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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李彦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包有才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有些气喘地说道:“是徐贵,徐贵让天津卫的兵丁到处抓人,都被抓去锁钥局了。”
除了李大为,华夏工场还有两个木匠被抓走了,倒是锁匠、铜铁匠因为工场的活计多,吃住都在工场,并没有被抓。
“抓去锁钥局,做锁吗?”李彦略一沉吟,冷静地问道。
包有才见李彦并不着急,不由感到有些放心,点头说道:“是的,听说锁钥局找不到工匠,于是让天津卫抓的人。”
“那便不会有什么危险,”李彦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赶不及了,有才你和大牛说一下,明日一早带几个人,咱们一起去城里,不能看着大为他们吃苦。”
“柱子,你再去告诉其他工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这几日就留在工场里,不要乱走,让郑书给大家准备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饭菜也弄丰盛些。”李彦又道。
与李家的宅院相比,华夏工场的工房相对比较简陋,以土坯筑墙,茅草为顶,已经建好四排,每排五间,其中三排用于生产,还有一排用来住人,李彦打算以此为基础,逐步建成一个“生活区”。
李家的工钱看上去要比别处还少,但除了基本工钱,这里还有计件工钱与奖励工钱,将这些都算起来,只要认真干活,所得报酬便会远远超出别处。
何况这里的工作环境、吃食以及东家对待下人的态度,都要比别处更好,所以工匠们也都愿意留在这里。
工匠们听说李大为他们的遭遇,似乎也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对于李彦的安排也是欣然接受。
这些“游匠”多数是从外地过来的,多少经历或听闻过这样的事情,官府抓壮丁属于劳役的一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与工匠们的平静相比,反而是李彦显得有些紧张,他将包有才、郑书、石柱子、宋大牛、崔石头、李睿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
崔石头为人刚毅冷静,在几次冲突中的表现都很不错,李彦提拔他做宋大牛的副手,以弥补后者头脑比较简单的缺陷。
李睿在作为田庄孙老头助手的过程中,对韭黄、蒜黄的生长情况记录很详细,特别是学会使用游标卡尺和数字统计,体现出相当的能力,被李彦提拔为田庄的副管事,协助郑书处理田庄的日常事务。
“大家都说说看,怎么才能救出大为他们,”李彦手上握着茶盏,微笑着扫了大家一眼:“要花钱、要找人,或者要怎么做都行。”
众人相互间看了看,神色都有些感动,要说李大为他们不过是雇工而已,换成别的雇主多数要不予理会,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石柱子苦笑着开口说道:“东家,这等事也不少见,官府征用劳役,实属正常;唯今之计,也只有送钱,或者找人这两种办法了。”
李彦见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好点了点头:“徐贵与我有些过节,有才你拿些银子,让大为他们的家人出面,看能不能将人赎出来。”
“明日我再去兵备道衙门,找一下贾大人,”李彦将茶盏放到桌上,徐光启与骆思恭,包括刘侨都去了北京,如今也只有去找兵备道贾之凤,看看他是不是顾及旧情,或者愿不愿为民做主了,希望似乎并不大。
徐贵这种太监由宫里直接派出,地方官根本无法约束,反而是太监能以各种由头,直接向宫里进言弹劾地方上的官员,这就使得太监在地方上的行为愈加恣意妄为。
或许万历皇帝想以这种方式加强税收的征管力度,只是脱离体系之外,而又缺乏监管,一味信任太监的忠诚与能力,显然是误入歧途了。
李彦对徐贵的观感可谓恶劣到极点,对于这种肆无忌惮的权力也很是不满,便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个徐贵赶走。
最好是将税监也一并取消,或者是更换一种合理、有序的方式。
等其他人都走了,李彦单独留下了石柱子、包有才与郑书:“柱子,记得上次招募工匠时,有些刻字工?”
石柱子不解地看了李彦一眼,点头说道:“是的,当时东家说将他们留下,可以在木作坊雕刻作做事,事实上这两种活计相差极大,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这个我知道,”李彦摆了摆手:“还在便好,让人将他们叫过来,我问些事情。”
李彦翻看着当初招募工匠时留下的记录,刻字工有三人,木匠中还有几人也有从事刻字工的经历,还有些木匠曾经打造过与此有关的器具。
李彦将这些木匠都叫了过来,问起刻字印刷的具体情况,这些细节就不是包有才能知道的了。
从这些人口中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们参与的刻字印刷还是以雕版为主,只有一位山东来的木匠,曾在德王府上见过木活字。
在他看来,相比雕版,木活字的印刷工艺要更加复杂、精细些,但雕刻字模也是不难。
“那咱们就先刻些字模试试,”李彦对工匠们说道:“从明日开始,便成立印刷坊,你们要是愿意,都调入印刷坊好了,到时会安排你们活计。”
“有才,他们说的这些工具与材料,你给安排一下,要买的便买,能做的便做,要尽快到位,”李彦又道。
石柱子他们都有些不解,不知道李彦突然要搞这个印刷坊做什么,又与李大为被抓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李彦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吩咐石柱子回去写几篇声讨徐贵的揭帖:“尽量写得直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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