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愈想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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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ument.write('  第二天再见肖姐,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却没有见小老板。姐,早上好,这是去哪?

  哦,我到教室去一趟!

  哦,这几天昨不见哥哥?

  哦,他呀,昨天走了!妇人说。

  哦,我装作明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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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来一次,昨不陪姐姐在家多呆几天呢?不是我说,哥哥也真是的!何况,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放在家里,他也真放心!

  别提他了!妇人一脸不耐烦,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天仙样的老婆一娶到手也就腻了,家花没有野花香,隔墙的饭菜香嘛!

  不会吧!如果我娶上嫂子这样的媳妇,别说随便找了,就是其他女人我都不正眼看一下。

  得了吧,耍贫嘴。妇人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哎,姐,你稍等。明天是你生日,我可能参加不了了,我现在把生日礼物送你!

  我跑回家,将早就包装好的盒子递与妇人。

  妇人要打开看。

  我伸手相拦。姐,你回家再看,不过这礼物我千挑万选的,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它确实代表了我的一片心,希望它能时刻陪伴在你身边,希望你看到她时就会想起我!

  什么好礼物啊?让你叙叙叨叨说这么多。妇人好奇的拿着礼物说。

  你去家里看看吧!我笑着说。

  得了,我就听你的。妇人说完,走近家里。

  我赶忙跑回自家房子,同时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五瑞,你给我出来!妇人在外面大喊。

  我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你小子,真有你的,我看你还是留着给你老婆用吧!

  妇人拿着刚才的盒子,盒子边沿有明显的打开的痕迹。

  姐,你听我说:我老婆肯定用不上这个东西,何况,我现在还不知道老婆在哪个爪哇国呆着呢!

  哟,这么说我就要用这个东西了?妇人说。

  不是这个意思姐,我是说既然送了你就收下吧,它代表了我一番心意。再说,真的挺贵的,姐!我一脸真诚。

  好,看你小子还算有点诚意,我就先收下了,不过我是替你放着,将来肯定原物返还给你老婆!妇人说。

  好啊,姐,那麻烦你就先替我收着吧!

  妇人不再理我,回家放下盒子,走了出去。

  我走近家里,刚打开电视。手机响了。

  原来是莫姐,瑞弟,近来忙些什么?

  姐,忙着想你了!你呢?

  好个小油嘴。想姐也不来找姐。

  不是不方便吗,我去了怕你老头揍我!

  胡说什么,他不是那样的人。哎,对了,我们园不用搬了,你知道了吗?

  昨?我还不知道呢?

  看,这几天肯定没上班吧?说实话,又却哪泡妞了?

  姐,你把我的心沾的满满的,我就是有心泡,也没地方放啊!

  得了,不逗你了。是这样的——莫姐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那个加油站老板东窗事发。起因并不是因为搬院子这件事,而是他汽油里兑水的事情被人告发。按说兑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是他将水兑到新任市委书记的车子里,市委书记坐着车子在他那里加过油后,就和司机急急忙忙的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结果车子一路上就老是放屁,走到半路索性就成了熄火。这下书记气坏了,听说在省里被领导一阵老批,一个省领导还意思味深长的说:地方是虽然不同于省里,下派到地方成一方诸候大员了,但组织纪律性还是要的,可不能猴子的尾巴翘到天上了。偏偏这个书记就是原来省委的秘书下去的,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在一群领导面前可说丢尽了脸。回来的路上听说这牙咬的刚刚的。根不得把那个油站老板磨碎了吃。

  新官上任三把火,火还没烧起来,这气焰可是腾腾的起来了。你说,这小老板还有好吗!任是他再地头蛇,关系错综复杂,可是也没有能保得了他了。只好关门歇业。因他原单位是公安系统,为此,公安局还开展了一场纪律作风大整顿。

  莫姐在那边眉飞色舞的说,我边听边为妇人高兴,但也隐隐生起一丝忧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事先就没有跟我说?

  放下电话,我匆匆的往单位赶。

  王主任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其他同事也对我客气有加,但总感觉这客气中有一丝阴冷的成分。

  老主任还说:小王啊,年轻人就要多磨炼磨炼嘛!语气似是而非,话中有话。我就感觉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调令就下来了。

  是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来宣读的调令。说是我年轻,是组织上重点培养的对象,但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为了培养煅炼干部,决定调我到郊区一所区直幼儿园任副院长。

  我一下了晕了。后来,据有关消息灵通人士介绍说:都是那个副区长捣的鬼,这次区里干部调整,他升为主管人事的副书记,自然,他就要先报我那一脚之仇——原来这事早已众人皆知。

  宁得罪十君子,不得罪一小人,特别是这小人是个当权者的话。我终天吃下了自己酿的恶果。

  我在家整整闷头睡了三天,然后在第三天的清晨,洗漱一番,前去幼儿园报到。

  园长是一个黑瘦干瘪的老妇人,她用死鱼样的眼光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随手指了指院门旁一个房间。随后冲远处招了一下手,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走了过来。

  老王,领着他去看看办公室!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如同她的人,干巴瘦削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走吧!我心里一惊,如同地狱里传来的声音,阴森恐怖。与之相比,刚才那妇人的声音就恰似春风。

  我稳了稳心神,随着老王向那个房间走去。

  老王边走边摸索着手中那一串叮铃作响的钥匙,看来要找出那个房间的钥匙。

  走到房间前站定,老王终于找到一把黑呼呼的钥匙,插入那锈迹斑斑的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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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嘣!老王咬着牙,绷紧痕削的青筋暴出的老手,用力一拧。门锁响了一声。地下弹了一地的碎屑。

  好了,进去吧!你是这房间十年来的第一个主人!老王推开吱吱作响的房门。扭头看了我一眼。

  那死鱼一样的眼睛!面无表情,僵硬的如同木乃伊。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我迈进房间,珠网密布,一股发霉的潮气,房间倒也不小,只是那窗户却小的可怜,偏生又用砖砌上了半截。这是办公室还是监牢?虽然我被贬职,然而怎么说我还是个副院长吧?即使不说副院长,就是一般老师能住这种房子吗?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啪的一下甩开房门,冲那个老妇人办公室扑过去。

  老妇人静静的在办公室里呆坐着,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或者干脆就是坐在那等我。

  院长,——我话还未出口,就感到了妇人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刺得我浑身上下生疼;如同冷水,似乎就要冰冻我的语言和思想。我——我结结巴巴的嘴巴僵硬的艰难的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妇人的办公室里也有一股寒气,那小的可怜的窗户几乎被完全封死,即使外面阳光灿烂,屋子里面也如同地窑。

  有事么?王院长!那声音似乎从远古传出来,经过了一个好长的周期才幽幽的漂浮到地面上。

  没什么!我悻悻的退了出来——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我一天在这里也呆不下去!我心里一面咒骂,一面决心要离开这里。

  王院长,这是你的课程表,从今天起,你就要负责中班的艺术课——还有晚自习。那妇人冲着我的背影说。我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是什么鬼幼儿园,竟然还有晚自习?

  看着我的惊鄂,妇人说:我们园里师资紧张,园领导和教师向来都一块担课,还有——晚自习也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课之一,你刚来,慢慢就知道了!这个——拿去!妇人晃动着手心里的一张纸,指着桌上的一堆课本。还有,缺什么,让老王给你买!我们这是全封闭管理,除了休息时间,规定老师学生是不能自由出入大门的。

  操!还要对我实行人身禁闭吗?我心里怒骂一声。

  我还有东西在家里没有拿过来,今天是先来看一下,还要回去拿些东西呢?

  东西就不必拿了,缺什么让老王买,这个钱园里还出的起!妇人的话冷丁丁硬梆梆的,简直不容置疑。

  我无可奈何,退出房门,从老王那拿了一把扫帚,端了一盆清水,准备打扫房间。

  老王已经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搬入我的房间。

  该你的课了,怎么不去上课?妇人不知何时飘到我面前,面有愠色。

  我扔下东西,擦了一把脸,拿起课本就往中班教室跑去。

  中班在平房的中间。一群小孩子的脑袋早就不耐烦的探出窗外。

  同学们好!我跨入教室。

  下面一片平静,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没有任何人作声,他们静静的看着我,像看着怪兽一样,脸上个个都是超出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冷静与成熟。

  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我叫王瑞。我刚刚说完。

  老王!一个孩子说,然后是一片轰堂大笑。

  我怒不可遏,是王老师。声音带着斥责与呵斥。

  这是我们园里的规矩,同学们一概称呼老师的姓。真是见鬼,那妇人不知又何时飘在了窗户门口。

  我用手拧了一下大腿,感到丝丝疼意,这不是做梦。可我怎么觉得这像一个长长的梦。这简直是我一生里最可怕最神秘最不可捉摸的一天。

  我安排孩子们读课文,这让我有时间仔细看一下孩子。细看之余更是大吃一惊,这里的孩子个个都是瘦,不仅是瘦,而且是奇瘦,难道瘦也会传染?这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地方?我心里愈想愈害怕。更为可怕的是,我到现在也没有见一个老师?教师们都在哪里,他们都在做什么?

  我望了眼窗外,没有妇人的踪迹。

  我走下讲堂,准备到其他教室看一下。

  安心讲你的课,不要东张西望。声音似乎梦里飘过来一样。我几乎要惊出一身冷汗。

  好容易捱到下课,我跑回住处,准备打个电话。

  郁闷!好好的手机竟然没有一点信号!

  这可怎么办?我简直六神无主,如果说有手机我多少还能和外界保持一点联系,现在,连这个都被剥夺了,我究竟要怎么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