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波微澜
你来之前数千年岁月悠悠已逝,未来的数千年岁月在默默中等待.
你在那个春天来到我的身边,从此,我的生命因你而不再苍白.
~早春晨雾,流浪的脚步~
还记得吗?我们初次的相遇.
那个初春的早晨,空气微微的湿,浓浓的雾弥漫在静谧的乡间.你在雾的那方缓步走着,我在雾的这边急步前追.一片朦胧的白色中,那一点火红的光亮时隐时现,如流星般闪烁.或许,在那一刻,这温暖的火红,已在瞬间,擦亮我的生命.
我大声对着你的背影喊:站住,斩人拔刀斋!
你停住脚步,双肩微微地抖动,继而慢慢回过头来.红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眸,左颊的十字伤.这就是你―我的剑心.
我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你已悄然走进我的心.或许是你救我的那一刻,或许是你对我说父亲最大的愿望不是我能发扬道场,而是我的幸福,又或许是我把你关进仓库时,你转过头时对我的那一抹真诚的笑容…我只知道,在把你关进仓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
夜里睡不着觉,辗转反侧.你的笑脸,你的话音,竟在心中无限的浮现,扩大…这是我此生,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焦噪不安,难以入睡.
最终,我披上外衣,走向关着你的仓库.心跳的声音在离你越近时越清响.
然而,你已不在.整齐的被褥在尘土飞扬的仓库里竟是那样刺眼.
我的心沉入谷底,连回音都找不到.我喃喃自语:如果问一下名字,就好了…
那样的话,记忆中的你至少能更清晰更真实吧?
那晚的月亮很大,月光柔和,然而,飘然而过的浮云却瞬间遮住这流光溢彩的光茫,剩下一片灰暗,我的影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孤单寂寥.
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以为你已成为永远的回忆…
可是,就在我即将被比留间伍卫杀死,就在我无助的眼泪簌簌滴下时.你,出现了.
你说着那当时的我并不能真正体会的话,微笑着向我走来,救了我.又带着惆怅歉意离去.你说:小薰小姐,在下并不是想要隐瞒你,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出来.
那样忧伤那样痛苦的眼神.我虽不能了解你的过去,可是这样的你,我已不能让你离开.
我多么希望你能留下,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剑心,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门嘎然而响,我的心又一次沉入无边谷底.这一次,你是真的,彻底离开了吧?
可是可是,你温柔地声 音却在耳边响起:在下有些累了…也不知道哪天又会再去流浪…做的饭菜也不好吃…还会闯进你的浴室……
你就这样眯缝着眼笑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走进我的心中,走进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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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之夜,杀人者的眼神~
当你蹲在水井边洗着衣服并满意地高举着说很白的时候,当你在阳光底下晾着那些轻轻飘荡在和风中的衣服时,当你和小雀,小菖在嬉戏玩耍时,你可有一时半会忘了那些曾经的过往……
那时的我还不能了解作为传说中的斩人拔刀斋的你,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还读不懂你轻柔的笑容里满载的悲伤为何那样浓郁,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一个流浪人。而我,期望你流浪的脚步,在此停留,一辈子。
那个满月之夜,月光黯然,一如那刻我的心。我被鹤堂刃卫捉去当人质,而你将会跟他进行一场生死对决。那个男人,身上有着血的腥味,眼里是嗜血的婪光,他说幕末的你有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寒意,他吐出的烟雾弥漫着他兴奋的杀人气息。
我不断地祈求着,剑心,你不能来。现在的你,会输的。
寒风卷起落叶,流云遮蔽圆月,你的脚步,渐行渐近。
那就是斩人拔刀斋的眼神吗?那就是传说中刽子手的你吗?
那已不是我认识的流浪人的你,那时的你已离我很远很远…
发誓不再杀人的你,佩戴逆刃刀的你。为了我,调过逆刃刀,再一次回到过去的刽子手,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不要,千万不要…
你说过的,“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可是比起这个,你却更喜欢剑术是救活人的话”。你说过不再杀人的,拔刀斋的你现在只是个流浪人……
“我不是叫拔刀斋的你留下,而是叫流浪人的你留下,”
剑心,我不想失去你啊。
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我喊出了此生最沉重的一句话:不要,不要再做回刽子手!
下一秒,我无力地躺在你的身上,睁开眼,看到了你关切心疼的眼。
你是剑心,你还是我的剑心。
我没有失去你…
即使只是一时半会,我也渴求你的心,能像那些衣服一样,洗去辛酸与阴霾。
即使只是一时半会,我也渴求你的心,能在阳光底下,充满温暖与光明。
即使只是一时半会,我也渴求你的心,能在与孩子的玩耍时,充满欢笑与愉悦。
剑心,即使只有一时半会,我也渴求,你的笑容里,不再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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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流萤,离去的背影~
五月十四日,这一天,你又成了流浪人,离我而去.
夜已深,而你还未归来.我的心忐忑不安,脚步细碎零乱的走在寻觅你的路上.
夜,漆黑寂静.流水潺潺.
虽然你什么都没说,虽然弥彦安慰说你不会去京都.可是,我的心如此惶恐.
知道你肩上背负的使命,知道你走过的道路曲折艰辛,知道你手上曾沾过的淋淋鲜血,知道你以赎罪的心努力地活着.因为我懂你,所以我害怕.
初夏的流萤点点纷纷,闪过草丛,穿过夜空,划过心扉.
“好美的萤火虫.”是你的声音.
如一朵蔷薇于心间怒放,我欣喜地转过头来.
可你站在远处,眼神灼灼,连笑容都显得无奈沧凉.
你说时代已经变动,你不能再坐视不理.
你说即使是浪人,可你会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再一次拿起武士刀.
你说你要去京都.
你说你是流浪人,你还会再回来.
夜风中,你将我抱得那样紧.我的泪,汹涌而出.
你对我说――再见.
你的一句再见,将我整颗心掏空.
你转身的刹那,将我所有的一切悉数带走.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想伸出手,抓住你飘远的衣襟,却只能掩面痛哭.
你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永夜的黑暗里.
那一刻,我悲哀得几乎绝望,我绝望得几乎放弃.
不愿你就像夏夜的流萤,只闪亮美丽过一季,留给我彻底的黑暗.
不愿只是你旅途中的驿站,希冀能成为你流浪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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