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水深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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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妍来山庄已经半年了,和羽冲关系倒不是很僵,因为羽冲虽然顽皮,对她还是蛮不错的,教习武功也很认真,清妍渐渐消除了轻看他的念头。羽冲喜欢找大牛兄,清妍还要跟外婆学歌舞,俩人在一起时间并不多。一天清妍和小翠儿看看暖开,就向外婆提出骑马踏青。怜怜道:“咱们山庄唯有你二人爱骑马,别人不喜欢。你们自去吧,好好玩半天。”自从来到这里,清妍还不曾恣意玩过一次,心中非常高兴,忙换了一件鹅黄的装,小翠也换上嫩绿的衣裳,两人骑马出庄。

  一路上说不尽红柳绿,风景清朗。两人都是贪玩的年龄,便提出赛马。清妍的马叫火燕子,小翠的马叫黑玫瑰,都是大宛良驹,说到底火燕子脚程更好些。不一会儿,清妍就将小翠儿远远地甩在后面。本来说好了只跑到河边,可是清妍兴致正好催马上了小桥。

  这座小桥是一座多年失修的木板桥,早已经腐朽不堪。马跑的急,蹄踏的重,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块木板断裂,火燕子左前蹄陷入桥板之中马腿登时就被厥折了。连人带马落入河水中。河水很深,冰冷刺骨,水流又急,清妍惊慌失措拼命想抓住什么,心中只叫神仙救命,几番挣扎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冷好难受,只觉得有人抱着她拍她后背,耳边还有小翠儿在哭喊:“、。”咳了一阵才有力气睁开眼睛,一双关切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半天呐出一句:“天神”,天神正是江羽冲。见她醒来脸惨白,嘴唇发紫,知道她冻到不行。羽冲为救她衣服也湿了。羽冲脱下自己衣服拧了一下,包在清妍身上然后抱起她飞身回庄。

  清妍迷迷糊糊,羽冲知道她受伤不轻。一路上只是抱她紧了又紧,心急如焚。拂云叟见羽冲赤身抱着清妍回家,大吃一惊。刚要问出了什么事,羽冲道:“妍儿掉河里了,师傅快给她看看。”清妍在水中受了惊,又冻着了,拂云叟给她配好了药,煎好,让她喝下。羽冲那边也发烧了。两人都留在拂云叟房中,方便护理。

  这次的救命之恩,使得清妍一下子对羽冲亲近了许多。身体复原后,回到自己院中。小翠儿告诉她:“江少侠为了救你,顾不得脱衣服就跳进冰冷的水里,还把衣服给你穿,还有一件事我不敢说,怕你生气。”

  清妍好奇地问:“他救我命我还生气?难不成我太不识好歹?你说。”

  小翠儿眨巴眨巴眼睛,脸儿红红的,吱吱唔唔不肯说:“我说了,不许说是我说的。”

  “好好好,快说!”

  “你不许生江少侠气,也不许找江少侠算账。”小翠儿还是不放心。

  “快说,好啰嗦的丫头。”清妍脸沉了下来。

  “这件事关系到和江少侠的清白,还是不要说了吧?”

  清白?难不成……?不会啊,自己还是个孩子,江羽冲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的如此。想到此处一拍桌子,怒道:“说!”

  “就是,就是江少侠把你从河里捞出来以后,他,他,他亲了你的嘴儿。”说罢,一双小手捂着脸儿,先臊得自己面红耳赤。

  原来如此,清妍啼笑皆非,“傻丫头,那是我昏死之后,小师叔给我过气呢。你呀,叫我说你什么才好?真真叫人又可笑又可气。”

  主仆二人正说话,外面江羽冲走了进来,问:“什么事又可笑又可气?”

  小翠儿刚要说,清妍拦住道:“先去倒茶。”

  对羽冲道:“平日里让她认几个字,她嫌麻烦。前儿往家里写封信,说人家是个大马虎,偏偏虎字不会写,她也不问问,只写做户,又把马和户挤得太近,人家还以为她骂人家大驴呢!是不是又可笑又可气?”

  羽冲正喝着茶,听罢一口全喷了出去。清妍道:“逗你笑呢,咱身边的人至于这样不堪吗?是不是,小师叔?”

  小翠儿道:“好姑娘,黑的白的都叫你说了。”

  羽冲笑道:“妍儿聪慧,小翠儿机灵,该说的说说笑笑,不该说的竟是滴水不漏。不过我这个人有点不识趣,就喜欢看别人害羞脸红。你二人方才的话我全听见了。”

  小翠儿“啊”地叫了一声,脸果然又红了。

  清妍笑笑:“听着了就听着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又不曾说过什么背人的话。只是你又不曾真的听见,何苦担一个小人的名声?要知道听壁脚可算不得是君子所为啊,小师叔。”

  羽冲哈哈大笑,不住的点头道:“果然冰雪聪明,一猜就知道我不曾听见,只可惜小翠儿的脸已经红了,可见你们所说之事也不是不背人的。”

  只听外面有人过来,原来是绣红。绣红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只见她脸似芙蓉娇且俏,眉如柳叶细又长,进来看见羽冲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我还怕清妍太孤单,特地来陪她说说话。你也是特地陪她说话的?”

  羽冲笑道:“我不用特地来,想来就来了。她虽然不叫我师父,却是我的弟子。”

  绣红道:“清妍寂寞了就找我玩。”

  清妍道:“知道你忙,也不好老去打扰,再说我一个孩子家有什么寂寞的?可玩的事儿太多了。就怕闯了连累了师叔有人心疼,是不是,小师叔?”

  羽冲和绣红要好谁都知道,可是究竟怎么个好法谁也不清楚。绣红笑道:“他人缘那么好,有点事谁不心疼?不信你就不心疼?”

  清妍道:“大姑娘和小姑娘的心疼还是不一样的。”

  绣红脸一红,问:“此话怎讲?都是心疼,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清妍清零零的眼珠转着,慢悠悠地说:“大姑娘是大大的心疼,小姑娘当然只是小小的心疼罗。”大家听了哄堂大笑。说一会子话,都散了。

  清妍生气地对小翠儿道:“可笑绣红,她自己人大心大,事儿也太多。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我不管,只管盯着我做什么?她如果真和小师叔好了,我还要叫她一声小婶子。偏偏防贼一样防着我,只要小师叔一过来,她随后就到。难道我还能和她抢小师叔不成?”

  小翠儿却笑道:“说起来她防得也对。”

  “怎么,你也怀疑我?”

  “你有所不知,庄主老太爷早想把你许配江少侠,只因为你年纪小,还没有和你说,只等你长大呢,别人早知道了。”小翠儿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情。

  清妍真是无语,不过看江羽冲的情形他应该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事儿?他们相差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代人,想必他知道后也会这样想的,外公也太八卦了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