是无尽的黑,然而,你会感到自己并不是“看不到”东西。你的眼睛可以“看见”那片黑暗的韵味无穷。在那里,仿佛可以看到时光的流逝、星星的生灭。

  “怎么样?可以看到吗?”她听到珊瑚关心地问。

  “很浓重的……黑色。不过,可以感到里面有很多东西。”她迟疑地回答。

  “太好了,这个方法果然可以的!”珊瑚的声音兴奋起来,“不要急,继续集中精神。”

  随着她的话语,桔梗发现自己“看”到的黑暗逐渐清晰了起来,里面先是亮起无数细碎的光点,接着是一道道光芒组成的罗网,然后,她看到了错综复杂的通道,无数光气组成的云朵……

  “好……美。”在死亡面前也毫不动容的巫女,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让她发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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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黑暗中肆虐着的毁灭的力量,而是那惊心动魄的美丽和博大。

  虚空中四通八达的道路,仿佛用天上星辰建筑而成的宫殿。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兴起膜拜的冲动。她不知道这些通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在每个通道尽头的世界会有怎样的obooko生动和精彩,但她的灵魂可以深深地感受到,眼前的这片景色有多么伟大,伟大到,任何一种形容或描绘在这景致前都渺小得近乎于亵渎……

  珊瑚感觉到了桔梗手上传来的细微颤抖,知道她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于是不再说话,只是集中精神维持着两人的视界。同时,她也在仔细观察这片清晰了很多的通道。找了很久,终于发现其中一条通道的光似乎比其他的要明亮一些。她分出一丝力量去碰触它,毫无异动。于是又分出几股力量,分别吧四魂之玉的碎片和木梳的能量引导到折腾通道上去。

  两股力量几乎同时到达,然后珊瑚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自己的力量顺着这两束细细的通道飞快地被吞噬,按照吞噬的速度,恐怕不用两分钟她就会被吸成白痴。

  她猛地切断了那两股力量,然后,立刻从那个玄妙的世界里被弹了出来。

  桔梗手上传来的颤抖停止了,慌忙看过去,她正不可思议地向自己看来,右手轻抚的脸庞上,泪水遍布。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

  “桔梗,欢迎来到无尽的世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