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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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儿低声道:“小时候家里不宽裕,奶奶常教我要节俭。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杨硕又是一阵长笑:“真是我杨某的乖儿,还懂这么多道理。不过有了名门淑的见识,就要有大家的气派。明儿爹再给你添些首饰。”

  五儿只听得他胸中轰鸣作响,抬头见他溺爱地看着自己,不好再辩驳什么,羞涩地笑了。

  杨硕又正道:“府里的几位义兄,虽不是你的亲生哥哥,可是我一向视如己出。你不可怠慢,人前人后尊他们一声‘哥哥’,他们称你为‘小’,兄相敬,亦不枉我教导你们一场。”

  五儿低低地应了,只觉得从此有父有兄,有家有房,再不用四处漂泊,身无所寄,心无所依,如同那海市蜃楼终成现实,心中欣喜无法言表,只梗咽着叫了声:“爹!”

  杨硕紧紧地搂住她,温言道:“从此我们父再不分离。你放心,为父绝不容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时光荏苒,冬去回,一晃一年过去了,五儿渐渐地习惯了杨府的生活。习惯了有一大群仆的侍候,习惯了杨硕的宠溺,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恭敬,也习惯了对别人的发号施令。

  长期的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让她的皮肤变得细腻如脂,白里透红,一头秀发漆黑如墨,光亮如瀑。她再不是以前那个瘦弱的黄毛丫头,虽年仅十三岁,已隐然有一股少的婀娜风姿。

  在从平阳王府请来的周嬷嬷的教导下,在绿环和紫环的监视下,她的举手投足渐有一种贵胄绣的雍容气度,一笑一颦尽显名门闺秀的贤良淑德。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骑射比赛,府里的几位哥哥们都刻苦操练了一个冬天,这几日更是摩拳擦掌,连绿环和紫衣也兴奋不已,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谁最有可能获胜。

  想起那次随承智纵马驰骋,疾行如飞,五儿不有些向往。

  第二天杨硕就差人送来了一套男式骑马装,说是要带她去看骑射比赛,直把绿环和紫环羡慕得长吁短叹。

  这日清晨,杨五儿用过了早饭,就换上了男装。绿环将她的翠玉葫芦耳环取了下来,用粉细细地擦了眉心和两个耳珠,遮住那粒朱砂和耳环痕。又将她如云的长发挽起,用金冠束了,戴上镶着紫玉的金抹额。紫环将她的两道柳眉描粗,渐成一字眉,顺带着用炭粉将脸也抹黑了些。

  五儿揽过铜镜,但见镜中之人眉眼,玉树临风,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分明就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绿环朝她福了一福:“公子好相貌,小子可是仰慕已久,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紫环朝绿环的头轻敲了一记:“我家公子早已娶亲,还有三房侍。这次出游,说不定又会有谁家的以身相许呢,姑娘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免得枉自神伤。”

  绿玉吐了吐舌头:“恁地,我可招惹不起。”

  五儿和紫玉看她那娇俏的模样,都不笑了起来。三人又笑闹了一番,杨五儿才随着仆往前厅去了。

  杨硕见到她,微笑着点头:“打扮得这般隆重,等会儿可要坐稳了,千万别从马上摔下来。”

  管家来喜在一旁说道:“主公放心,这匹枣红马最是驯良了,不会有事的。,我扶你上去。”

  五儿好不容易坐上马背,同父亲出得门来,承德、承义、承智早守候多时,见到出来一位骑装少年,都脸露惊异,将她打量了好几遍,才认出是自己的。三人虽觉惊异,但碍于杨硕在场,都低了头不敢多看。

  杨硕说道:“这次的比试,事关你们的前途,一定要胆大心细。不可弄虚作假,丢了我杨府的脸。另外,我带去玩玩,你们就说是新来的小兄北。”

  三人连忙应了,杨硕和五儿并头催马前行,又对着承德微一颌首,那三兄弟这才翻身上马,跟在他们后面。

  五儿第一次单独骑马,不免小心翼翼,走得慢慢悠悠。杨硕在一旁轻声指点,看到她的窘态,不时大笑。身后的三人三骑亦步亦趋,并不敢多言。

  还未到校场,只见旌旗翻飞,群情激扬。三位义兄早就催马而去了,杨硕陪着五儿围着校场看了一圈,但见无数的贵族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这边正在进行比试箭术,不时有人高呼:“正中靶心!满分!”喝彩声此起彼伏。有人认出了杨硕,大喊着:“杨公!快过来!杨公!”看来是个熟识,固执地朝他招着手。

  杨硕看了看五儿,五儿笑着说:“爹快去吧,我会小心的。”

  杨硕又嘱咐道:“那你别走开,就在这等我。”

  不一会儿,箭簇都已收了起来,人群也散开了,场地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原来是要开始马术比赛了,五儿连忙策马退开,却不小心撞翻了一个箭靶,一人一马皆有些惊慌。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箭,待到五儿发现时,黑的箭尖离她已不足百米。匆忙间,她紧提缰绳,马儿转了个方向,嘶叫着狂奔起来。

  五儿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马儿已冲出了校场,向着绿草茵茵的山坡下掠去。她伏在马背上,不敢看前面,一颗心怦怦直跳,脑中却千头万绪,无法可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