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一如既往的寂静,虽然父母二人早已坐在了那里,却连刀叉碰撞的声音都少有,赵天自然早已习以为常了,也同样静静坐下来。
“赵天,我们今天去市立医院看VIVIEN,你去么?”赵学桥简慢地说道。
“VIVIEN?!他怎么了?”赵天有些急了——他生病,自己怎能不闻不问呢?
“他在昨天赴宴途中出了车祸。”Cathleen道,语气中透着惋惜,赵天听出了这种感情,不祥的预感顿时袭上了心头。
“他怎么样?”她问道,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父母会回答:“他没什么大碍,只受了些皮外伤。”
“肋骨骨折,刺破心脏——不过还好,没死;脊椎骨折,同样也没危及到生命,只不过全身瘫痪了;颅骨 骨折???成植物人了。”母亲答道。
“那他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赵天如遭晴天霹雳,过了好一会才道。
“没什么区别。”Cathleen道。“不过要我说,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半死不活那么耗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妈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赵天十分不快,撂下餐具,拂袖而去,直奔医院。
医院里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一如四处弥漫的忧伤,那么自然而又无处安放,叫她喘不过气来。由于不知道他的病房在哪,找他也令赵天费了一番周章。
“你来啦?”病房里,姨妈正坐在床边,一夜白了头,明明只有五十岁,看着比八十岁的人还苍老。
赵天点点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细细端详着床上的人儿。这不是VIVIEN!这是她见到他后的第一个想法。当然这不奇怪——以前她见他,他都那么意气风发,何曾叫她见过他这等狼狈相?而如今的他,说得可笑些,简直成了一个刚做好的木乃伊,浑身上下全缠着绷带,脸色惨白毫无表情,唯一的生命体征便是床头心电仪发出的“嘟嘟”声了。
赵天忽然十分想笑,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怎么?你不是很爱他吗?你应该大哭而不是幸灾乐祸!难道???你不再爱他了吗?”赵天低声自语道。“也许吧——这毕竟只是青春期的迷恋,这不是爱。”
“赵天。”姨妈忽然发话道“这是本应昨天给你的,收好它吧,还是Vivien为你挑的呢。”言罢,又看向她那正躺在那里的儿子。“谢???谢???姨妈”赵天犹豫地说道,不 知此话是不是多余。姨妈没有答话,只给了她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项链,虽说极细,但质地纯金;坠子是一块黄晶,上面印着生命钥匙“安可”的形状。
正在这时 ,Cathleen和赵学桥也进来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一个暖瓶,身后跟着形容苍老的姨夫。赵天见状,一声不响离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