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年逾古稀的高大老人,满头白发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白净红润,皱纹不多给人以老当益壮的感觉,一身合体干净的白大褂扣得规规矩矩的,身上还挂着一张医院的身份卡片,上面除了一张两寸照片之外,还写着左中庭三个字,职务一栏写着院长。
和这个老人一起的还有个中年人,身材矮小富态,细眉小眼留着短须,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同样是白大褂,脖子上除了挂着的胸牌,还有一副听诊器,走路时落后那老人半步,行动间以老人马首是瞻,还带着谄媚的表情,胸牌上写着内科主任医师庞德海。
左中庭说话时声如洪钟,在场所有人都听在耳朵里,回头一看便知道了这老人是医院的医生,看老人有心要见识见识,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然闪开了一条道路来。
“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牛皮癣居然贴到我们医院门口来了!”
等进入人群中,老院长左中庭还没说话,在他旁边的庞德海便已经带着训斥的语气吼了起来,瞪着小眼睛看向潘阳,整一个小人得势嚣张跋扈的摸样。
潘阳没有说话,眼睛看都没看那庞德海一眼,而是一脸微笑的看向左中庭,显得气定神闲。
庞德海一看这乡巴佬居然不理自己,顿时火往上撞,伸手就要去撕潘阳身后贴在柱子上的那张纸,摸样穷凶极恶。
可是刚要动手,一条手臂已经横在了他的胸前,扭头一看,不是院长左中庭还有谁,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顿时心生诧异,忍不住问道:“院长,您看这……,唉,现在的保安也太不负责人了,居然……”
左中庭冲着庞德海摆了摆手,“德海啊,稍安勿躁,待我仔细问问!小伙子,这纸上的几个字可是你写的?”后面的话自然是冲着潘阳说的,年逾古稀涵养功夫果然到家,一句话出来不愠不火的。
潘阳指了指地上的毛笔墨汁,点头说道:“是我写的!”
点了点头,左中庭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纸上,说道:“字是好字,可是言辞中锋芒毕露,太过目中无人,小伙子可是行医的?”丝毫也不谈潘阳拿纸贴在柱子上的事情。
“悬壶济世的赤脚医生而已!”
左中庭脸色冷了下来,作为医院的院长,别人把行医广告都贴在自家大门外的柱子上了,即使气量再大也难免有些不满,“小伙子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自诩医术天下无敌呢?还是欺负我医院无人!”
“都不是!”潘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只不过是身上没钱了,今天到你医院是想借出三位病人,治病救人弄些盘缠,仅此而已!”
“狂妄!”听潘阳如此说,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了,左中庭当下就下了逐客令:“这里没有什么病人借给你,收了这张纸,你请回吧!”
一听左院长这么说,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开了:
“对呀,人家堂堂的正规医院,哪能让别人在这里行医看病,这人莫非_4460.html有病!”
“我看是招摇撞骗吧,看他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本事,现在的骗子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到正规医院来,世风日下啊!”
“……”
庞德海抓住了机会,又冲着潘阳就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再不走我叫保安了!真是岂有此理,招摇撞骗跑到这里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潘阳的脸寒了下来,目光四下一扫,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如同一道冷电刮过全身一般,俱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潘阳冷哼道:“不识好歹的一群东西!”说着话他对准一个面目焦黄瘦削的中年男人说道:“你,刚才就是你闹得最凶吧?是不是因为肝上有问题,这医院给你下了死刑通知书,啥时候去报道啊?”
“……”中年人站立不稳,好在旁边一人伸手把他扶住。
潘阳又扭头看向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还有你,这医院是不是告诉你你得了盆腔炎?我想提醒你,如果你按照盆腔炎治,绝对超不过半年也要魂归地府!”
“……”女人面色苍白,矗立当场两眼发直。
潘阳眼神又看向咋咋呼呼的庞德海,“尤其是你,正规医院的是吧,主治医生?能独挡一面?哈哈哈,可是你有没有治过自己,治不了吧,长期阳萎不举不能尽人道,心火堆积三焦有恙,只怕你这暴躁的性格也是因此而来吧!可惜啊可惜,你这病环视周围谁又能治好呢?”
“你……”庞德海两眼圆睁,一脸惊恐的看向潘阳,毫无疑问的,这个丢人的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人是如何晓得的。
最后,潘阳的眼神落在左中庭的脸上,“还有你,别看你红光满面的,刮风下雨时旧伤之痛彻夜难眠吧?可惜啊可惜,你这所谓正规大医院,连着最简单的风湿之痛都无法彻底根治,还妄论‘有人’?这人从何而来?”
左中庭看向潘阳的两眼放光,就像无意中在古董店淘到了什么好宝贝一般,脸上一副狂热惊喜的表情。
潘阳心里好笑,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以他现在的神识能力,一扫之下所有人岂能逃过他的观察,不比那些什么精确透视的洋玩意儿强多少倍,连一个小小的细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谁身上有病没病一眼都能看出来,自然就一言中的直切要害。
从左中庭的脸上表情,潘阳知道了自己这番话给他这位院长所带来的震撼,当下也不客气:“还是那句话,我今天来只是借病人三例赚些盘缠,当然了,你这小小的风湿之症我会免费诊治,就当给些报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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