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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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肥小姐39

  白嬉真实地感到了自己的前途堪忧,毕竟,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没有钱的确是万万不能的。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非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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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嬉至今仍旧找不到这条道。

  爸爸妈妈似乎现在特别地在乎她的工作问题,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试想一下,当初虽然说是爷爷奉旨行事,奶奶让他把上小学一年级的白嬉给背了回来,由于爸爸中午不在家吃饭,妈妈便不肯买菜煮饭,勉强地做了三碗烫饭,色香味全无,令人毫无食欲。妈妈喂柏小的饭,还威胁白嬉把饭吃下去,白嬉眼睁睁地看着妹妹正在乖乖的吞咽着妈妈塞进她嘴里的一调羹一调羹的烫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就范。妈妈又说什么把柏小的饭喂完以后再来收拾还不肯吃饭的白嬉,后者却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爷爷不放心孙女,跑来探望,顺便等到下午放学接她回家。大约是在学校里没找到吧,又跑到电影院宿舍,正巧白嬉依旧抵死不从,拒绝吃饭,妈妈已经带着妹妹上她的工作单位的附属幼儿园去了,她自己也去上班。爷爷发现白嬉趴在小桌子上面,面前摆着一碗饭。他见状,立刻返回家中向奶奶汇报情况,又问她该怎么办呢?奶奶当即说道:“你把她背回来就是喽。”

  就是这句话,改变了白嬉的人生。爷爷每每地也会翻旧账,声明此件事情是奶奶的意思,他只不过是执行者而已。就是这样。

  于是乎,爷爷重返电影院宿舍,把饿得肚皮扁扁的白嬉连人带着书包一股脑儿给背回家来。没去上下午的课,也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并且,从此一去不回头。白嬉便跟着奶奶爷爷共度人生了。

  后来,妹妹上小学了,妈妈就不再去单位上班,要照顾家里么。爸爸曾经当众嘲笑妈妈说道:“你一天到晚讲这个不行、那个不照,你自己有班都不去上……”妈妈反击他道:“哎,我就是不去上班,还坐在家里拿钱,百分之七十的工资,你不服啊?”

  她倒是安心在家照顾柏小的生活起居以及上学事宜,还有他们两个大人的一切琐事,事无巨细,都由她来承担着。她是国企正式的员工,并且,江淮汽车集团的效益也不错,她才没有被甚嚣尘上的下岗风暴所累。反而每个月坐拥固定的工资收入,勉强地能够糊口度日。再加上白嬉爸爸的工资,抚养一个学生柏小,应该算不成问题。

  白嬉呢?在奶奶爷爷家里倒也如鱼得水,悠哉游哉。不过他们两位,一个是纯粹意义上的文盲,连自己的两个汉字的姓名都写不出来。另一个,倒是拜读过近三年的私塾,却也是家属一名,病患一号。除了忙家务事算作工作,尤其喜欢砌长城打麻将牌。每每的,白嬉中午饭尚未吃完,没来得及下客厅里的饭桌,几名牌友便已经前来报到了。这只是她上小学的时候,到了中学阶段,更加积极,连柏小也来奶奶家吃午饭了,她亦开始在奶奶家附近的中学读书,顺便也吃一顿中午饭。

  看见经常有不少的老头老太婆来家里打麻将,柏小颇为不满地对着姐姐白嬉抱怨道:“这些人也真是的,人家的饭都还没有吃完,他们就来打牌了。”

  是啊,讨厌。可这即是奶奶的嗜好啊!一天不打麻将都难受。上瘾了么,瘾君子!

  现在呢,奶奶当然要变得疯疯癫癫喽,没人找她打麻将了嘛,噢,她原来是急疯得了呀。又因为十几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被白嬉和爷爷两个人供了起来。不必做家务事没什么可惜的,可是再也没人跟她打麻将了,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情啊。你想想看,一个人,整天价地吃完了去睡,睡完了再吃,以前她还有点心思看点书,打发时光,后来连报纸也不屑一顾了,如此一来,她能不着急吗?她能不疯狂吗?

  奶奶把爷爷当作出气筒,动辄发火,非打即骂。她吃定他了。白嬉以前是家中的小皇帝,说一不二,如今,奶奶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王者,她的情绪喜怒无常,变化莫测,甚至于比三月天孩子脸变得还要快、翻脸比翻书还要迅速。完全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白嬉几乎要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了,爷爷就更不用说了,任劳任怨、愿打愿挨。

  想要让奶奶重新恢复正常吗?请让她打麻将吧!

  没有房子确实是很可怜的,记得八九年前的时候,爸爸妈妈的电影院宿舍遭遇到拆迁,是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地皮,所以务必得搬家过来跟白嬉她们同处一室,妈妈就像吃错药了一样,三天两头找茬,时常与白嬉的奶奶爷爷发生冲突,特别是爷爷,妈妈有什么事都跟他过不去,现在想想,还是由于她无法接受爷爷是她的名义上的父亲的缘故,她也嫌弃爷爷过于贫穷,打工仔一个,工资又极低。认为爷爷根本配不上她的伟大母亲。她眼中的贵妇人。所以找茬冲他、指责他、欺负他。

  有一次,奶奶爷爷和白嬉在大街上呆到很晚才回去。妈妈居然看见她们进门就闹开了,把西瓜皮都扔到爷爷的小床上,为什么呢?还不是要房产证吗!他们的钱,你的钱从何而来?你本人又来自何方?害得白嬉她们祖孙三人熬到凌晨一点多钟,终于敲开绩溪路上的一家旅馆那破旧不堪的窄门,进去花钱入住,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期间,白嬉不堪重负,不想看着听着他们的争执的声势,干脆独自一人又往外面走去。可是,虽然正值炎炎夏日,终究已经夜太深沉了,一个女孩子家家,又能够胆量走到哪里去呢?她来到稻香楼的雨花塘畔,在石凳上面坐下。心里气愤不已,默默地抬头注视着街上的行人及路灯不停的闪烁着。

  突然,一个人影来到面前,问道:“请问,稻香楼怎么走?”

  稻香楼?白嬉有点反应迟钝,这里不就是稻香楼吗?于是如实相告。对方道谢以后,并不马上走开,又问:“不好意思啊,我可以在这儿坐一下吧?”这里本来就是公共场所,白嬉没有反对,说道:“可以。”结果,这个脸皮够厚的家伙还真的在旁边坐了下来。白嬉坐在另一边,跟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此人又开始打开了话匣子,自言自语地说到他本身的一些经历。他自我介绍是湖北人,在合肥工作;其中还算搞笑的便是他买了一双皮鞋,可是不到三天就炸线了。实在黔驴技穷啊!白嬉很想起身离开,但又担心会被跟踪。不走吧,又十分地无聊。他问白嬉有没有男朋友?白嬉原来根本不想听他?嗦,转念一想,便开了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他叫龙朕,在合肥电视台工作。”怎么样?名花有主!正在此时,奶奶爷爷终于找来了,她心里非常高兴,却又在恨他们来得有点迟!她紧绷绷着一张脸,其实是做给黑暗中的无耻之徒看的。奶奶一听他的口音便向他说道:“你不就是湖北省黄梅县的人吗?”爷爷回来的时候说看见这个晦气的家伙竟然跟踪到白嬉她们家的大院门口,据说爷爷见过他是在安医附近当厨师的,又被老人家训斥几句,走了。

  第二天中午,白嬉去淮河路步行街,途经雨花塘,猛然看到一个相貌其丑无比的男生在朝她挥手致意,并且跑到她的面前对她说道:“你好。”白嬉觉得实在滑稽极了,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径自向着前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了。心里在想:他究竟是谁?我认识他吗?左思右想,喔,大概是昨天晚上坐在石凳上问路的那个家伙,还跟她搭讪几句话。对,是他,没错,噢,天哪,那长得真叫一个雷人。

  看君满面好文章,浓卷密点不计行,或若打从花下过,蜜蜂错认是他乡。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

  三年之后,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大白天的,看见白嬉一个人坐在石凳上面,以为有机可乘,便跑来坐下。问她:“你格工作哪?”又说道,“我认识一家大酒店的老板,不过工作要吃苦哎。你今年格有一二十岁啦?”其时,她已经二十三周岁了,得知她都有二十多岁的时候,老色狼还不害怕。白嬉固然知道这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却不想与其周旋,便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我在等我奶奶呢!”老色狼闻听此言,马上说道:“我还有事,走了哦。”干嘛不多坐一会儿?一边凉快去吧你!色胆包天!老牛吃嫩草!

  白嬉睡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二号楼的下面,一楼和二楼都是门面房。可是,一楼自然是不需要楼梯的,但是二楼呢?从何处上去?她很仔细地看过了,反正不是从她们拆迁户这边上楼,这边根本就没有二楼的出口及入口处。必须从三楼才能有楼梯可以自由地进进出出。一楼的房间里面恐怕有室内的楼梯?可惜没钱,不然的话,人住在楼上,又到楼下来开店做生意挣钱,多惬意!

  潜规则,又是个什么东西?好像在时下的人民口中非常地红红火火嘛?没错,白嬉的确早在十几年前梦想着去到山姆大叔的地盘挣钱自立却又很不幸功败垂成的时候,就已经心灰意冷、意兴阑珊了。不过,人的想法可不是自来水的龙头,想开便开,不想开便关上。据说有人在今年的艺术院校中败北,随即表示,没有三十万就进不去。果真是这样的吗?什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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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多少年出过明星了?全都是拿钱拍出来的。”云云。

  但是,白嬉想得很清楚,无论如何,在中国社会,还是娱乐圈最为赚钱。不管是掏出钞票作为本钱,抑或是舍得拿自己当作本钱。她觉得,一个人,既然不能出生名门,含着金钥匙来到人世间,倒不如――从小培养,将来能够成为演艺界人士。虽然,有许多人都在声讨这一行,那只是捡了便宜还卖乖罢了!叫人家不要干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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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不干净,那你自己为什么要身先士卒呢?还带头往火坑里面跳?从来,只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有旁观者迷,当局者清的?笑死人!

  有饭大家吃,有钱一块赚,尤其是一些身临其境的模特跟演员,惺惺作态,劝告别人千万不要想进入演艺圈,难道是害怕人家去抢饭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白嬉从来也未曾学习过艺术,但是她不会放弃,除非她终身不嫁,否则的话,她笃定要培养后人成为一名艺术人才,计划决不更改。不管前面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是万丈悬崖,她都将义无反顾,在所不辞。对!

  白嬉与柏小,姐妹两个,全是艺术之花。结果,后者由于失意而远走异国他乡,前者也从此一蹶不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它呀!这该死的艺术,她们的妈妈当初亦是因为她们的爸爸在电影院工作,毅然决然地下嫁。这是先天性的遗传基因,无法躲藏。艺术,代表着自由自在,桀骜不驯。白嬉,她讨厌穿着工作服,她只愿意一身T恤衫和牛仔裤,以及裙摆飞扬……

  然而,这一切,在现实生活中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你是个无业游民。如若不然,必须穿上工作制服。无论是事业单位的正式合同工,还是企业单位的临时工。无一幸免。另外,便是模特及演员,才可以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人前显摆,并且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付出即有收获,难道不对吗?

  除了资本家,包括主席在内的所有打工仔,哪一个能够赚钱就像印钞机那样迅速快捷?只有明星。俗话说得不错: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做人,要狠才行。不仅仅对别人狠,还要对自己也够狠。这样,才能做大事,才能挣大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