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监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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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此一问,让大多数的才子精神振奋,这问题简单易答,于是有说金榜题名时,有说若有幸与公主前月下时,说什么的都有,轮到一声不吭的沉默男时,他思量了好久,最后说,“在下最快乐时,是少时在臭豆腐摊前与一个少争抢臭豆腐时的情景,令在下永生难忘!”

  满殿堂的人,毫不客气的哧鼻大笑,公主却凝神仔细倾听,“公子那时几岁?”

  沉默男抬眼注目,看见公主相貌,眼底飙升小宇宙,激动的站起,“在下那时年十五!”

  公主大人顾不得皇家礼仪,提着裙边奔跑,快步至沉默男身边,不放心的追加联络暗号:“臭豆腐!"

  沉默男更加的激动,嘴里回复“酱油丫头!”

  秦熙对这两人的起外号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老姑娘终于嫁的出去,最开心的应当是皇帝,皇帝一拍手,多余闲杂人等齐齐退出大殿,将静谧空间留给豆腐男和酱油丫头。齐对于长公主的亲事,显得由衷的开心,她长相虽不出众,但情柔和,和宫里的大多数嫔交好,皇帝也不全是以貌取人。

  长公主的婚宴上,皇帝大肆铺张,馨着意打扮,其富贵逼人的程度直接超过大红喜服的长公主,皇帝神颇有些不愉快,馨接收到这样的眼神,自然要极力挽回圣意,将贴身的传家宝贝蟠凤玉佩赠送给长公主后,朝皇帝飘去一记含冤受屈的眼神,哪知长公主拿了蟠凤,转手就赐了随身一丫鬟,闹得馨面上无光,下不了台,而穿着最‘朴素’的齐,送的仅是亲自缝制的百子囊带,二个一男一的儿童,加上百子二字,配上精致绣工,长公主开心的笑脸如,连连称谢!

  “最难得是齐的一份巧心思,比上旁人争宠邀媚,无奈之举,这份礼物我很是喜欢!宫里面有御用的绣工,可没一件绣品是出自高贵嫔之手,现下对本宫真正用心的人没有多少了”。

  皇帝连忙和稀泥,这大喜日子闹得?“阿,朕这红娘资格,你也给抹杀了?”

  长公主捂嘴一笑,“不害臊,堂堂国君自称是小红娘!”

  皇帝一见长公主笑了,知道今日不会再出状况,这馨真没脑子,长公主的婚宴,她穿那么妖娆华为嘛?人的自我炫耀意识,有时不分场合,不分地点。

  一场婚宴结束后,皇帝领着众离开,其实,秦熙特想知道长公主与驸马的韵事,但没有人有胆子问,她这一太监更加的不知道。

  新婚三日后,长公主搬入了早已建成的公主府,皇帝终于把嫁掉,接着开始操心几个小,像是当红娘当上了瘾。

  齐很会做人,她隐隐藏起锋芒,处事圆滑,博得大家一致好感,在这寂寞深宫里自保,安全无虞。秦熙很佩服这样的人,她自己就是子过于直率,有时自己得罪了人,她自己还迷糊着,人家那恨她恨得要死!

  宫阿珊近日来一力讨好秦熙,阿珊非常想要作齐的贴身,这样不但能天天见到皇帝,一旦把握住机会被皇帝看中,还能麻雀变凤凰,从此锦衣玉食,家族中兴不在话下。

  阿珊将几年来积攒的银子统统丢给秦熙,甜而腻的声音哀求,“哥,你就从了我吧?”

  秦熙差点没吐血,这说的什么话?

  "我和你啥关系都没,不要这么粘乎!你求的事,我作不了主,这事得和娘娘协商,我不行”!

  阿珊气的大骂,“活该你这辈子是太监,下下辈子还是!”

  秦熙恼恨她出口无礼,“你也这辈子该是宫!”

  秦熙与阿珊的争执,很快被齐知晓,不知齐是怎样的考量,竟然就让阿珊作了贴身宫!这一下,秦熙彻底把阿珊得罪,哎!还是不会做人啊!

  俏阿珊整日在齐面前说三道四,吐尽秦熙坏水,齐也不恼,皇帝来时,阿珊愈发的精神矍铄,打起二十万分精神,睁着水杏大眼,紧紧的瞅着皇帝,杏儿很看不惯阿珊的狐媚,有些活就让阿珊做,阿珊为了熬出头,分外的坚忍。

  秦熙见小小宫,这般狠斗,那些子怎熬的出头?阿珊年龄只要足了二十五岁,可以放出宫去,她偏偏要在人堆里打破头?秦熙后悔穿上太监服,假冒宫又怕露馅,阿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愿,齐待她仁慈。

  阿珊终于赢得皇帝注意,当天晚上皇帝便在齐默许下宠幸了阿珊,秦熙不由感叹,古代的人贤惠啊!

  皇帝凌晨离去,阿珊还未来及炫耀,摆主子的款,被齐送上的汤药,打击的脸煞白,明知道药碗里装的是什么,但仍忍不住问,“娘娘,这碗里装的是什么?”

  齐微微一笑,“喝吧,这是陛下的意思,你我都不能违抗!”

  阿珊彻底失控,大吼,“这根本就是你的意思,你怕我夺了你的宠,你谗言惑主,怪不得馨娘娘说你是内里奸猾之辈!”

  齐轻轻摇头,叹息阿珊这般的天真,“阿珊,你的心思,本宫都明白!但,你道这深宫里都是纯洁善良之辈?秦熙不答应你做本宫的贴身宫,他本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反倒在本宫面前说尽他的坏话,你这样的人,本宫怎会不提防?”

  阿珊更加的受刺激,提到了秦熙这阉人,她更加的歇斯底里,“你和秦熙根本就是一伙的,你们合计着暗算我,秦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秦熙见二人的言语中涉及她,她本来没打算插嘴,但阿珊明显的及无辜,不得不说,阿珊很蠢,“阿珊,我可没得罪你,你还是先计划以后怎样生活吧!继续跟着娘娘呢,还是从这里出去?”

  阿珊发完一通脾气,才逐渐意识到,一个小小宫是斗不过主子的,阿珊冷冷一笑,“我自有我的去处,不劳秦总管和娘娘费心!”

  阿珊当即收拾了包裹,离开齐,秦熙心想这妮子应该会去投靠齐的对手,“娘娘,她去了后要是危害到娘娘怎办?”

  齐好笑的看着秦熙,“秦熙,本宫怎么觉着,你变化了好多?这样的问题,换做从前啊,你是再不会发问的”。

  秦熙识趣的闭嘴,以前的那个秦熙很聪明吗?齐的手段当真不一般,长此以往,她定会穿帮,现在的齐有没起疑心?秦熙有些拿不准,她巴不得恢复本尊,脱去身上的太监服!一切还得先保住小命再说。

  ‘秦熙’与齐,当真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吗?秦熙偶尔捕捉到齐看她的眼神,齐的目光复杂而多变,其中蕴育的情感,秦熙猜不透看不透,不过有一点,齐目光中的愧明显,难道?‘秦熙’的遇害,和齐有关联?而齐分明已经看穿了她,却故作不知?

  一想到有穿帮的可能,秦熙不由浑身冒冷汗,齐的心机深沉的可怕,愈发的小心服侍齐,秦熙不可怜起皇帝,他身边的人各个充满暗算心机,不过谁叫男人们喜好三四?皇帝的三宫六院,对于皇帝当真是一种荣耀的体现?

  秦熙想起尊穿越,再不济事的同人穿越,都比她这太监穿越好多了,强上几百倍!还跟着个厉害主子,随时担心小命不保!她的人生怎这么的衰?

  后来听说阿珊留在了馨的飘殿,馨估计也防着阿珊,调配了阿珊去洗衣房,那是最残酷,生存最艰难的劳役宫室,秦熙奇怪阿珊宁可去那没人见的地方,也不肯屈尊于齐之下,做一个一辈子不受宠,不能受孕的侍寝宫!

  人们之间的战争太残酷,好比齐,她在皇帝面前做足了好人,背地里又打压阿珊,受愚弄的人,终究是皇帝!秦熙知道,自己出宫的事急不得,宫里的人都贼精,各个修炼成了白骨精,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她在宫里的生活,最不方面的就是洗澡,每次背着别人摸摸行事,好似做贼!

  有一次,杏儿急着找她,推开她换洗的小房间,当时幸亏水雾气弥漫,杏儿也被秦熙狠骂一顿,为了这,杏儿还跟齐抱怨过,齐听了后,只是微微一笑!齐大多数时,只是温和一笑,齐的话本就不多,是个不多话的人!

  齐试探了秦熙一次,说要把杏儿和秦熙凑成一对,宫里的太监和宫们,寂寞难耐时,成双的结对,成为‘对食’!秦熙还算镇定,说自己已是废人,今生只想侍候齐娘娘,杏儿过了二十五岁还可以放出宫,不能耽误了杏儿!

  杏儿自从知道秦熙拒绝对食后,对秦熙愈发的关心爱护,平民家的孩被卖至皇宫服役,本就是父母的无奈之举,把孩牵绊在皇宫里,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不出宫,实在太不仁道,秦熙宁愿自己受罚,也不愿害了别人!

  齐早起,提出要逛逛御园,秦熙张罗着人手,宫八名,太监加上她,太监四名,摆足了嫔的谱,一众人才开拨出发至御园。

  满园,蝶幸牡丹,富贵牡丹旁站立着一人,身旁宫太监随侍,瞧见了齐的大驾,笑脸相迎,“呦,这不是齐,今日也有兴趣出来逛逛?你看啊,这满园的牡丹也为了迎接而齐齐怒放呢!”

  齐向馨微微躬身,馨比她早三年入宫,是宫里资历高的嫔,大家场面上彼此和颜悦,以礼相待,齐知道馨一项张扬跋扈,仗着她的爹娘老子势力,在宫里横行霸道,与各宫的嫔相处的都不好,馨自己浑然不觉,处处嚣张,处处得罪人!

  俗话说,一个说她坏话,皇帝未必会轻信,但一群人说她坏话,皇帝就会掂量传言的真实份量,俗话说,无风不起浪!

  馨芊芊玉手折了一支牡丹,假模假式的被刺蛰伤手指,可怜兮兮的满目泪水盈眶,“哎呀,见笑了!我这个人就是手脚笨,比不得一些人会讨好,会做人!巴巴得让自己的贴身做登基石,上赶着倒贴给皇上,齐你说是不是这一回事呢?”

  齐不置可否,“馨,您说笑了!陛下看重的人,能霸着不放?咱们既是入了宫,身份不比一般贵人,但三从四德,戒妒忌是皇们的本份!皇后之位非莫属,不敢奢望!”

  馨冷笑着将牡丹丢在地上,脚尖踮起狠狠踩踏它,眼睛里流露的恨意,丝毫不愿遮掩!

  秦熙心底叹息,这个馨个太直率,太嚣张!比自己还不会做人,别人做坏事,总要羞羞答答的遮掩一下,馨是明目张胆的对敌人说:我不喜欢你!馨把那朵牡丹当做了齐吧?踩得那般用劲,大家闺秀的风度全没,装假失效。

  馨适合在小白文里生存,男主人公和猪脚,都不要动脑子,整天问一句:你爱我吗?男主再深情作答:我好爱,好爱你呦!

  秦熙自己胡思乱想,想象馨的白痴表情,不由自主,唇角掀起笑容,被馨眼尖看见,大怒着冲到秦熙面前,狠狠刮了秦熙一耳刮子!嘴里一面骂着:“狗奴才”!

  秦熙忘记捂脸,袭击来的突然,她来不及防备,她愣怔着许久,才晓得反击,“那到劳驾馨娘娘先来招惹我这只狗!乱吠的狗总是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齐猛地咳嗽,笑也笑不出来,气又不像生气,咳得肺部生疼,摆手让宫递水,眼睛里精光一闪,旁人不及捕捉,就已消失。

  馨大怒,她何曾受此侮辱?尤其,嘲笑她,贬低她的只是一个小小太监主管,指挥自己的手下,“把这狗奴才绑起,本宫要打死他!”

  秦熙一慌,馨手下万一打不死她,她身子是儿身,一经暴露,会连累一大批人!就是死了后被发现,齐也说不圆,把柄攥在馨手里。

  齐当先挺身拦阻,对着馨的一众奴才怒斥,“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

  秦熙想不到一项温和腼腆的齐,今日如此果敢,但让主子和馨硬碰硬,不论结局怎样,最终倒霉始终是奴才,想到此,决定立刻跪地,向馨求饶,猛触地叩头,“奴才一时糊涂,冒犯主子娘娘,不怪我家娘娘!请馨娘娘责罚!!”

  馨冷笑,绝的脸庞扭曲,竟有三分罗刹的姿容,说不出的狠毒阴险!

  “狗奴才,你以为有你主子护着,你就讨巧卖乖?拉开齐,这狗奴才,本宫今日定要打死!”

  齐面大变,待要发作,眼角一转时,瞥见明黄衣影,心思立转,也跟着跪地,朝馨请罪,“比入宫早,一直敬仰倾城丽容,秦熙是从府里带进宫,他本不是天生的太监奴才,秦熙自幼父母亡故,是我爹瞧他可怜,聘了府里当小厮,秦熙冒犯也全是因他护主心切,报恩心切,求放过他!自幼便把秦熙当做弟弟,虽说是进宫当宦,在心中则是亲人!”

  齐说着泪如雨下,万分的抱歉,对秦熙的愧疚爱护之情,溢于情表,馨奇怪齐突然间示弱,难道秦熙对于齐这般重要?

  皇帝看了一会子戏,决定出面,微微哼了一声,慢步走至齐面前,将之扶起,言语温和的抚慰,馨一见皇帝现身,心里便有三分怯意,想到刚才自己厉害摸样,都被皇帝瞧去,心里暗恼齐会做戏,博皇上的好感!

  皇帝优雅的转身,神情里带着一贯的不经意,轻慢的态度,“馨啊,朕记得你是元亨初年进的宫,那时朕身边的子不过二三人!可惜元和任早亡,朕身边的老人就剩下你一人!朕一项恋旧,你凡事不要太过!”

  馨吓得面惨白,皇帝说一句重话,比打她一顿板子还难受,她心目中的丈夫太多情,眼看着皇帝一个个子的临幸,连其貌不扬的齐,皇帝都宠爱!馨心底掩着十万分的怨毒不满,如果相貌强过她,馨也不觉着委屈,毕竟无百日,人无百日红!可是偏偏是丑陋的齐,皇帝爱护齐多过关心她!

  馨把心一横,面上现出傲态,与满园的怒放的牡丹融合一体,高贵华丽,又不可侵犯,“这狗奴才拿狗和臣作比,臣是依律处置下人,陛下这般护短,想是因为齐?”

  皇帝略一沉思,对着秦熙道:“你这狗奴才太不知好歹,该打!”皇帝止住开口插话的齐,“齐,宫里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破例!你太看重秦熙这奴才!”

  齐低首不语,面上神情在场之人俱瞧不见,她站立的笔直,站姿里透着委屈!

  馨一派得意,等着皇帝亲自发落秦熙,凭她在皇宫里的老资历,皇帝不会不顾及点,馨此时心里甭提多舒坦!

  秦熙跪地,双臂忍不住颤抖,听到皇帝的判决是打她十大板子,差点晕死!她是人唉,尽管别人都以为她是男人!挨下这十大板,她焉有命在?

  四个太监大哥寻来宽长凳,拉了秦熙一趴,板子就呼呼的招呼在秦熙屁股上,秦熙紧张的大叫,额前鬓边的发全部汗湿,渐渐的屁股上虽疼痛,但并不痛彻心扉,秦熙一面作势大喊呼痛,一面寻思里面掩藏的猫腻!

  定是皇帝一边给足馨脸面,一边顾及齐感受,这家伙游离,还蛮有御经验!秦熙受窘,这屁股上的伤回去怎么治疗?又不能让别人看见私处,自己又看不见够不着!

  受刑后的秦熙真疼,孩子家本就皮嫩,四个太监哪怕再不使力,也打的秦熙屁股开,裤子被鲜血染红,齐一脸心疼,杏儿更是哭出声。

  秦熙朝杏儿招手,安慰杏儿,“还好,还好!”

  杏儿破涕而笑,指着秦熙的伤处,哭笑不得:“你这都流血了!”

  秦熙苦笑,“流血是必然的!”

  皇帝一摆手,四个太监抬着宽板凳,连同趴在宽板凳上的秦熙,一齐送到抚蘅苑,秦熙趴在上,听杏儿说黄昏时,皇帝还屈尊看过昏迷中的秦熙,秦熙一惊,神仓皇的呆望杏儿,她昏迷了!那么,有谁查探过她的屁股?

  杏儿却以为秦熙担心他自己伤势,“不要紧的,王御医已诊断过,你的伤势不碍事!”

  秦熙有些头昏,昏的找不着北,“他看过了我的屁股?”

  杏儿点头,还温言安慰秦熙,笑他胆小护疼,这么大的人!

  秦熙虽觉着屁股上有上好药膏的清凉滋润,但心里头却冰凉,那王御医不会多事的跟别人宣传吧?王御医是谁家的党羽?王御医有没向皇帝提及?皇帝为何屈尊探望?

  秦熙的脑子模糊一片,这回是真的头大,下次有机会贿赂试探一下那王御医,她的伤还需王御医医治,她必须要问一下啊!

  注解:(别人眼中的秦熙是太监,所以在书写上用的都是‘他’字,秦熙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时,用的是‘她’字)

  第二次诊治时,秦熙是醒着的,王御医四五十岁的年纪,鬓边的发灰白,面庞端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拿出一药膏,也不查看秦熙伤势,直接叫秦熙自己涂抹,“秦总管的伤势再过几天变好,本就不用来探视!”

  秦熙找了理由把杏儿支走,悄声问王御医,“嗯,那个事御医没透露给谁知道吧?”

  王御医一脸不解状,“秦总管指的是什么?本不明白”。

  秦熙张大嘴,这些人真会装,各个都戴了副面具,(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