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洛放下瓶子,仔细看了看汐月的脸:并无半点病态之,为何灵体有异?
只要将灵体植入她的身体,她便可以复活了,如此简单,但洛并不想就这样结束:燕汐月,你背负了你父王的罪过,既然你父王有半仙护体,我动弹不得,那么仇恨就只能从你开始。
他将两根丝线放在汐月的头顶,,然后牵动了一下左手的无名指,汐月的眼皮眨了一眨,动了动食指,汐月的嘴唇又动了动…很好很好,洛笑笑,然后将瓶子打开,把灵体放入汐月的体内。
一阵律动,汐月的身体接受久违的灵体后,竟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她的嘴唇默默翻动了几下,手指不停的握紧,放松,再握紧,再放松…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脸上的肌肉奇异的抽搐起来,面部姿态极其痛苦。
洛看着眼前的人儿:这种痛是必须的,不过,你就要醒来了。
眼眸打开,淡青的雾在眼前缭绕,眼球转动,一个俊的男子满脸泰然,这是哪里?
“醒了吗?四公主殿下!”谁的声音竟然像天籁一般,这里是天堂吗?他是仙人吗?
“你最好不要爬起来,因为你还很虚弱。”声音继续,断断悠悠宛若溪涧泉水。
我,我,还很虚弱?我吗?我是谁?虚弱,虚弱是什么?眼睛眨了眨,却感觉用掉了身体大半的力气,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肌肉,皮肤,处于一种完全紧张的状态,好累,这样好累,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却又觉得没有过多的能量继续维持。
燕汐月醒了!这已是一个在自然不过的事实。洛看着疲惫万分的汐月,却在一次震惊了:明明浑身是汗,明明样子狼狈,明明什么都还抽搐在一起,为什么这种样子,即使这种样子,这子都得摄人心魄。洛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注视着一个在经历蜕变的子。
“我,我”真的没有一点意识了,连简简单单的“我”字,都了大量的精力说出,她想说什么?洛恢复冷静,重新看着上的汐月。
“我,我”又是这样的话语,即使重复一遍,对于上像刚出生婴儿的汐月也是重大问题。
她到底想说什么?难道还记着异界的自己?
“我,不,我”继续重复毫无目的的单词,洛发现汐月的表情有着痛苦与悲伤,汐月缓缓的伸出右手,漫无目的,却又想拉住什么。
那是一只毫无血的手,惨白惨白的,它在空中要晃了几下,慢慢的又要垂下,洛不知为何,突然伸手握住那可怜的小手:“你要什么?告诉我!”
她明白洛的话了吗?她只是一脸含冤的看着洛,“哇”的大叫一声,有昏死过去。
不过脉搏还在跳动,她还活着。
傍晚时分,天有着脱去冬天束缚的慵懒之意,晚霞浸透天边,皇宫之上,也一派安详懒散之意,“倚月”斋却被围得水泄不通。四公主醒了!四公主醒了!四公主真的醒了!皇城轰动,宫中,宫外之人纷纷前来,一探究竟。
“倚月”斋内,燕齐天瞪大双目,看着上均匀呼吸着的儿,他站在边惊的一动不动:儿,真的是我的儿吗?她,她终于醒来了吗?久久才意识到自己的欣喜已难以平静,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儿的黑发。
“不,燕王!”洛拦住那只手,有些怪异的摇了摇头,“公主刚刚睡着,她的身体还太虚弱,我知道您是爱心切,不过现在她还需要安静。”
这,燕齐天的手又迟疑的缩了回来,他看了看一旁哭的活像泪人儿的令容(容),又看了看意志坚决的洛,压抑住狂喜,慢慢平静下来,抱住了容:“月儿需要安静,你,你忍着点!”令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蛋,一脸凄迷却又满是按耐不住的欢喜着看着燕王,她浑身颤抖,像落叶一般,燕王看着宠激动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令容瘦弱的肩。
洛向燕王使了个眼,燕齐天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头,随着洛走出了房间。
“洛神医有何指教?”燕齐天的脸上明显有着不耐之。
“正如您所见,公主回来了!不过,公主却无法恢复!”洛的眼光飘向一旁的古树。
“什么!”燕齐天咬紧下唇,猛的揪住洛的衣衫,“当初是你信誓旦旦说可以医好我的皇儿的!”
洛看着眼前几将暴动的燕王,冷下眼:“燕王何必如此激动。”他顿了顿,“我有言在先,必当全力以赴。”
“我愿前往‘冥山‘,求的索灵丹,以助公主恢复玉体。”
冥山?燕齐天放开双手,审视眼前的洛,凭你一个,就想单刀匹马去冥山?
冥山,是位于燕国和朗国边界的一座奇山,山中豺狼虎豹,遍地皆是,妖人鬼怪,出没无常,而看山之人,住在冥山之巅,那人生古怪,又变化无常,多少名人将士前往此山求灵丹妙药,最后都惨死途中,尸骨无存。而且,这山主还有一个过分之极的要求,前来求药者,必为本人,否则即使搬来金山银山,也盖不理睬。
“你!”燕齐天狠狠的盯着洛,“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想让我儿去那种荒蛮之地,休想!
“神仙下凡,也别无他法!至此一行,才可医好公主。”洛依旧很镇定。
燕齐天沉默了,他的脸上交织着莫名的忧虑,一种淡淡的伤神之。他是燕的一国之君,但他并没有修成仙人的法力,他是一个深爱着儿的父亲,但他不能代月儿去冥山求药,他气吞万里如虎,一手遮天,但他不能救自己的亲人,甚至这五年来都无能为力…一切都是不完的无奈,燕齐天深深压抑着的内心渴求真正的权力,万物归于自己掌控的实感。
洛在心中打赌,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赌注,要复仇,就必须带走燕汐月,要带走燕汐月,除了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别无途径,可是,燕齐天会同意吗?燕齐天会相信自己,将儿交出吗?这个赌注危险,却又极其必要。命运的航线会不会垂青于我呢?洛也沉默着,突然灵机闪现,他轻轻动了动自己的食指,心中默念:父王,父王。眼神又漂移至门口。
“啊!啊啊啊啊——”屋内的声音要将屋顶掀翻,“公主,公主,她醒来了!”接着是手忙脚乱的碰撞声。
燕齐天猛地恢复过来,急急向屋内走去。洛看着逐渐离去的燕王,嘴角泛起一抹异样的笑,他缓缓启唇,用有些怪异的口音轻轻说道:“父﹑王!”他又动了动无名指,然后也向屋内走去。
围在边的人迅速撤开,燕齐天心急如焚,他有些浓郁的眉,紧皱在一起,眼角的纹路弯曲的惊人,一张英毅的脸有着宛若孩子般的神情,他的手握的很紧,那锋利的指甲几乎把肉撕破:儿!
“父王,我,我想活下去!”燕汐月的声音飘渺的像仙子一般,亲亲柔柔。她眨动着黑如魅的眸子。
燕汐月的眼睛透着精灵般的神气,黑亮的难以比拟,但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并没有发现,那灵动的双眼,即使异常流彩,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死灰一样的颜。她并没有凭自己的能力睁开眼睛,因为刚经历蜕变的她需要很长的时间,让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组织,每一点灵气,甚至呼吸,去适应完全不同的身体,空气,她也绝不会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讲话。她被那两根蚁蚕丝控制着,而控制她的人就在她的边。
燕齐天坐在边,奋力握住汐月的手:月儿,为了你,父王什么都会答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