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穿上一个多钟头,奶奶身上的棉毛裤又变潮得了。白嬉已经无话可说,她才洗过脸,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去了。见状,不得不赶紧到阳台上摸摸不久前洗干净晒出去的衣服,有一条裤子勉强干了,便拿下来,递给奶奶换上。然后,她就又一次地出发了。
乘车来到火车站,车上竟然会有位子。坐在白嬉身边的是两个即将进入中年的女人,粗俗不堪。岂料一谈起话,居然是开着美容店的女老板呢!可惜,却甘愿委屈地挤公共汽车。居然,吝啬钱买车子?还是没能考到驾驶执照?又雇不起私人司机?
一路上,二人又是讨论化妆品的价格,又是交流生意经,嘴巴简直就没有半秒钟的时间清闲过。其中一个说到招聘员工,“我要她必须缴纳押金,起码得交一百块钱或者至少也要交个五十块。”她们的老公都在水利局挂着号,“一个月工资一千六,是坐在家里拿钱。”嘴里淡淡的说着,有些炫耀的意思。
《劳动法》明文规定过,企业招聘员工,不准收取押金。你们都是法盲呀?抑或是文盲吧?站在旁边的女人说了一句话:“整天跑来跑去,没有生产力,等于垃圾桶。”
是么?白嬉听后非常反感,那我也是整天价地东跑西颠,却没有产生一分钱的生产力,难道我就算是垃圾桶喽?什么破嘴?以钱取人,庸俗不堪。然而,我这样飘来飘去,是在为了我的家庭。为了年迈体衰的爷爷奶奶哎!我没有创造出所谓的生产力,但是,我也有自己活着的价值。它并不是用钞票来衡量的,而是另有含义。
有些气愤,也有点超然。白嬉慢慢地走向了沃尔玛。才一进门,免不了又是销售皮包、衣服和鞋袜摊位的年轻女性服务员们的焦点所在。她们的目光就像其他的异性看白嬉的那种姿态,翘首以待,趋之若鹜。并且,眼睛亦随着白嬉的步伐而转动。
洗手间真的可以正常使用了,只是冲洗方式不同。家乐福是手按的冲水开关,沃尔玛却是脚踩式的冲洗器具。不太习惯!
洗手的步骤倒是 基本一致,水龙头里面流出来的全都是凉冰冰的冷水,皆不肯安装热水器。两家卖场都有镜子,用以供人整理仪容装扮。也都还有椅子,让客人休息片刻。
突然之间,白嬉用水刚刚洗过脸,朝着水龙头前面的镜子一瞧,嘿,镜中的人,脸颊上的两边尽是一片粉红色,加上微微上扬的嘴角,煞是年轻、漂亮。她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有点点的惊讶,又有些许的心虚。另外,对镜自观,镜子里的白嬉仿佛就是S号的时装模特,仅仅只是身高方面有些欠缺,其他的各个部位都像极了T台上的MODEL。
买了两瓶酒,是绵竹大曲,仍然标价五百毫升三块九。出乎意料之外地,在货架上发现了爷爷点名要的厨邦酱油,一块五一瓶。白嬉总共拿了四瓶。再选两盒光明纯牛奶,一盒要价两块九。一支桃红色的牙刷,一块七毛钱。由于颜色不满意,便没要环保购物袋,全部都装到双肩包里面去了。背在身上沉甸甸的,背部真是特别地沉重哪!她又忍不住在嘴里喃喃自语道:“谁来帮助我背一下?我可以考虑和他做个朋友。”
在元一时代广场车站赶上111路公交车,还有幸坐到了座位。在轴承厂站下车,去买《合肥晚报》嘛!然后,继续往回走,到了十七中的马路东边,有一家面包房。买下四个奶油夹心的面包,其中有三个是一块钱一个,另一个牛角奶油夹心面包是一块五一个。东西可要比采蝶轩便宜多了,采蝶轩只不过是徒有其名。
白嬉觉得里面的服务人员也远胜别的地方,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分开装?”还怀疑地征询她:“你不是本地人吧?”误以为她是在此地旅游观光。并说,羡慕白嬉消费也很潇洒。嗨,她真的很会做生意哦。
妈妈来了几个电话,没听见,所以没接。再打过去,爸爸说妈妈出去了。咦?中国电信集团的人也在下午的三点多钟打来电话,同样没注意,自然未接。有什么事吗?是说后者,前者,当然是在关心她的工作喽。不问也知道,不是明摆着么。
经过旅游学校门口的一根电线杆,发现上面张贴着一份房屋出租的白色广告纸。仔细一看,呵,只见纸上印刷体的字迹表明,两室一厅、一室半一厅、一室一厅,全部出租。接着,下面亦有联系人的手机电话号码。
三套房产出租,钞票滚滚来,特羡慕哇!
回家,先洗奶奶的脏裤子。然后,吃面包,喝牛奶。给奶奶倒水洗脚,烧开水装上三个热水袋。奶奶把爷爷折腾得可以,到处当成卫生间,在爷爷的北房间上小号,爷爷又扫又冲的,奶奶还不让他讲给白嬉听。说丑,喔,到底也还知道丑啊?糗大了!你!立此存照,作为纪念。
四月十一号,星期六,农历三月十六,正是柏小的生日。由于她身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白嬉也只能将此事放在心里,挂在嘴上。她告诉爷爷奶奶,今天是柏小的生日。至于生日礼物,当然就免了。
打扫卫生,拖地板,烧开水,清洗遮阳帽、双肩包,以及风衣和牛仔裤、白球鞋。加上垫单、被套、枕巾,还亲手缝制了一床被套。从当天上午一直洗到傍晚时分。
吃完饭,白嬉便去睡觉了,为什么?因为实在太累啦。是的,筋疲力尽。
次日,下午一点半钟。妈妈打来电话,讲了半个钟头的话,无非还是工作、工作、工作。当然,也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要求白嬉监督奶奶必须讲究室内卫生。其中,说到了柏小,妈妈在电话里不无得意地说道:“从小到大,哪个不讲小小完美?都说我调教的好,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妹妹那样给我争点气呢?我也搞不清楚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猪脑袋?”紧接着,妈妈又说,“以后,你不要跟人家讲小小是你的妹妹了。”
白嬉无可奈何地回答道:“其实很简单,我是在这边长大的嘛!近朱者赤――”
她本来想说的话还有,近墨者黑。可惜的是,妈妈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把想说的话给说完整。
因此,尚未等到她把这句话给说完,妈妈便大力地反驳她道:“那我经常教你你怎么不愿意听哪?小小每次都肯听我的话,现在,多争气!你怎么就离不开老头子老奶奶呢?住在这种毛坯房里,老是舍不得离开他们俩。我们家,地板、房间都搞得挺漂亮的,小小还不是出国去了吗?你看看她多有志气啊!”
“你格是非要让我扯着嗓子叫,你才快活呀?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肯定永远都找不到工作了。看你以后怎么生活?怎样才能养活你自己跟你住着的这套房子?除了找工作,你别无选择。要不然,你就准备跟着他们两个老的一阵走吧!”
“我根本就不是她生的,她还那样讲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然也不可能原谅她的。”“老奶奶以后死了,肯定连她的鬼魂都会在房间里面缠着你直叫唤。”“她把你害到这种程度了,你竟然一点都不恨她?你不能晚点回家吗?以后要是上班,格是也得早早下班哪?人家九点半下班,你讲,我家还有老奶奶需要照顾,我得五点半回家?你格是离开了她,就再也不能活下去啦?”“那个房子以后等到他们两个老的不在了,我们准备帮你装修一下。你要保护它,不要让你奶奶搞脏。”
妈妈的话,言犹在耳。好像在奶奶跟她吵架之前她一向都是很关心她、照顾她的样子,现在奶奶跟她翻脸,她才决定不管奶奶了。真相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全是借口。一年给她买一双布鞋,就算孝顺?
奶奶即使真的不曾生下你,也到底把你养大,你怎能对她如此无情无义?奶奶虽然疯疯癫癫,但是,她老人家知道,为什么女儿口口声声地说她不是自己亲生的。她对白嬉说,“她肯定是在别人的面前说我对她不好,人家才会说她不是我生的。”还接着说,“她说她不是我生的,这样就可以不管我了么。”
哟,奶奶竟然还能这么地头脑清楚,似乎不算真的疯掉了嘛!难道,她平时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吗?那她为什么要把大便拉在裤子上?把小号直接释放在床上跟地板上?还把痰吐在大衣柜的镜子的拐角?整天价地把爷爷的祖宗八代骂翻身?甚至,连宝贝孙女白嬉也被她折腾得够呛?身心俱惫,声嘶力竭。
毕竟,在妈妈的面前,白嬉永远属于弱势群体。想到正在住着的丁香家园,拆迁安置房,又终于有时间瞧瞧十号的《合肥晚报》A13版,“写真新闻”,《温州官员低价购安置房,被网络曝光,经查帖子内容部分属实》。
白嬉比较认真地把文章的内容全部浏览了一遍,感觉有点微妙。而其中指出,副市长也列入名单,领导竟然屈尊降贵,与民同居?简直让人受宠若惊。还有拆迁户没安置,这样的做法很不对,实在令人义愤填膺。所购房产价格至少翻番,实乃意料之中的事情,完全是官僚的腐败行为。四个大字,权钱交易。
文中宣称,“旧城改建指挥部领导利用职权将拆迁房中最好的顶层房、跃层房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购为己有。”;“高楼大厦建成以后,先把最高、最好的房子留给自己、亲朋好友或上级领导,再把剩余的让拆迁户认购,剥夺拆迁户选购最好房源的权利”;
哦?看罢报纸,白嬉感到有些释然。难怪呐,丁香家园的顶层,十一层跟十八层至今都尚未有人入住呢!原来,还有政府的领导来此相伴哪!荣幸之至!白嬉常常被她的自以为是的妈妈训斥其为猪脑袋,综上所述,并非如此。事实上,没看到此则新闻之前,她一早便已经了然于胸,顶层上面还有一层,无人居住,亦可以作为顶层住户的后花园,确实是个绝佳的住所。并且,她更加明白,底层也是蛮不错的要道口,这是商家必争之地。
但是,能够摊上这样福有双至的商住楼,底层开店、顶层住家,除了政客,舍他其谁?不过,像有的拆迁户,拥有几套中层的住宅,也很?呀。起码,本人可以入住,也能够出租,甚至于,再不济,也还可以将其转手卖掉。房子,现在是仅次于现金的硬通货。有它,总比没有强。当然,白嬉从来不想把房子卖掉,她倒是希望拥有两套房产,能够住着、出租。然而,内心深处,她更想住在豪华的别墅里。如果有来生,也许吧!
妈妈不用奇怪,柏小是在四月桃花盛开的季节出生的,仪表自然称得上艳若桃李。然而,白嬉却是七月份亭亭玉立的白色莲花绽放的时候降临于凡尘的,性格方面亦属冷若冰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牡丹,花中的华丽角色。玫瑰,西方人眼中的爱情之花。桃花,娇艳欲滴。莲花,实乃犹抱琵琶半遮面。
柏小,总是让人想起了“桃之夭夭”四个浪漫至极的字。白嬉,给人的感觉是,难以 接近,拒人千里。她算不算――逃之夭夭?
由始至终,白嬉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更加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十三号的上午十点多钟,奶奶又在发飙,简直就是一派歇斯底里。她不但出言不逊、扬言要干掉爷爷,并且时不时地侮辱老公业已过世的双亲;更加把菜全都扔到爷爷的碗里,摔碟子掼碗,还用扫帚与拐棍击打爷爷的头部,被白嬉赶到现场及时地拦下来。
结果,爷爷终于被她搞哭得了。饭都没能吃上几口,奶奶自然也没吃多少饭喽。只有白嬉,吃得饱饱的。在十一点钟之前,爷爷便脱掉围裙、换上一双胶底的帆布鞋,拄着拐杖、带着雨伞和垃圾袋离家出走了。白嬉在北房间及阳台上喊他回家,他坚决不肯,毅然一拐一拐地慢慢离去。渐渐地,爷爷的身影消失在白嬉的眼前……
想起妈妈以前说过的话,每次逼不得已之下,白嬉和爷爷免不了向她诉点苦,妈妈要么表示怀疑,要么就送上两个大字:“活该”!讲得好啊,活该。人善被欺,马善被骑。一点没错。试想一下,男人再没用处,也不应该被女人整哭得了吧?爷爷的眼泪水,让白嬉的心中很是不忍;奶奶的张牙舞爪,也给她上了相当生动的一课。不管奶奶是真疯还是假癫,这样来对待自己的老伴,便是错误。她口口声声地诬赖爷爷在外面有许多的女人,花钱养活其他的女人,根本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压根就是一个狼想吃掉羊的莫须有的借口。
白嬉也不是奶奶的对手,她如今常常被奶奶毫无口德地称之为――母亲。意思即是指,奶奶认为,当今世上,除了她的母亲大人以外,任何人都不可有机会入她的法眼里。白嬉如果想要扭转乾坤,能让她心服口服,除非做她的母亲。
爷爷出去以后,奶奶并无悔意。白嬉一边洗完衣服,一边又继续洗碗。还要重新地打扫卫生、拖地板。
早上还在下着绵绵的春雨,白嬉伸出头去朝下看,只见楼下路上的都在撑伞而行。红黄蓝绿颜色的雨伞,很像朵朵鲜花盛开着。感觉上,煞是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春雨贵如油,其实挺像江南水乡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可是,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天又晴了。并且,渐渐地,太阳都出来了,她准备要去晒被子。
白嬉便随便地讲了奶奶几句话,说要是爷爷晚上不回来的话,她必须麻烦110。又力劝奶奶以后不要这样对待爷爷,毕竟,爷爷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腿脚亦不方便。况且,此事传出去,对我们家的影响不佳。奶奶听后仍然很不服气,又是拍桌子、又是声嘶力竭地斥责她。双方不可避免的战争,奶奶完全属于压倒性的胜利,前面两种巨响,轻而易举就盖过了白嬉的声音。
奶奶叫嚣着让白嬉也走,“你马上给我滚走!”又诅咒白嬉,“我就不死,要你先死给我看!”后者已经出离愤怒了,忍无可忍之下,出口还击了前者。然后,在南房间的电脑上面开始打字,它代替笔墨纸砚,记录下这些全部属实的发生过的雷人的经历。
下午的三点半,爷爷拄着拐杖,当当响地回来了。谢天谢地,爷爷的神智尚且保持着正常。免得白嬉在应付奶奶之余,还得去寻找爷爷。爷爷的精神实在超强宽广,简直都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居然仍旧没有被奶奶给逼疯掉。事实上,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即使疯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完全在情理之中,纯属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偏偏没疯掉,倒是令人质疑。唉,这个可怜的人儿!
妈妈说她活该,她也认了。妈妈同样的说过爷爷活该,她却为爷爷叫屈。但是,她并不真的仇恨奶奶,即使,相对而言,爷爷对她算是更加倍的恩德。说起来,奶奶过去对她确实也不薄。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就像妈妈那样,随便找个借口,就把奶奶昔日对她的关怀给吃干抹净。她承认,她确实做不到。更何况,今时今日的奶奶,垂垂老矣,风烛残年,业已一无所有。
如果想对付她,根本胜之不武。要是再抛弃她,是为不仁不义。
如果,按照爷爷说的那样,是奶奶的前夫百里天元故去,鬼魂附在奶奶的身上。白嬉亦没有理由怪罪奶奶,也没这个必要。
她只是想对那个人说一句公道话:“你快点去投胎吧,不要再来缠着我奶奶了。你凭什么让她打爷爷骂我?爷爷只不过捡到了你吃剩的馒头而已,又帮你养活你的女人跟女儿,还有孙女。他何罪之有?奶奶的眼光不错,爷爷确实比你强多了。任劳任怨、又打又罚。你当然自叹弗如,不如归去。”
奶奶整不倒我跟爷爷,我们也不会厌弃奶奶的,爷爷和我,天生都是多情种子。又或者,我们俩对于奶奶纯粹属于一种爱恨交加,但是,爱大于恨。
不要再痴心妄想着什么――魂兮归来!百里天元,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一天,奶奶看到白嬉写的保证书,向着白嬉问道:“房子的钱究竟是谁出的?”白嬉回答道:“是我妈么。”奶奶接下去又说道:“哦?真的是她拿钱的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嫁给资本家,房子比这个还漂亮。”
嗯?奶奶在说什么呢?谁要嫁给资本家?不会是在祝福我吧?嗯哼,不对,貌似刚才奶奶是在讲她自己的哎!有没有搞错?她赶紧追问奶奶道:“奶奶,你说要嫁给资本家呀?”奶奶口齿清楚地回答道,“是啊。”唔?唔?唔?白嬉的脑子突然短路了,半晌都仍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询问奶奶,“奶奶,你真的准备嫁给资本家啊?”“真的么。”奶奶的回答还是如此正常化,反而显得她不正常了。白嬉还在问奶奶,“那你今年有几岁了?”奶奶语出惊人,“我的年纪大又怎么样?没有老资本家哪?”“咦?老资本家?”白嬉猛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着问道,“难道你已经找到这个人了吗?”“对呀。”奶奶实话实说,毫不介意。
“那,爷爷怎么办呢?”白嬉穷追不舍。奶奶不紧不慢地继续安排着她的计划,缓缓地表示了她的意见。“你爷爷每个月都有养老金嘛,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维持生活。”
白嬉忽然之间又考虑到了一个颇为严肃的重大问题,急忙提醒奶奶,“那你还得先跟爷爷离婚,然后才能和资本家结婚。否则的话,就是触犯国法。两个老公,这可是重婚罪耶!”奶奶亦不反对,点头同意。口中连连称着,“当然喽。”
后来,白嬉盘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会重新结婚?”奶奶居然宣称,“不急,我总不能对方刚刚提出来,马上就 一口答应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呐?凡事总得有个期限吧?”白嬉还在打破沙锅问到底。奶奶随便地脱口而出,“再过三年也不迟啊!”
喔?于是乎,白嬉用近似开玩笑的口吻打趣奶奶道:“噢,正巧柏小那个时候肯定也会结婚,你和柏小同时举行婚礼。”
奶奶讪笑着回答道,“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举行什么婚礼啊?只要简单地在宾馆里摆几桌酒席就行了。”哈哈哈,有意思,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奶奶时常百无聊赖地背诵诗词,“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一自当年别圣君,奔波昼夜甚殷勤,芒鞋踏破山头雾,斗笠冲开岭上云,何时满足三三行,得取如来妙法文。”又叹道,“得志猫儿强似虎,失势鸾凤不如鸡。”“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洗澡太惬意了,无与伦比的享受。走在胜利路的沃尔玛门前的慢车道旁,迎面而来的三个年轻的男孩子都对白嬉目不转睛。谢谢捧场,小弟弟们。沃尔玛的工作人员亦然。她们的眼睛,追随着白嬉美丽的身影与前进的步伐。
之前,在马鞍山路的十字路口,正在等待绿灯的白嬉同样毫无争议地成为了大街上的一道炫目的风景。观众既有轿车里的驾驶员,亦有前后左右的行人,还有家乐福的员工,不分男女,一视同仁。
尚未回到丁香家园的住处之前,也就是在五号楼那儿,有摩托车上的两名骑士,甫一见到白嬉意气风发、款款而来,禁不住高声地唱起了歌用以吸引她的注意。可惜,后者自然是充耳不闻?,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不错,朱红色的遮阳帽、朱红色的长袖T恤衫、纯蓝色的牛仔裤,白色凉鞋,背着双肩包、左手腕上戴着金色手表,颈项套着个朱红色绳子串着公交IC卡,披着长度前面业已过胸后边即将及腰的乌黑长发,看上去气宇轩昂,光彩夺目。
另外,合肥的天气实在是与众不同,明明前几天还是一派冬天般的寒冷,现在又变得仿佛夏日那样热得人汗流浃背。怎么,合肥就仿佛没有春与秋这两季,只有严寒和酷暑?这样乏味的氛围,将会丧失掉多少浪漫迷人的春风沉??秋日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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