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抵达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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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良久,张云问道:“神使,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这一说完,话音就随风散去。沉寂中听得风声呜呜,场中的紧张气氛,让每个人都绷直了全身神经。

  又有一个战士来报告,说是火云军团大部分人马压了上来,离这里只有五里地不到了。

  事情突变,事先并没料到,众人都束手无策,要是火云军团压上来跟前面的溟兽军团第一兵团形成合围之势,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情形又陷入危机中,杜少麟道:“我们先救段主帅!”

  众人如梦初醒,慌忙把段田德抬过来,平稳地放在地上。张、高两位长老凝神施法,双手插十,口中喃喃有语,转眼一刻,段田德身体上绿光流转,清盈若水。

  接着段天德的身体缓缓升起,绿光随即化成圆盾,只见他头颅中有亮光在一闪一闪,就是这点亮光,似乎隐含着很大巫力,在跟光盾上的力量对抗,两种巫力僵持不下。

  两位长老双手不停抖动,额际上冷汗如雨。但听一声脆响,光盾压入段田德的身体,光华瞬间敛去,他头颅中的钢针破空射出,把旁边的一颗石头,生生击成两半。

  火云仙万没料到护战军团能跳出月城,此时正挥大军扑来,疏于对段田德的控制,所以两位长老能一举破除段田德身上的“慑魂术”。

  段田德悠悠醒来,眼前景物一片模糊,过了一刻才清晰看得周围境况,见自己被这么多人围着,眼中闪过一道迷惑。

  高雨焦急地道:“段主帅你可算醒了!”

  段田德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乍见高雨长老如此焦躁,心中微微吃惊,要知道高雨处事一像很镇定,连他都这么焦急,定是出了天大的事,赶紧问道:“他们打进来了?”

  他此时才隐约看清楚这里是荒凉山野间,冷风阵阵,树影斑驳,如同鬼魅。难道月城已破他们带着我跑了出来?这一个念头电光火石从脑海中闪过,他身体如泼了冷水,全身透凉。

  张云巫力大耗,气喘吁吁道:“段主帅,我们都指望你了!”

  情形不容再等,翁坤月长话短说,概括成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段田德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虎眉紧蹙,沉默少许,道:“情况危急,惟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我们从正面冲过去。”

  “操他妈的先人板板,我们整个军团压上,都能把他妈一群小鬼儿踩死,干!”一位下颌长有胡子的男子骂咧咧道。这人正是军团第一兵团主将李天平,火族人称李该死。

  他这一骂,在这里的军中之人纷纷叫骂,以讹传讹,骂响一片,声势也随即大振。其中骂得最绝的当数段云了。

  段田德道:“神使,你帮了火族不小的忙,现在我们不能再连累你,等一下你骑着马儿向北去,就能跳出他们的包围。”

  戈薇望着杜少麟,眉黛不开,随即又低下头,默默不语。杜少麟觉得现在离开有些不够朋友,又想到自己还要去明城找陈渐、黑子、瑶芳他们一道去应征,两件事搅和在一快,心中委决不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段田德道:“神使,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杜少麟道:“我一定办到。”

  段田德道:“等一下少不了有场厮杀,胜负难说,我希望你把圣女也带走。火云仙针对的就是圣女,他留在火族比去农族还要危险。”

  戈薇一鼓嘴,葱玉般的手指捏着衣角,头低得很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杜少麟微感诧异,寻思:答应了这件事,我就能安心的离开。口中道:“好。”

  段田德又道:“段云,你保护圣女去农族。”

  段云急道:“爹,我……”

  段田德厉声打断道:“圣女去农族也很凶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是问。”

  段云想留在这里与父亲并肩作战,但听到父亲的厉训,不得不答应,随手把玄铁大刀递了过去。段田德接下刀,道:“神使,一切都拜托你了。”

  杜少麟点了点头,段田德道:“另外你们去了农族,想办法让圣女跟农族的圣女见面,请他出兵帮我们镇压火云仙的叛乱,如果没能成功,等我们有了落脚的地方,我自会派人来迎接圣女。”

  段云道:“孩儿当谨记不忘。”

  几人作别后就相继离开,段云在原地伫立不动,眼睛微微红润,在戈薇的劝导下,他才千不舍万不舍地迈出步子。段云向来坚强,但这一次情形险峻,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父亲,几乎忍不住想流泪。

  三人向北而去,这一次杜少麟骑着逐月马在山野间驰骋,没敢天马行空,怕被人发觉。段云骑着狼兽,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段田德兵分四路杀向前方,俄顷,双方人马似已杀到了一起,火光烛天,杀声大作。不多时,火云军团的人马压了上来,火光映红如墨天际,杀声如隆隆闷雷,撼天动地,场中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喊杀声隐隐如耳,两人侧兽,三人回望,六只眼睛直愣愣没动一下,悲痛、仇恨交织在心头。

  冷风过处,飘来淡淡腥风!

  段云大叫:“爹——!”声震四野,惊飞困雀。

  戈薇嘤嘤哭泣,泪水顺着脸颊噗噜噜滚下,看他梨花带雨的样,更平添了几分娇弱之美。杜少麟虽跟他们相识不长,但共历月城之困,难舍难忘,此时心情沉重,缓吸凉气。

  良久,杜少麟道:“我们走。”

  此时黎明前的黑暗压着苍凉大地,星月光辉稀微,一路上两兽翻高山峻岭、踏浅溪沟谷,已不知走了多远,但那惨烈的厮杀声,依旧萦绕在三人耳际,挥之不去。

  渐渐,晨曦吐露,黑暗退散,一兽一马共栽着三个人自南向北飞奔,冷风刮面如刀,吹掉了他们身上的露珠,却吹不掉他们心上笼罩的阴霾。

  日出东天,光耀万丈,洒在古老的大地上,瑰奇莫测。经过一阵狂奔,两兽到达了一块旷野上,南面大山屹立,北有小河流经,水质清澈透明,直视浅底。这时三人都蹲在河边捧水洗脸。

  杜少麟捧一捧水搓到脸上,凉意沁人心脾,他精神为之一振,道:“好累啊!”

  这一番际遇,杜少麟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合过眼,精力都过度消耗,刚想起身,只觉全身骨头像似要被拆掉一样痛,见他忍耐着爬到一颗大石头上缓缓躺下,不一会儿就听到呼噜声,竟睡着了!段云心中悲切,显得无精打采,也走到石头上睡下。

  戈薇孤零零地蹲在河边,眉目望着这边一鼓嘴,随后见他坐到草坪上,双手抱着腿,闷闷发呆。没过多久,他觉得有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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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几人身上都没带吃的,他只是看了旁边一眼,又继续发呆。

  流水潺潺,轻风淡淡,时间也就这样分分秒秒地过去,这就倒了中午。杜少麟一伸手臂,打了过哈欠,从石头上坐了起来,一看见戈薇就道:“有吃的吗?”

  戈薇摇了摇头,杜少麟道:“你就知道等现的,我睡了这半天,你怎么不去弄点吃的来。”他把戈薇这火族圣女,看成跟他在“洪流镇”的朋友一样——我既然在睡觉,你当然就该去弄些吃的来。

  向日,戈薇圣女身份在火族受人尊敬,哪里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但他倒不生气,道:“这里又没吃的。”

  杜少麟四方一望,最后视线落到小河中,同时脸上露出了笑。他飞快地脱下鞋跳进说中,不大一会儿就抓到了一条鱼,谁手扔上岸,大喊道:“你把它看住。”

  戈薇看着活蹦乱跳鱼,却是束手无策,眼铮铮看着它又蹦向了水边。

  当杜少麟抓到另两条鱼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自己忙活了半天才抓到的鱼,在戈薇的眼皮下将要逃过这一“劫数”,赶紧把两条鱼扔上岸,扑了过去。“哗啦”一声响,杜少麟奋不顾身,在最后关头抓到了鱼,却全身湿透,成了落汤鸡。

  戈薇见着杜少麟紧抓着鱼爬上岸,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知道杜少麟很生气,因为杜少麟狞厉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他怯步后退,小声道:“我看住它了。”这还真复合杜少麟的“看住”二字,只要鱼儿没蹦如水中,就属于看住的范畴内。

  这话一出,杜少麟差点没被气晕,但他没有责备戈薇,因为他无话可说,摊上这潭浑水,只能算他倒霉。

  杜少麟知道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次连柴火都没让她去捡,而是亲自拣来堆好。戈薇明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连忙施展“巫术”把柴火点燃。

  杜少麟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着鱼,动作很娴熟、老练,不会儿就飘出了股清香。戈薇第一次才知道,这样也能把鱼烧熟,显出期待的样子。鱼烧好后,一人分了一条,还有一条留给段云。

  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圣女,吃着这样的鱼,尝出了另一种香味,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停称赞杜少麟。杜少麟皱着眉头却道:“这鱼又没油又没盐,怪不好吃。”

  戈薇细嚼慢咽吃完了一条鱼。杜少麟每咬五口,就要说鱼的坏话,结果他连一条鱼都没吃完就扔了。杜少麟站起身一伸筋骨,感觉全身湿漉漉怪不舒服,就决定去河中洗过澡,可一想戈薇是个女孩子,他在这里不好,道:“戈薇,我要去河中洗澡,你自己离开。”

  戈薇闻言脸上一片滚烫,红霞密布。杜少麟这小子太直接了,一点都不顾及戈薇圣女身份,羞得人家无地自容。

  这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咆哮,南面突然有一具黑色光幢直冲天际,待看清楚,原来是逐月马跟狼兽为争夺一只麋鹿正在大打出手,场景很是壮观。

  两人着实吃了一惊,这马儿不吃草,竟吃鹿肉,按一般道理解释,鹿肉是要比草料好吃得多,但马吃肉这太有点骇人听闻了。

  杜少麟对昨天在黄河边上发生的事,记忆却已很模糊,他对逐月马怎么如此了得,暗猜马儿是混沌异种,天生妖威。说来逐月马是他小时候在镇上捡的一头被人遗弃的小马驹,长大后就给它取名逐月,至于逐月来自何处,他也说不清楚。

  戈薇轻轻唤道:“狼兽!”

  一匹马跟头彪悍猛兽打得难分难解,这一听得戈薇的轻唤,狼兽似听到法令,飞奔过来,逐月马然后便昂首嘶鸣,像是十分得意。

  戈薇在狼兽身前看去很弱小,但狼兽对他毕恭毕敬,温顺得像头绵羊,这时狼兽蜷缩着身体,戈薇背靠着它柔软的毛发睡下。

  杜少麟随后跳进河中安稳地洗了过澡,等他爬岸刚穿好裤子,一把长戟伸了过来,烁亮的戟尖就快触进了他的喉管。这一戟要是刺进去了,他要是还有命活,绝对是个奇迹。

  杜少麟道:“你想干什么?”

  段云道:“你小子一直对我们圣女不怀好意,你把衣服脱了到底想干什么?”

  杜少麟最恨别人不信任他,微怒道:“我跳黄河,你信不信?”有句就叫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说的这八个字含沙射影地道出了这个意思。

  段云放下天火神戟,道:“你小子老老实实带我们去农族,不然我会杀了你。”

  就在他放下天火神戟的同时,一个“黑魔弹”从天而落,段云好在感觉到了危险,一跃躲开,转眼一刻,杜少麟身前出现了一个大坑。

  戈薇惊醒。狼兽咆哮着如狼似虎地扑向杜少麟,逐月马见主人有危险,一连吐出好几个黑魔弹,却没一个击中。电光火石间,逐月马施展“幻魂妖力”,只见河边幻出了不知多少个杜少麟的虚魂,狼兽扑中的一个,是个空的。

  逐月马趁机飞了下来,两兽都是护主心切,这又打得不亦乐乎。两兽打起来,好比两大高手对决,声势撼天动地,妖力卷过,碎石成屑,河中的水炸开十几丈高,如滂沱大雨哗啦啦落下。

  白影重重,逐月马飞到天上连吐黑魔弹,炸响一片。狼兽左蹦右跳,有些难以招架,听得一声嘶吼,它倒在地上,后腿鲜血流淌如注。逐月马正想再给一击,杜少麟道:“逐月,不管它的事,是这小子不知道好歹。”

  杜少麟虽在“洪流镇”的名声不太好,但他敢作敢obooko当,要是受人冤枉,他一向都是有仇必报——记得他八岁那年,镇上有人冤枉他偷了鸡,他一气之下,把那家人的鸡全给毒死。

  他承受了太多的不信任,所以他最恨别人乱说他的坏话!

  三族中最忌讳族人对圣女不敬,段云对杜少麟还是很感激的,但他对戈薇极不尊重,在城中情况不同,还有他是神使身份,众人也就由他去了,但现在可不一样,圣女圣洁之躯,岂能容人毛手毛脚对待?段云对他自要兵刃相向了,。当然其中还有些许误会。

  段云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有本事我们单挑!”

  杜少麟当然不肯示弱,他一个“好”字刚出口,段云跃起三丈高,身如惊鸿照影,单腿旋转,带出一道风柱脱弦而来。眨眼之间,杜少麟飞了出去,摔得头昏目眩,七晕八素。

  段云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吗?”

  杜少麟即气愤,又恼怒,随手从身上摸出七彩石(即女娲补天石)打了出去。这一下可不得了,神石破空,带出一具七彩光柱,光柱所过,原本浑浊的河水随波流去,原本狼藉的沙泥随风逝去,竟然出现了这样奇异的变化。

  三人惊呆了,对眼前的变化难以置信。段云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更不能动弹,那块石头就悬停在他身前,缓缓转动。狼兽低啸一声,又生龙活虎起来,腿上的伤口愈合如初。忌惮神石之威,它没敢上来救段云。

  杜少麟见段云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明白他动弹不得,哈哈大笑,这时杜少麟也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不治全愈了。

  七彩石是农族圣物,有着回转空间、治愈伤势的动能,同时还能禁锢人或物,跟夺天射日弓、天火神戟同属华夏神器。

  杜少麟拿起夺天弓阴笑着走了过去,道:“是谁该知道厉害?”

  段云只能用眼睛表达愤怒。这时杜少麟走上来夺下段云手上的天火神戟,从神色来看,只能用阴冷、狰狞、可怖等字眼来形容他的样子,这下段云吃不完要兜着走了——杜少麟是有仇必报的人!

  杜少麟用夺天射日弓敲了敲段云的脑袋,道:“你听清楚,我刚才只是洗了个澡,对你们的圣女我可没不怀好意。”他说着就抓回七彩石放入怀中。

  段云禁锢一解,戈薇也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急忙道:“是啊,刚才、刚才我在狼兽身上睡觉。”

  杜少麟抓起地上的衣服从段云身边走过,两个人都各有脾气,段云当然是不会赔礼道歉的,杜少麟当然也没这样的期望。

  戈薇道:“段云,刚才少麟烤了鱼,这里还有你的一条。”

  说到鱼,段云肚子就“咕噜”的叫,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是滴水未沾,立刻就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没觉得不好意思,走去拿着鱼就吃。他这种吃法完全可以用“狼吞虎咽”几个字来形容,不出三口,鱼骨就梗在了他的喉咙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杜、戈两人不禁莞尔,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运转“火魂功”,火化掉吼中的骨头,又继续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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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杜、段两人又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戈薇在一旁也很开心,场中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正在这时,风中传来说话声,不一会儿就看见前面开阔平地上有七八个人向这边走来,他们都穿着火族服饰,走在前面的一人腰间挂有短剑,几人都走得很慢,像是在收寻什么。

  精干男子道:“镇长,这次火族出现了空前的内乱,火云仙跟段田德他们两方到底谁是叛贼。”

  挂短剑的男子就是镇长,他严肃道:“薛风等几位长老在族中德高望重,他们的话还有错,当然火云主帅是正义之师。”

  另一个男子道:“巫师大人叫我们出来拦叛贼,我在想段田德那些叛贼会跑到我们这里来吗?”

  镇长道:“刚才这里有怪响动,管他有没有反贼,我们来看一下也安个心,回去也好有个说话。”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巫师大人已经叫全镇的青壮年封锁了镇上的道路,说是薛长老传的命令下来。”

  镇长道:“等一下我回去看看。”

  这时几人来到河边,发现了火堆跟鱼骨,他们立即四处搜索,却没发现任何人。镇长向着天上喊道:“黑老栓,黑老栓,你们在上面发现什么人没?”

  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镇长,什么也没有。”

  只见蓝天上有几只大鸟在翱翔,鸣声惊人,大鸟双翼展开长达好几丈,从地面望去,隐约能看到它们背上骑着的人,两者对照,就能看出这种鸟有多大了。

  精干男子道:“这会不会是叛贼留下的?”

  镇长道:“这不可能,一是反贼根本没向我们这个方向来,二是反贼有好几万人,来的话不会只留下这些东西,我看是镇上贪玩的孩子来过这里。”

  几人觉得有道理,就陆续离去。河对岸的草丛中传出响声,三个人冒出头来,段云一拳打在地上,忿忿道:“火云仙,我定不会放过你。”

  火族这次内乱,主要是火云仙在操控着整个局势,四处散布谣言,所以火族上下大多数人都轻信是段团德在叛乱,刚才几个人也这么说,段云听到怎能咽下这口气?

  杜少麟道:“现在还是想想眼前的事,他们把天上地上的路都给封锁了,我们该如何过去。”

  段云道:“闯过去。”

  杜少麟道:“就算能闯过去,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一定会奋起追来,当到了农族地界时,我们早被农族的人发现,那时你们两个火族人不被活剐了才怪,至于我,私如火族,也要跟你们一起活刮。”

  他就向着戈薇说,语调大起大落,说到“活刮”二字,用的更是怪里怪气的腔调,吓得戈薇身体紧缩,连连摇到。

  段云道:“那你说怎么办?”

  “叫那个巫师大人把我们送过去,不就没事了。”杜少麟道。

  两人睁大眼睛望了过来,杜少麟道:“山人自有妙计。”

  夜幕悄悄降临,星光点点,月儿凄迷,大地上一丈开外的物体就看不真切。前面的“平山镇”天上地上都有人员把守,三人两兽慢慢靠近了小镇,没出半点声息,悄然跃入镇内。

  小镇的把守可以说是外紧内松,留在镇内的都是些妇女跟小孩,三人两兽的跃入,他们毫无察觉。杜少麟四下望了一阵,带着他们躲进了一条巷道,然后小声道:“不要出声,你们在这里等我。”

  他们看着杜少麟偷偷摸摸地把屋檐下的斗篷跟蓑衣取下来穿上,然后蹑手蹑足地向前面走去。前面是一座样式很古怪、很神圣的房子,屋檐四角都点有灯,檐下还有台阶,有个中年男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台阶上,他应该是这里的守卫。

  杜少麟直接走了上去,那男子发现了杜少麟,立即断声道:“你是谁?”

  杜少麟学出几分成熟腔调,道:“兄弟,你老婆和那、那个……有染,你赶紧回家看看,说不定还能捉奸在床。”

  那男子吃了一惊,压住愤怒道:“那溅人,居然……”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就向家跑去。他似乎根本就没怀疑杜少麟的话,甚至他连杜少麟是哪个都没弄清楚——他是男人,所以一听到这话就气晕了头脑。

  就这样,杜少麟没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守卫给打发走了。

  这骗人的法子太绝了点,当然不是杜少麟能够想得出来的,是他在洪流镇时,看见别人用过,还听别人分析过,他记忆力绝高,知道这法子对结了婚的男人一试便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乎在这里就用了出来。

  杜少麟一招手,他们几个快速移了过来,然后几人又破门而入,杜少麟立刻打出七彩石,屋内惟有的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禁锢住了。这间屋子里点有很多灯,宽敞而肃穆。呆在里面的人穿着巫师袍,年纪以进六旬,应该是白天那几个人口中说的巫师大人。

  杜少麟把天火神戟举了过去,道:“现在你已被禁锢住不能动弹,我们杀你易如反掌,但我们不想杀你,我们只想你能放我们东去,最好是你把我们送出去,因为这件事我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巫师直眉瞪眼,显然是很震惊,接着见他目光流转,一一打量着三人两兽,最后视线就再没动了,一直看着戈薇。

  杜少麟道:“现在你有两条路可先,一是死,二是送我们离开,你要是选一眼珠就像右转,你要是选二眼珠就向左转。”

  结果巫师很理性地让眼珠子向了左转,选择的是二。杜少麟拿掉七彩石,老巫师禁锢一解,听得“扑通”一声,他竟然向着戈薇跪了下来,接着一句更让几人吃了一惊:“摩西拜见圣女!”

  平山镇乃一弹丸之地,居然有人认识焰云圣女,几人都是始料不及,不知所措。

  戈薇道:“你起来吧。”

  杜少麟很快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是火族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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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农族的消息传开,还不在火族中引起轩然大波,火云仙必定会在其中大做文章,说不定还会向农族要人,到时他们的麻烦可就不小了。

  段云道:“你怎么认识圣女的?”

  老巫师详细的说了其中缘由。原来三年前他还是火族圣城云城的一位祭师,在那一年的火族“火魂节”上,有幸一睹了戈薇圣容,也就是在那一天,他不小心摔坏了祭神用的器皿,亵慢了神灵,被祭师长老贬到平山镇来当巫师。

  至此之后,他一直在深深自责,对圣女容颜铭记在心,望有一天能回圣城向圣女请罪,现在他突然见到圣女驾临,感慨万千,立即跪拜乞求原谅。

  戈薇淡淡道:“三年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也不会怪你,现在你起来吧。”

  巫师摩西匍匐在戈薇身前,老泪纵横。一种在内心压抑了三年的愧疚,一旦得到释放,谁又能自己感情!

  杜少麟道:“火云仙要杀你们的圣女,现在我们要去农族避难,你要是还忠于火族,还忠于圣女,明天就请把我们送过去,还有这件事你得要保密。”

  摩西猛地抬起头,张大了嘴,似乎很震惊。杜少麟指着段云道:“这位就是段田德的儿子,如果段田德想杀圣女,你现在还会跪在这里吗?这一切都是火云仙的阴谋。”

  摩西道:“摩西一身作圣女的仆人,死亦不惮。”

  杜少麟道:“明天早上你把我们送出去。”

  “好。”他接着问道,“圣女跟你们两位身上的火族气息都甚弱,你们是不是长途奔波生病了?”

  三人一阵意外,杜少麟眼珠转动,心中窃喜,道:“我们都没生病。”

  几人怕事生枝节,在这间屋内将就着睡了一晚,次日早上摩西带着三人两兽东去,大摇大摆地过了两道路卡,临别时摩西老泪满面,万分不舍。此去明城一路上走的都是高山、峡谷,尽量避开了人烟地区,日至中天,他们抵达了明城西郊外的一片山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