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孩子生了下来,果真是个健康壮实的小子,喜极而泣,抱着儿子,喃喃地说:“韩哥,韩哥,你有儿子了,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给儿子起名叫韩玉,因为他的爸爸叫韩龙,而玉龙雪山是韩龙的葬骨之地,寄托自己对韩龙无尽的思念之情。为了儿子,脱离了风雪月的生活,卖苦力,给人家洗衣、缝衣,卖早点,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含辛茹苦地拉扯着儿子长大。
累了一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着儿子可爱的小脸蛋,一遍一遍诉说他爸爸的英勇,诉说他们的相识相恋。
儿子在这诉说声中一天天长大,从小就知道世界上有个地方叫丽江,丽江旁边有一座巍峨的玉龙雪山,那里长眠着一个叫爸爸的英雄人物。
韩玉懂点事儿以后,就让他识字,教他认的第一句话就是:记住我。告诉韩玉,这是爸爸写给妈妈的世上最好的诗,让他一定要铭记在心。
小小的韩玉,脉搏中流淌着爸爸誓死征服高山的野血液,在妈妈充满感情的话语里,韩玉认为爸爸才是世界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爸爸的职业——登山运动员,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选择的职业。而爸爸长眠的玉龙雪山,让自己神往不已,幼小的韩玉在心中有一个丽的梦,要像爸爸那样过一生。韩玉八岁时,操劳成疾,一病不起。跟家里长久断了联系,病恹恹的躺在上,看着幼小的韩玉,不知如何是好,愁烦得病体更加沉重。
住在隔壁的是一对善良的牧师夫,老夫没有孩子,看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孤苦伶仃,经常过来照应。
这时老夫过来给病在上的送吃的。泪涟涟的拉着人的手,说:“我可能不行了,只是这个孩子太小,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放心不下。还要劳烦两位好心人帮我把他送回我的家乡,我父母身边。”说着,就挣扎着爬起来,要给两人磕头。
老人赶紧扶起,说:“你年纪轻轻的,不会有事的。孩子我们帮你照料着,你就放心养病吧!”
托付了儿子,心里就踏实多了,没几天,安静地合上了双眼。牧师夫很守信用,带着韩玉找到的家乡,但她的家已经搬走了。听乡亲说,的父母都过世了,几个弟弟全在外面寻生路,不知地址。
牧师夫于是收养了韩玉,待他有若亲生儿子。
边疆,听说是块土地贫瘠,人们生活贫困的地方。牧师夫有志于把福音远播到西北边陲,让那里的人们也能听到耶酥的召唤,感受到上帝的爱。于是,带着韩玉,一路布道,前往边疆。
路上遇到了同样身世可怜的柳青青。韩玉对这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很是爱护照顾。同样的境遇,让韩玉对青青同病相怜。母亲做苦工时,所遭受的冷遇和白眼,都映刻在韩玉幼小的心灵上,他深深的体会过贫苦的日子,对青青痛苦无助的心情,很理解。因此,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对青青好,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去又回,开又落,转眼之间,两个人在山风呼啸里、原野嬉戏中长大了。
青青仍未脱南方孩特有的秀妩媚,白皙细腻的肌肤,不因为暴露在北方粗砺的风沙里而变得粗糙干燥,相反,润盈盈的,好似能挤出水来。一张秀气的瓜子脸,白中透着少才有的健康的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调皮地忽闪着,透露出一股灵气。小嘴就像齐白石点在画布上的樱桃,红的,馋的人想咬一口。最出的是一头齐腰的长发,又黑又亮又直,像一匹墨黑的缎子。韩玉最喜欢看青青穿一身白的连衣裙站在风里。风起时,扬起发丝和裙裾的一角,在风中翩翩飞舞。
而青青盈盈笑着,看着自己在小玉哥眼中的影子,轻快的跳起新疆的民族舞来。
韩玉在一边看着,一边打着响指,欢快地唱起歌来:“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明又亮啊,好像那秋波一般样。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脸儿,你的脸儿红又圆啊,好像那苹果到秋天……”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青青吹箫,韩玉唱歌。韩玉有父亲的音乐遗传,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是学校歌唱队的主唱。
韩玉上到高中,个子就窜到了一米八三,像父亲一样有一副健壮的体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有若新疆本地维吾尔族青年带着野的英俊,往台上一站,立刻引来众多生爱慕的目光,但韩玉从不理会。在学校里,韩玉几乎不跟生说话,他的心中只有青青一个人。
青青很喜欢听箫声,因为小的时候,爸爸常吹给她听。上学后,学校里的乐队招生,韩玉给青青报了名,并用暑期打工挣的钱,给青青交了学费。青青的同学都很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好哥哥。青青提起哥哥时,也总是眯着眼睛笑着。
两人放了学,做完功课,就会跑到屋后的林子里,青青吹箫,韩玉唱歌。
青青会吹许多曲子,甚至有些古曲,她也从爸爸留给她的曲谱中学过。有时候,兴之所至,就把唐诗宋词谱成曲,青青吹箫伴奏,韩玉唱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