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诛宝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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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旦日清晨,一缕轻柔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在了青色的地面上,鸟鸣声声清脆,唤醒了熟睡的人们。

  距离试炼已经不到三天,云墨寒与李千颜皆是自觉地起了床,一同到院中练功,毕竟昨晚的表现让他们的师父很无语。

  他们所处的屋子乃是莫文侯在云州的唯一居所,云墨寒与李千颜新入盗门,也是第一次在这里修习,故而莫文侯昨夜是在哪度过的便不得而知了。

  两人一到院中便开始对练起来,他们练得正酣,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时还伴有几声咳嗽。两人闻声同时一怔,不禁心跳加速,身子竟有些不听使唤,僵直地站在院中,不敢动弹半分。

  过了片刻,一个面相凶恶的中年男子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他们的师父莫文侯,但是他今日穿了身白色长衫,少了几分诡异,多了几分清爽。

  莫文侯冷冷朝他的弟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云墨寒等人神经绷紧,当即会意,齐声道:“见过师父。”

  他罢了罢手,算是打了招呼,不动声色地走到两人身前,淡淡道:“既然你们将要试炼,这几天,为师便传授些道法给你们。”

  两人心头一动,可仍不敢放松警惕,低声道:“多谢师父。”

  莫文侯点了点头,找了个木椅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为师要传授的道法至关重要,你们若能融会贯通,试炼便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师父放心,徒儿必会刻苦修习!”两人神色坚毅,凛然道。

  莫文侯面色随之肃然,全身透出平日少有的庄严,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好,接下来为师所要讲述的东西甚是重要,你们可要听好。”

  云墨寒等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两耳笔直竖起,一副不肯漏听一个字的样子。

  莫文侯干咳几声,面色更为肃穆,一身白衣尽显宗师风范。两人被这股罕见的庄严所震慑,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身子微微前倾,准备倾听师父的高论。

  “盗,乃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自古以来,能偷天地万宝者,必通天人之际,明乾坤之变,乃为一代学问宗师,所以,盗,更是艺术,更是学究的集大成者…”莫文侯捋着胡须,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院中一人坐在木椅上高谈阔论,身旁两人俯首倾听。

  李千颜与云墨寒面面相觑,暗暗心惊,仿佛有种大彻大悟的快感,原来,偷东西是一件那么伟大的事!

  “想当年,先帝夺江山,平天下,正是他善于偷窃天下百姓的心啊。嗯,还有,话说先帝门下的一员大将……”莫文侯越说越带劲,每逢关键处,手舞足蹈,很是生动形象,所以在平日,盗门中的弟子私下议论纷纷,皆以为此人是说书出身。

  可是两人绷着身子站立许久,全身酸痛不已,可那莫文侯谈兴大发,有用的话一句没有,却还将话题越扯越远,最后竟还聊起他的流风往事。两人暗暗叫苦,却又不敢吱声,只得忍着酸痛听下去。

  然而人的耐力终是有限度的,云墨寒等人不堪忍受酸痛,渐渐松弛身躯,在师父催眠曲般的话语下,两人不知不觉地相互靠背,睡着了…

  “云墨寒!李千颜!”一阵洪亮的嗓音突然间横冲直撞地钻进两人的耳中。

  “哇!”两人登时惊醒,身体一时失去控制,只听得扑通一声,两人四肢大开,同时摔倒在地。

  莫文侯怒不可遏,气冲冲地看着云墨寒等人,怒喝道:“你们还想不想学了?”

  两人摔得灰头土脸,但由于师父的威势太过恐怖,忙不迭地站起身,低声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您继续说吧…”

  莫文侯哼了一声,面上却有得色,道:“呵,看来我的说书水准并没下降,呃,不扯远了…咳,今天为师打算教你们无影轻功术。”

  师父的话一字一句地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云墨寒与李千颜起先都是一惊,然惊愕的表情随即消失无踪,四只眼睛顿时放出光来,满脸兴奋地看着师父。

  早闻盗门的无影轻功天下无双,传言盗神当年只身一人,施展最高绝天境界的无影轻功术,视千百兵士若无睹,轻而易举夺走九坤珠,一时间名扬四海。云墨寒等人虽是入门不久,可对这无影轻功术的仰慕之情却已是多年了。

  莫文侯看了两人一眼,伸出手从怀中取出两本小册,递给他们,正色道:“小册上记有基本心法,你们事后修习,现在便让为师给你们示范一遍。”

  两人接过小册,心下大喜,感激道:“多谢师父!”

  莫文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摆出了一副腾云驾雾的姿势,衣袍无风自鼓,霎时有一股气流射出,向四周喷涌。云墨寒与李千颜大骇,皆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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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露出敬佩之色,两眼瞪大,注视着师父的动作。

  突然间,地面上的数块碎石一齐粉碎,莫文侯霍然展开双臂,气势凌人,股股强大的气流从衣袖中冲射而出,顿时便令云墨寒等人再度后退数步。

  “嗖”四周急湍的气流登时一齐爆发,莫文侯的身躯犹如离弦之箭,向苍穹激射而出,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碎石横飞,尘土狂舞,院内一时间风云莫测。

  随着莫文侯的远去,院内渐渐平息下来,可站着的云墨寒与李千颜二人依旧呆傻地望着天空,表情错愕,脑海里不断重演方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场面。

  过了良久,云墨寒先回过神来,而李千颜仍是沉浸其中。云墨寒又向天空望了一眼,念头闪过,拍了拍李千颜的肩膀,道:“喂,姓李的,好像不太对…”

  李千颜一怔,回过神来,奇道:“什么,哪里不对?”

  云墨寒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师父飞走了…”

  李千颜望了天空一眼,点头道:“师父神功盖世,施展至高境界的无影轻功术,自然是转瞬间消失无踪。”

  云墨寒道:“师父好像用力过猛,停不下身来,把我们晾这儿了…”

  李千颜道:“不要胡说,不可能的。”

  云墨寒道:“你没看到师父差点撞到大树吗?”

  “……”

  阳光和煦,清风舒爽,繁华的云州从寂静中苏醒,渐渐恢复往日的喧嚣。大街上涌动着人群,早点铺争抢着生意,吆喝声滔滔不绝,很是热闹。

  云墨寒等人依然站在院中,虽然师父飞走了,可两本心法还在,两人见识到了无影轻功的神威,便按捺不住,开始学习无影轻功的心法。

  传闻无影轻功乃是最为深奥的道法,若要达到最高境界非经千百苦练不可,纵然是惊才绝艳的盗神也是花费了十年时间,两人很是不解为何师父不肯早些将这道法传授给他们,反而选择在试炼将近之日。两人心知纵然三天不吃不喝,废寝忘食地修炼轻功,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更说不上对试炼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然而莫文侯这般做自有他的道理,云墨寒与李千颜也不多想,将这些问题抛诸脑后,开始修炼起这无影轻功术。

  试炼将近,时间紧迫,两人竟是不吃不喝练了一整天,虽然无法精进,可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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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之下,不少的难关都被他们二人攻克了。

  到了黄昏,鲜红的夕阳悬在山腰上,一道道绯红的霞光透obooko过云雾,射入繁华的云州,整个云州城仿佛被无数红枫簇拥似的,甚是美丽。

  云墨寒与李千颜苦练一天,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见黄昏已至,便打算休息休息。李千颜饥渴难忍,便回家去了,云墨寒则是打算找个饭店吃些东西,喝壶美酒,虽然他是偷盗之人,可下馆子的钱还是有的。

  黄昏的大街上,已经不像白日那般拥挤了,不过每家饭店都是生意兴隆,客人坐满,整条上四溢着美食的清香,人们的酣饮声,笑谈声,连绵不绝。

  云墨寒走到一家小饭店,见店中尚未满座,便高兴地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便向小二要了一壶好酒,两斤大肉。

  虽然小二很快就将酒肉送了过来,可无奈云墨寒一天没有进食,这半会儿工夫也让他等得难受至极。

  “啪”酒壶肉盘摆在桌上,诱人的酒肉香味霎时扑面而来,云墨寒二话不说,当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大块的肉一入口,便有一股清甜的气息滋润口舌,轻轻一嚼便有几滴鲜美的油脂深入鼻喉。

  鲜香的大肉,诱人的美酒,云墨寒吃得心满意足。

  仅过半会儿,盘中的肉与壶中的酒皆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云墨寒脸上洋溢笑容,很是惬意。他刚想起身结账,却发觉有一人走了过来,并在他身旁坐下。

  云墨寒眉头一皱,转头看去,见坐在身旁的是一个身穿深绿长袍中年男子,面目清秀,气度不凡,双眼炯炯有神,令人一见就能产生敬意。

  男子也向云墨寒看去,淡淡一笑。

  云墨寒突然像是发现金山银山一般,大喜道:“啊!是你,你是袭缘大叔,对不对?”

  那个被称作袭缘的男子哈哈一笑,拍了拍云墨寒的肩膀点头道:“正是袭缘!墨寒,十年不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云墨寒一时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要说一般,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呆了半饷,只得说道:“嗯,大叔,你一走就是十年啊…”

  袭缘没有说话,却是把小二招呼过来,又要了两壶酒。

  云墨寒奇道:“大叔,你没吃过东西吗?”

  袭缘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不然,我是想与你畅饮一番,叙叙旧。”

  云墨寒大喜,连连点头,笑道:“好啊,对了,大叔,你来云州干什么呀?”

  这时小二将两壶酒拿了过来,袭缘斟了杯酒,也给云墨寒满上,笑道:“来,我们先干一杯!”

  云墨寒举起酒杯,爽快地喝了下去,心中只感无比畅快。袭缘放下酒杯,笑道:“我是路过云州,顺便来看看你的,墨寒,你很有出息,做大叔的心里高兴啊!”话一说完,又到了杯酒喝下,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然而云墨寒却是脸上一红,毕竟干小偷一行的常被人看不起。袭缘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了云墨寒。

  云墨寒一怔,见他手中的东西是用黑麻布包裹着的,问道:“大叔,这是什么?”

  袭缘摇了摇手,笑道:“你自己看看吧。”

  云墨寒伸手接过,打开麻布,一时间便有无数道温和的蓝芒照射出来,映照着他的脸庞。云墨寒一惊,随即定睛一看,麻布之中乃是一把泛着蓝芒的折扇。然而此扇不同寻常,通体由金属所制,轻盈无比,一看便知此物不是凡品。

  袭缘面色平静,笑道:“把扇子打开看看。”

  云墨寒有些愕然,还是将折扇打开了。“啪”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映入眼帘,蓝光舞动,仿佛扇中的河水正潺潺流淌,巍峨的大山正笔直地冲向天际,苍穹中的几只雄鹰,似乎正以极快的速度翱翔于广阔无垠的天际!

  云墨寒一时竟看得痴了。

  “啪”正在云墨寒看得傻眼时,袭缘的一只手却伸了过来,将扇子合上,并用麻布将其再次包裹起来。

  云墨寒会意,想来这必是一件稀罕的宝物,这种场合下还是不要被外人发觉为好,想着便把折扇递给袭缘。

  袭缘却是摇摇头,不肯接过宝扇,反而将云墨寒的手推了回去,淡淡道:“这把扇子是送给你的,算是大叔的歉礼啦。”

  云墨寒大惊,忙道:“不可不可!这么好的东西,大叔该自己用啊,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袭缘仍是不肯接过折扇,道:“此扇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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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诛,是北冥天池的至宝,我也是在那里偶然得到的,只是我参详多年,仍是不知它的奥秘,留着也是无用,便当作给你的歉礼好了。”

  云墨寒犹豫良久,还是不敢收下,道:“大叔都不会用,我怎么会…”

  袭缘不再多说,伸手将玄诛宝扇塞入云墨寒的衣囊中,不待云墨寒说话,他便道:“好了好了,我们喝酒,今晚要喝个痛快!喝!”

  云墨寒见他决心要将宝扇送给自己,却之不恭,便得收下了。

  两人一喝上酒便忘记了玄诛扇的事,喝着美酒谈天说地,直到深夜仍是不休。夜至四更,袭缘说尚有事情需要办理才付账离开了,云墨寒虽有些不舍,但睡意袭来,也走出酒店,准备回家睡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