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无笑挑着眉盯着自己的手看,嘴里凉道,“莫老哥,我可没死过又活,你大可不用这样的法子探我的真假。”字字句句,分明是在损他莫行风刚才忘情难抑的行为。
莫行风被他说的一阵尴尬,手却仍没松开,羞了脸吼道,“无笑!你莫要这个时候打趣我,我……我是真的想知道。”
见他这样,谈无笑抿了唇低头一笑道,“你先前说不听,现在又想知道什么?”
莫行风被他这样一堵,耳朵也红上了,“无笑,是我错。我不该乱发脾气,我不该不信你。你,告诉我吧。”说了就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然表情抬头盯了谈无笑看,只可惜他脸红耳赤,认真的表情竟然有几分可笑。谈无笑自然也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伸手拍掉莫行风拽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爪,转了身正看到个更夫从前边走过,道:“这都要四更天了,你同谢的话可真多,也不怕耽误她赶路。”也不等莫行风答话,他又道,“你们说的欢喜,我却是累了。现下是真的想睡了。”说完停了步子然回头,等了半刻,笑道,“莫行风,你真打算在这吹一的风?”
被谈无笑说的尴尬,莫行风赶忙跟了上来,想说要回家去睡,这时候又怕是要惊动了家人,于是就跟了谈无笑回了剑雪山庄。谈无笑本是说自己极困,回了庄里却又洗澡换衣的弄了一柱的功夫才回了房里,莫行风却是早早就坐在了他屋里等他回来。谈无笑见到莫行风,也不理他,径自跑到边,掀了被子就要躺下。莫行风坐在桌旁才想开口,谈无笑却是黄送了阵风来,把烛火给熄了。屋里顿时一片黑,隐约能借着月光瞧见谈无笑背向着莫行风,似乎已是睡着了。
“莫行风,你打算坐一?”莫行风正盯着谈无笑的背影发呆,脑里想的全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然想突然听到谈无笑开口,秘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一颤,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弄出声巨响来。
“啧~”谈无笑翻身坐了起来,歪着头好笑的看莫行风痛的直甩手的样子,“莫行风,我给你两条路。你大可以坐屋门口望月相思一,再要么过来躺平了别再弄出声响。我是真的倦了。”
“我睡,我不去门口。”莫行风撇了嘴走到边,脱了鞋就往被子里钻,“无笑,你把枕头分我一个。”话才说完,就被谈无笑皮笑肉不笑的盯了一眼,当下只能不再说话,枕了自己的手臂乖乖睡了下去。谈无笑见他安分,也不再去管,翻了身又背对着他预备睡了。
莫行风睁着眼盯了谈无笑的帐子直看,耳里听得外面呼呼的风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无笑,你那药丸究竟是什么东西?怎得能救了她?”谈无笑没有答话,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莫行风轻叹了口气,又道,“你既有那个东西,一早就该告诉我。害得我错怪了你,真是……真是……”他心里虽然想着谈无笑已经睡了是听不到他的话的,可如今他一肚子的话不说出来又难受,只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继续着,“你救了婉很好,可谢老爹同谢夫人还是死了。婉如今孤身一人……你即便是救了她的,她……怕是心里也有些怨你吧。”
“怨我的人是你吧。”谈无笑忽然出了声,听来有些朦胧。
“无笑!你醒着?”莫行风听他答话,高兴的支起身去看他,却见谈无笑仍是那样躺着,也没有要动作的迹象,只能又轻轻喊了一声,“无笑?”
“我先前不该给你选的。”谈无笑重重叹了口气,伸手重抽了莫行风的头一记,坐了起来,“谢婉是一定要活着的,不然你定会怨我一辈子。”说着斜了莫行风一眼,“她爹娘那也是个人的命,自己选的,我强迫不得。她要怨也不该怨我,那药丸是真的,我也说过可救他们命的话。”
“那你早先为什没告诉我?还有,你从哪荡的神奇物?可还有了?”
“你当那是药铺里能买得的?”谈无笑伸手又给了莫行风一记,“哪来的你也别问,能救了你的心上人就好。”
“无笑,你应该一早告诉我。”莫行风揉着自己被谈无笑抽了两下的额头,“你若说了,我绝不会那样对你。”
谈无笑听了这话,冷笑道,“你莫老哥这话,倒全是我的错了?你失了心头所爱,挥剑向我,当真是好兄弟。”
“我……我那是以为你不救婉!”莫行风急着给自己辩白。他见谈无笑听了,又是一抬手,慌忙伸手拦了谈无笑又挥过来的一掌,“你那时又说得什么已是来晚了,你先前说要助我救了婉,我却见她死了。我……我自然……”
“你自然心里恨我。”谈无笑收掌成拳,一下砸在莫行风胸口,“我请示了师父带了人去只想或许可以擒得筌毒门的人,也盼着不再有像谢老爹那样被莫名寻上晦气的人,可惜去晚了没能抓到,你当我说的是什么?”
“我……”
“你挥剑向我,那是你不信我,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干系。”
“我……”
“你疯极了要伤我,被师父劈晕关了柴房,我央他老人家放你,你又同我乱发脾气。”
“我……”
“你同谢情意绵绵,雀跃难眠,我收留你过,你又吵我休息。”
“无笑,我错了。”
谈无笑听他认错,转了个身又倒下去睡,不再搭理。莫行风这一回是真的不敢再多话了,他借着月光看了谈无笑,终是轻道了声谢谢。然想谈无笑回了他个冷哼,他自知理亏,撇了嘴伸手去抚谈无笑的肩膀,“无笑,今后我绝不再向你挥剑了,你原谅我吧。”
“你再说话试剩”
莫行风知道谈无笑不再气他,终于乖乖闭了嘴躺下。他心里觉得放松,只一会的功夫,眼皮渐沉,就睡死了。
第二天一早,谈无笑起身看到莫行风睡在自己边上,先是一愣,而后想起昨晚的事情,免不了又皱着眉瞪了那个睡的死猪一样的人一会,最后还是自己一个爬了起来,也没喊他。用完了的早饭,只听下仆传话说他们的师父人已到了前厅,正等着他二人。谈无笑整了衣服去行了礼,见莫行风的老爹同自己的老爹师父三个都一脸不爽的样子,心里好笑,脸上却现着小心的神。
“无笑,行风呢?”他二人的师父问的严肃,看向谈无笑的眼里虽然不快却显然不是向他去的。
“回师父的话,他还在睡。”
“混帐!竟还睡得着!叫他来见我!”
“是。”
于是等谈无笑拎了莫行风到前厅的时候,莫行风还是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表情。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他爹一大早的去找了他师父说想看看儿子被关的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他师父本想喊他出来训诫间也就放了,然想到了柴房竟是没见到人。私自逃跑,罪无可恕!想他莫行风同谈无笑关系甚好,于是便寻上门来。谈庄主听了,又问了下仆,说是里丑时少庄主同莫少侠一道回的庄子,这才喊了谈无笑来问话。
“无笑!你说你央了师父放我出来的!”莫行风对上他爹和师父两张隐怒的面孔,张大了眼睛回头看谈无笑。
“我是央过。”谈无笑抬了头一笑,答的很是自然。
“那怎么……”莫行风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谈无笑,完全搞不懂了。
“不要看了!无笑是替你求过情,我没应他。”他二人的师父一拂袖。
“谈无笑,你好……”莫行风最后只留了这么一句话,就被师父提着领子捉了回去。谈父和莫父对望一眼,也只能是哭笑不得。莫行风被谈无笑耍玩的,又岂是这样一次?
—忆少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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