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初识“人事”这个名词的童wWw.年起,就存心要以“人事”来玩成最大的闹剧,如今仍旧童心未泯。如今我的辉煌的人生已经过得泛滥无聊了,辉煌的尽头就是灰暗,泛滥的尽头就是淹没,无聊的尽头就是大有作为。本性的深处压抑着许多的恶劣,却一直呈现出最怡人的外表。恶劣积压日久,在心灵深处聚敛成了毒瘤,滚烫火烈。
走出梦士堡,往欧美而来。身边陪同着多云图大园主,还有他的儿子图红波。多云图已经是位老人,身份犹如一岭巨山,绵延的喜马拉雅山,垄断了地势,阻挡了风雨,镇压了热潮,能够稳住整个大陆的基座,让世人安心。图红波是他的三儿子,我也略知,这个儿子并不是拓展大业的人,却是一个斗士,强中之强,每与对手较量,他可以一招制胜,灭人于无地……哦,对了,如果今日可去欧美,那么我疑惑——怎么不见丛华灯呢?作为理想大业的工程师,他更数绝无仅有的人啊!因为今日赶赴的是最重量级的大事,所以,怎能缺少这位重中之重的人呢?
我们登上“蓝黑大客车”,往欧美而来。怎形容这大客车?人知道它是上乘之上乘的,就说是骑上一条飞龙吧,在大陆上腾云驾雾地奔去了,奔向欧美人的天地。
[2]OOAOO,中金零零宫,是字母语言最高主题议事的地方。我懒懒的被人簇拥在中央,来宫中坐下。我将用英语宣布“会议开始”,于是先把眼睛眯起来,说“Hello,各位!Iama......好吧,咱们开始了!”
诚然,这不是无能之辈可以奢想的地方,我面对的可不是纭纭众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比如,威名震四海的多云图老人就坐在我的下首。其他人,我觉得谁也不在多云图面前显得逊色。这都是些大座,巨大之座,有他们压着,地球就不至于跑出它的轨道。难道他们彼此之间在慎重又禁忌之后,对我则是又敬又畏心甘情愿不成?难道这就意味着我主宰了他们吗?俺不知道,俺不敢想。说俺多么积极主动地倡导他们入会议事,人能信吗?只不过是附庸风雅说哪儿做哪儿都一般了,心随身动。俺也惦记着一个人,丛华灯,他怎么就是没有来?
“虽然比性指数就率协和社,无非品拨市郊钠久几药加码比重作业,概顶额外蛞蝓参省值,等于尚岛住守凯尔蒙慈,理论距离泥巴大、赶得及哦旧拉萨法旧个哦士大夫们发生立刻经过切围绕机……”
“建立看见退热器解放个是感到热斤分,觉得十分工具书看,见劳动圣多美了;赶快的感到发射!机乐观解放棵、时间、就度斤日亿诶计划大概热山旮旯看见弧光灯,上恢复圣诞节恢复……”
“几偶然该萨克管解放;恢复快乐哦大师傅看见联合国譬如,圣诞节感惹,事士大夫经过……”
“回人艰苦风格看来飞机四月、开会、各个灯笼、裤解放帝国回人机;风格大会扩大风景画……”
“啊拨次的饿佛个,和一几可了么呢,我破起日四特,无为挖,西一紫……”
天!天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上帝造人,造成的人把上帝驱逐了,所以后来再没有哪个神仙能破译后来人的语言密码。我就不能,我这个神仙就不能。只能看着他们,成全着他们,等待着他们,并且不知不觉想入非非,让思绪瞒天过海飞走了,飞向天涯驿路长途客车站……
暗红色衣服的人给大家带来了定时炸弹,小耳朵的人吞下了倒记时钟,黑人组埋伏在桌椅底下,多云图老人心事繁重,把内衬衣从领口撕了出来,一小片一小片撕碎了,扔在脚前面,后来,他就这样把整个内衬衣全从领口撕了出来,小wWw.碎布在脚前面堆了一堆,女士来收拾时,他用脚踢了踢。黑鼻子的人在大家之间打马如飞,秃顶人计出万全,把小皮包塞在屁股底下,白领带的人身上可能有虱子,咬得他不得安宁,长红痣的人,哦,是个老妖婆,她操着西海岸的怪腔……就是这样一些人,这样人的小动作。他们正襟危坐,互相抵触和隐瞒,心思决不会流露到表面来,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我能透过他们的额头看见他们的脑子在紧张思索时呈现的颜色。有时也不紧张,有时也不思索,但是总有颜色,所以瞒不过我的一双从绘画中熬过来的眼睛。忽然有位先生饿了,摘下眼镜来,在桌沿上啃了一口,使劲地嚼起来……
“嘿嘿嘿,呵呵,哈哈哈……”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们一齐停住了,所有的目光一齐向我投来。我读懂了他们的目光,那是在说:“尊贵的、崇敬的,安瑟大人,没有您的捭阖,我们觉得很为难,噎住了,咽不下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把目光从左边慈祥地扫向右边,把左手伸出来,宛转地摆向右手。这是个亲切的表情,等于告诉他们:“没关系的,孩子们,请继续交谈,我把时光留住了。”
是啊,你们都忘了天涯驿路长途客车站的风情吗?在沙滩树红椰子林边,我欠了热带舞族的一场盛情,你们不记得乒乒乓乓的棒鼓声,闹钟和汗水吗?然而,多云图开口了,他用恳切的语气请示我:“我们建议临时停止议事。”
呸!那就停止是的了,我第一个离开!可恶,对这班人真该连睬都不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