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厄运突来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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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寒声碎。

  林轩坐在山头上一块很大的石头上,清雪坐在她的旁边,冰冷的石头让她不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她的颤栗,轻轻地拉住她冰凉的小手,想拉她入怀,紧紧地抱着她给她温暖。

  可是当他想这样做的时候。清雪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小巧的鼻子在嗅着什么气息。

  "轩哥哥,我怎么闻到一股东西被烧焦的味道?"她看向他,林轩也用鼻子使劲地嗅着。他站起来四处张望,想知道这气味是从何处来。

  月银白,他清楚地看到远方的滚滚黑烟,耀眼的火光映入他的眼帘,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拉起清雪就向山下跑去。

  "清雪,山下好像着火了,我们赶紧去看看,这半三更的,火起的好大,好像还没人知道。"

  他们向山下奔去。他看清楚了,大火包围的地方,那是清雪的家。他的心突然间很痛。脚下的路变得好漫长好漫长,他有点昏厥,迷迷糊糊地不知怎样跑到了现场。

  人们不知何时都起来了,聚集在火场,火还没有被扑灭,他才清醒过来。他没有见到清雪,刚才仿佛是做了一场梦,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听到乱糟糟的声音,有吼叫声,有哭泣声,撕心裂肺的,村里的狗都在狂吠着,他睁开眼睛,看到母亲红肿的眼,乱糟糟的头发,村民们都提着大桶小桶,失魂落魄的样子。那被大火烧焦的小草屋已剩下半边的土墙,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在无声地哭泣。

  嘈杂的人声鼎沸。有两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抬着一张乌黑的木板,板上躺着两个人,瘦小的身材,头发已经不在,身上一片焦黑。

  林轩认出来了,那是清雪的婆婆和爷爷,他又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乌黑。只是,他坚持着没有让自己倒下。他想到清雪。她现在在哪里啊?

  "清雪,清雪,你在哪里?"他叫着,没有人理他,他用失神的眼睛四处去寻她,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的母亲趴在那个乌黑的木板旁,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心痛的像针在扎,鲜血模糊。

  "为什么?"他大叫着。吼叫声却被乱糟糟的人声湮没。又有人从火中出来,一个大个的男子用双手夹着一个孩子跑了出来,孩子大声地哭泣着,满脸的泪水。

  "婆婆,婆婆,爷爷……"她的哭声让所有的人都流下泪来,苦命的孩子,刚刚长大,又失去了最亲近的人,让小小的她如何经受得起?

  林轩拼命挤到她的身边。"清雪,清雪。"他抱着她,让她的满是泪水的脸藏到他的怀里。他也在哭,"清雪,婆婆和爷爷走了,你好好地哭一场吧!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那样会好受些……"

  林轩的父亲和一群村民把火彻底扑灭了,他们累得满身是汗。听到哭声,他来不及休息就吩咐林轩和母亲暂时将清雪带回家休息会,这么冷的天,孩子太悲伤了,别冻坏了。说完,他又忙于和其他村民一起商量着如何办理两位老人的丧事。

  房子烧毁了,不能停放尸体,却也不能把他们停放在自己家里,想来想去,他们决定连搭建一间小茅屋,让两位老人在那里歇息两天,这两天他们再准备些棺木和丧衣,要找安葬的地方,要举行丧礼,让两位老人安心地走去,要不他们永远也安心不了。

  至于清雪,林轩和他母亲都很爱她,就让她留在自己家里,把她当自己的儿对待。长大了再给她找一好人家嫁过去,他们也就真的放心了。如果她和林轩感情真的好,他们能在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

  清雪哭累了,就跟着林轩回到了他家。他们一路上都说些安慰的话,她的哭泣声也便渐渐平息了。

  王大妈给她端来了洗脸水,她擦了把脸,眼睛已是红肿了。大妈给她铺好了,她脱掉鞋,洗了脚往上躺下,泪水又汹涌而出。

  她的头深埋在温暖的被褥里,却觉得满身湿冷,泪水早浸透了她的衣衫。她满脑子都是婆婆温和的笑容,爷爷乐的合不拢的嘴,如今转瞬间他们就离她而去,那样凄惨地离去。她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她多么渴望这是一场梦,明天梦醒时候她还能看到婆婆躺在她的身边,慈祥地看着她,永远也不离开她,那该有多好。

  她哭泣着睡去。梦里婆婆不停地向她招手微笑,爷爷还在地头拿着锄头在忙碌,他抬起头擦了把汗对着正在一旁玩耍的她和蔼地笑笑。路旁的草野散发着幽幽的清,老黄牛在吃着最鲜嫩的草。她坐在暖阳里,觉得好温馨好甜。

  "婆婆,等等我。"她在梦中呼唤着。惊醒了一旁的林轩。

  "清雪,怎么啦?"他将被褥轻轻给她盖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多的姑娘,多善良的老人,为什么苍天那样不长眼,让她们的命运这样悲惨?"他悲戚地想着。

  清雪从梦中惊醒,她在梦中不见了婆婆,"哇"的一声哭开了。她失去的太多了,从没见过父亲,母亲又早早地离她而去。唯独相依为命的两位老人也猝然而去,让她如何不悲痛绝?

  "婆婆,不要走。"她爬起来就往外跑去,冷冷的风吹醒了她。还是那残酷的现实,婆婆和爷爷真的不在了。

  她伫立在风中,泪眼模糊。林轩跑出来抓住了她。她的身体在颤栗,因为冷和绝望而颤栗。冷风吹得她倒。林轩紧紧抱着她:"清雪,不难过,不难过。你还有我呢!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远处的灯火闪耀着,林轩的父亲和一群村民还在彻忙碌着,冷冷的,冷冷的月光,照着冷冷的村落。静静的,远方传来幽怨的笛声,在一个没有月光的角落里,林轩在一遍遍吹着笛子,清雪在他的肩上流下一片凄冷冰寒的泪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