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可真是奇怪了。”我沉吟道。
“出什么事了吗?”红棘见我似乎有些发愁,故尔问我。
“暂时没什么事。”我一笑,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以后再慢慢解决不迟。
说话间,马车停在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口。我随红棘下车,刚进院子,就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
其中,逆光处站着一个俊逸的白衣人影,翩然若鸿,温润如玉。顿时心中大喜,三步两步跑过去给他大大一个拥抱,道:“苏尔!你要想死我了。”
“多大了还像个孩子。”温苏尔扶我站稳,然后上下看了几眼,欣慰地说:“好象多少又长高了点。”
我怒。这一世,我唯一的不足就是身高,比起前世一米七零的高挑身材,如今我可能连一百六十四公分的标准身高都没达到。每一提起,总是令我难以启齿。因而将话题一转:“大家都来了吗?我有事要说。”
一片寂静。我奇怪地看看他们,一个一个数人头,清肃,苏尔,白凡,幽韵,红棘,璞玉也在。独独缺了玄镜。
不应该啊,按说他一直与宗政澄渊谈军粮的问题,这会应该比我们更早到京城。这都三天了,怎么还不见人?
想了想,知道不好。看一眼他们几个,我无奈地一叹:“玄镜在王府?”
轻轻鼓了鼓掌,苏尔展颜一笑,道:“我就知道你猜得出。我让他去王府绊住宗政澄渊。一来宗政澄渊见玄镜在他手里,不会急着抓你回去。二来就算宗政澄渊想来抓你,玄镜也可拦上一拦。否则,你哪有那么容易回来。”
也是。从刚刚看到岳成歌追过来我就知道,大概是纸包不住火,烧着了。不过还算不错,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现在,和受制在王府的时候不同。那时在王府,留不得,跑不得。跑,全国通缉。留,他宗政澄渊随便判我一个奸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虽然出来又要回去,不过,情势已然不一样。你宗政澄渊既然已经将我放出府,那么以前的一切全然不算数。
从现在起,白剑秋就算是消失了。换我笑不归来会一会你。
“幽韵,红棘。你们帮我梳洗打扮。清肃,去王府下拜帖。我们一会去王府喝茶。”我孔雀一般地转身。
宗政澄渊,你想好怎么接招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如此华丽正式的服饰,将我本来平凡的面孔也映亮了几分。
一袭白衣犹盛雪,领口微宽,露出纤细的脖颈,配一条镂金镶白翡翠项链。宽宽的水袖衣褶子各为一色,微微一摆,颜色翻涌如月华。
裙子很长,曳地不超三寸有余。从左肩头至右群摆绣一支细细的斑竹,竹叶用青黛白描而成。稀疏间,依稀可见一双银线反绣的白玉鸳鸯,只有在阳光折射下才看得出。
腰间扎一条半透明的丝带,左边缀一只浅色鸾尾香囊,右边挂一双羊脂玉雕蝴蝶佩,走起路来,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棘的眼光真不错。”我笑着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幽韵给我梳头,开口称赞为我选衣服的红棘。
“常常帮楼里的姑娘打扮,习惯了。”红棘一笑,过来帮幽韵给我挽发。
“好啊,你把我当青楼的姑娘了。”我笑说,“别给我梳那么沉的头发。要气势的话,这一身衣服就足够了。”
“那不若干脆不要梳了,直接配上这个可好?”幽韵找出一个精致的金盒子,拿到我面前打开来,是一颗浑圆蕴华的镶牙白珍珠做成的额饰,用一条金银扭成的链子拴着,周围一圈还缀着十几颗零星的小珍珠。
我拿到手里看了一会,觉得十分喜爱,于是让幽韵帮我带上。
当一切都打扮停当,红棘忽然拿着一条宽宽的细金项链过来,道:“把那项链换成这个吧。伤口太明显了不好看。”
我愣了愣,暗骂自己一声粗心。方才在屋外,苏尔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刚才照镜子也只顾臭美了,压根忘了凌云木造成的那点伤口。现下细细一看,脖子上一圈浅红,明天该变成暗紫了。
想到着,接过链子换上,埋怨地看了眼红棘,道:“你在车上就注意到了吧,怎么现在才提醒我。让清肃他们看见了,这可怎么好。”
“看见了又如何?咱们几个从小到大,都是死过多少回的人了。又都孑然一身。就算他是个王爷,能把我们怎么的?何况,现在是他有所图,我们无所谓。怎么就怕了他了?”红棘展一件描金披风帮我围上,又道:“我荆棘罗刹的主子,哪能随便让人欺负了去。”
我一边听着,一边任她们摆弄自己。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气氛有点怪呢,原来他们都各自盘算怎么为我报仇呢。不禁笑一笑。对凌云木表示同情。
也罢,笑不归何曾委屈过自己?当初创业艰难,我们几个纵然是神仙下凡,却也毕竟年少,能不吃苦头吗?他人只见我们现在的荣华,谁知我们昔日的苦痛?如今成了势,不就为了不受人欺凌?自由快活此生?
想到这,我傲然一笑,道:“那么走吧。我宣布,今年提前结帐,立刻分红。”
说着,出了院子对苏尔说:“你还是不要同我们一道走,先去王府等我好了。以免被别人看见了,以后多生事端。”
“也好。”温苏尔笑一笑,提身化一抹流光,瞬间掠得远了。
出了门,我让红棘回秦月楼,因为我不想让宗政澄渊现在就知道我和秦月楼的关系。
幽韵则同我上了马车,白凡和清肃骑马候在一边。我挑开帘子对璞玉说:“璞玉,去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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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成歌回来的时候,见凌云木站在一旁,自家王爷正和一个穿灰衣服的儒雅青年喝茶。看似融洽,却隐隐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架势。因尔放轻了声音在宗政澄渊耳边道:“属下没能追上。请王爷责罚。”
“啪”地一声轻响,宗政澄渊将茶杯放下,眼看着水玄镜,却对岳成歌道:“罢了。水玄镜既然在此,那笑不归怎能轻易被你捉到。”
“王爷谬赞了。”水玄镜笑得憨厚,居然接上一句。
“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本王,那温苏尔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岳成歌刚刚后退与凌云木并肩站在宗政澄渊身后,听到这话猛然一惊,温苏尔不是朝廷二品大员吗?怎么又和笑不归扯上关系了?
只见水玄镜摇了摇扇子,只喝茶,不开口。
“不说?”
宗政澄渊陡然冷笑,目光凌厉起来。岳成歌知道自家王爷生气了,还是不小的气,看了看那个水玄镜,心道你自求多福吧。
谁知水玄镜还是不答言,依旧笑眯眯地。宗政澄渊不禁怒极而笑,张口就想先将他押入大牢。那边却匆匆走来一个家丁,在堂中站定,恭敬地说:“启禀王爷,文书阁大学士温苏尔温大人求见。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将他带到此处。”宗政澄渊禀退下人,冷冷对水玄镜说:“他来得倒快。”
水玄镜饮干最后一口茶,笑道:“他既已亲自来了,王爷不妨直接问本人。或者,问我家主子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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