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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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

  十年,不是很漫长吧。

  ......工藤你说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十个世纪的感觉。

  为什么。

  你能告诉我吗?

  你不能。

  十年前,黑色组织被你和服部连根拔起,Gin死前留下的那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要带着你的心陪葬......”终于在那一天,成为现实。那一天,你和服部的照片被等上报纸头版头条,两个“V”字饱含着胜利的喜悦,可当你回到毛利家中,却再也见不到她――你的Angle。

  “我要带着你的心陪葬。”

  你的心?兰小姐吧。

  所以我说,工藤。没有心......是件很好的事。

  不要认为我的冷血会使我脱离正常的轨道,不要认为我没有心就会永远活在阴暗中。

  知道吗?我好像......拥有过心的。

  你。就是我的心。

  可是,这颗心被我放弃了。被我硬生生地抽走。尽管,有撕心裂肺般的,痛。

  我什么,也不在乎。

  她胸前绽放的,猩红色的玫瑰。工藤,真的好美。

  PART1

  “爱妻工藤兰之墓”

  我看着那七个大字,身心麻木。

  是啊,还有什么好说的。兰小姐,此刻定也在天堂里微笑呢。

  把百合放下,我转身,欲行。

  但是。

  但是。

  我看见了你。十七岁面容,二十七岁心灵的你。感谢我吗?工藤?你多活了十年呢。

  “谢谢。你来看她。”

  我没有言语。

  “灰原。”

  你把我叫住。

  “……”

  我停下两秒。之后,仍然离去。“为什么不留我了?不知该说什么,还是……根本不想?工藤,你还是一样差劲呢――尽管已经过了十年。”

  还是……一样差劲呢。

  两滴水质的泪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我低语。

  (以下为第三人称)

  “小哀,你去看兰姐姐了吗?为什么不叫上我们?”布美的声音很甜蜜。也许,处在恋爱中的人都这样,连光彦在内。

  “是。我去看了兰…”灰原抬头避开柯南的目光,“…姐姐。”

  “那下次一定要带我们一起去!新一哥哥一直没有回来,兰姐姐会很孤单的。”光彦说。

  “就是。新一哥那个大混蛋,让兰姐姐走得不安心。大家说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讨伐他好不好?我们去讨伐他吧讨伐他!”元太义正词严的外表掩不住些许悲哀。

  “柯南一起吗?”

  “工藤新一……你这个大混蛋!!!”

  柯南猛捣了一下桌子,在灰原担忧的目光下跑出了教室。

  [工藤……你怎么了?]

  [怎么了。]

  “兰......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为什么!!当我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中,看到的确实你鲜红的血,天使一样到在血泊中。旁边居然还留下了“新一我爱你”几个血字......为什么!!兰......你花了多大力气,你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逼自己写下了那些字!兰!你知道你胸前的那摊血......”

  “不是血哦!是玫瑰。世上最美的玫瑰。”

  “灰原......”工藤挣扎站起身,回过头,“灰原!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失败了?!APTX-4869的解药......为什么失败了!?”

  “没有为什么。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哀弥尔一笑,云淡风清。

  “你再说什么!”工藤新一冲上前去,死死握住哀的双臂,“你在说什么!很平静是吗?兰死了。她死了!为什么你能这么平静!那是我的心啊!你不会懂的......你从来没有拥有过心,又何来失去!”

  “你错了!工藤新一!”她生气了,他知道。只有生气的时候,她才呼他全名。

  “我拥有过!你拥有的,毛利拥有的,小岛吉田圆谷拥有的......我全部!全部拥有过!”

  “我拥有过!你拥有的,毛利拥有的,小岛吉田圆谷拥有的......我全部!全部拥有过!”

  “灰原……你……”柯南被震住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哀充血的眼睛,一时间忘了呼吸。

  “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我,宫野志保,全部拥有过。我从来不怨天尤人,虽然……

  它们都一样样的离我而去,但我从来没怨过。”她笑,“怨什么呢。真的,没什么好怨的。”

  哀的语气软了下来,眼神迷离的看着草地上飘落的银杏叶,“可是我真的……拥有过……”

  哀哭了。天使,也哭了。

  就在泪将要低落的瞬间,她高傲的昂起头,又把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的。”柯南的声音细若蚊蝇。

  哀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清冷的回身,留给柯南一个纤细的背影。

  “我不在乎。”

  柯南听到了,随风飘逝的声音。

  PART3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失踪十年警方决定将其录入死亡档案。”

  5月4日,日本所有的传媒机构同时放出了这条消息。

  哀手持一杯黑咖啡,近乎懒散地瘫在沙发上,玩味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门铃响了。虽然早已被阿笠博士改成动听的圣诞歌,可在哀听来,还是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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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样刺耳。

  “小哀!你有看到报道吗?”步美一进门就大叫起来,身后跟着光彦和元太。

  小哀一惊。

  “没有。”

  依旧很平静。她把手中的报纸随手丢在不易发现的沙发垫下,重新拿起咖啡。

  “新一哥哥死了!他死了!你相信吗?天哪!”元太几近失控地大叫。

  “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只是判定为死亡而已,不一定是真的死了嘛!真是没文化!”光彦像

  是自慰的教训元太。

  “可是明明……”

  小哀无力的看着三个争吵的人。

  [真是讽刺啊工藤。从你生日那天毁掉黑色组织,到今天,5月4日,刚好十年。]

  刚好十年。

  小哀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怎么比刚才的苦了好多?]

  ――心苦使然。

  三人走后60秒,门铃再次响起。

  咖啡杯掉落在地,碎了。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小哀,不要开门。因为门外站着的,使整整十年没有踏进这里一步的。

  工藤新一。

  于是电话铃响了。[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小哀死死捂住耳朵。因为她的决心是那样脆弱,任何一点轻微的波动都可能将它击得粉碎。

  “您好,这里是灰原哀。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终于电话录音响起,小哀拿掉蒙在

  头上的沙发垫,等着柯南留言。

  “嘟――嘟――嘟……”

  等来了忙音。

  PART4

  博士的院子里有3棵银杏树,是上次会面芙莎绘后种下的。秋天又来了。

  纷纷扬扬的银杏叶在风的爱抚下翩翩起舞,一片又一片,似乎快乐的离开

  母亲的怀抱,向人间献上最后的演出之后归于根处。

  于是,银杏树下便出现了一条杏黄色的地毯,不时地发出沙拉拉的声响。

  配上夕阳对人间的留恋,配上少女单薄的身影与飘拂的风衣,美得像一幅

  油画。

  忧郁的一片天,飘着纷飞的叶。

  依旧是灰色长风衣,依旧是夕阳图,落叶景,然而却早已物是人非。

  依稀记得十年前,几个天真的孩子是如何陪着孤单的老人寻找昔日的温

  存;依稀记得那张俊俏的脸在看到铃木扮成的她时,是如何痴迷;依稀记

  得在生死一线间,他又是如何义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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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的冲进巴士,将她安然无恙的

  送出;依稀记得她卧病在床,他凭着直觉无端开始担心起来,终于叩开

  博士的门“来看看”……

  哦,错了。不是依稀,不是模糊,不是若隐若现;而是真真切切地,清

  清楚楚地,明明白白地,像在播映无声电影一样,展现在她的脑海,

  平铺在她的眼前。

  不想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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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得知毛利的痛苦后向她索要解药的焦急的脸;是他对毛

  利一声声“死也要回来”的承诺;是看见毛利倒在血泊中他绝望的

  神情……

  ――他的喜怒哀乐,似乎只和Angrl有关。

  她本不愿这样想的。不愿在意毛利与他的种种,不断说服自己Angrl是个

  好女孩,好女孩……

  可是,请允许,不要强迫她记起。但愿那些记忆只存放在脑海中最深的

  角落,她不再理会,也不再在意,只是任由它们渐渐沉下去,沉下去,

  沉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