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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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后。三柳随风绿。风儿一吹,柳条儿随风摇,把这城中各家各户都笼罩在了柔软的柳絮里。城外的小路上,达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个骑马者的身影,凸现而出。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骑装的子。眉清目秀,顾盼神飞。

    “不愧是将军二哥亲柞出来的,骑马功夫真是了得。”李敖笑道。

    “应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公孙龙说道。

    “谁叫她一出来就活蹦乱跳。”齐飞话锋一转,“小玉,这次可是你自己要求来打猎的,要是什么都没打到,回去可要罚你哦。”

    “知道了。”话音未落,马鞭一抽,大白马直冲向前,把其他人均甩在身后。“驾——”众人先是一怔,继而大笑。小玉的红披风在风中扬起,耀眼的红,显得格外俏丽,至少有两双闪烁的眼睛,注视着她策马而去的身影。

    “走,我们可不能输给一个姑娘家。”其余几人也扬起鞭子,跟了过去。达达的马蹄声伴随着翻滚的尘土愈行愈远,清幽的小路上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少时,一只小从草丛中奔出,李敖眼疾手快,立马就是一箭,射中了它一只前爪。小带着箭,一跛一拐,还想逃脱。但见李敖催马上前,就要补射一箭。瞬息之间,小玉忽然从林中驾马而出,伸手把捞走了。李敖急得直踏马蹬:“这丫头,怎么抢我的猎物!”立即追了上去。

    可是他哪里追得上人家,小玉口中轻轻念了间咒语,把一条羊肠小道变成了九转十八弯。任凭李敖在里面如何晕头转向,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

    小玉来到一条小溪边,看看四下里无人,只有溪水潺潺的流着。于是把小轻轻放下,小心地把箭拔了出来,仔细地给它清理伤口。“幸亏你今天遇到我,不然,这会儿真要给他们给拿去煮了不成。”她一面抚摸着它那柔软光滑得皮毛,一面说道。“可惜了你这身好皮毛。到时候就不知是被做成围脖,还是坐垫了。”

    小的眼珠滴溜溜直转。

    “好了。”小玉从怀里掏出一条绢子,帮它包扎好了伤口,“下次记住不要乱跑了,否则百年的修行就要成空了。”

    只见小原泪卧的地方,出现了一名红衣少,“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救我?”

    “你我都是同类啊,他们看你是一只小,我看你却分明是个小子。当然要救你喽。”小玉笑道。

    “那你怎么还敢和人生活在一起,哪天露馅了,岂不更危险么?”红衣少眨眨眼睛,问道。

    “我可是非常小心的。”小玉跨上马。“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后面红衣少对她挥挥手,大声说道,“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小玉可顾不上听她的感谢,急着过去把李敖给放了出来。他一冲出岔路,遇到小玉,张口便问,“你把那只小弄哪儿去了?”

    “放跑了阿?那么小的,射死了多可惜。”

    “什么?你这是在打猎么?”李敖气得干瞪眼,直跺脚。“真是人之仁。”

    不一会儿,齐飞和公孙龙也赶过来了,每人马上都拴了几只野兔和獐子。“咦,你们俩在吵什么呢?”公孙龙说道。

    李敖连忙告状道,“大哥,我本来已经打到了一只小,要不是给她放走了,我——”

    “是她给放跑了呢,还是你自己没射中啊?”齐飞赶上烂心提醒道。

    “我——”李敖张了张嘴,没下文了。

    小玉正乐着呢。齐飞视线一扫,李敖的腰间好歹也挂着几只鸟儿,小玉那儿可是空空如也。于是清清喉咙,“什么都没猎到的人,好像要受罚吧?”

    小玉心中叫苦连连,心想,糟糕,光顾着小,打猎的正事却给忘了。于是圈马想逃。李敖眼疾手快,赶上前去,一把抓住缰绳。“这回可不能让你给跑了。”

    “是啊,应该怎么罚你呢?”公孙龙的声音也响了,和齐飞在那儿一唱一和。小玉可怜兮兮的望望这个,又瞧瞧那个。

    “大哥,我们怎么罚她呢?”二人对视一下,会心一笑,“接住!”不约而同地把身上的野物扔给她,李敖看得一头雾水。

    “小玉的亨饪水平,比她的箭术要好多了。”公孙龙在一旁提醒道。

    “你先回去,吩咐厨房把这些给煮了,罚你好好准备一顿午饭,马上就去!”齐飞如是说道。

    “是。”小玉笑逐颜开,“还是两位大哥疼我。”冲李敖做了个鬼脸,策马而去。

    人都去远了,李敖还是不服气,“怎么你们都这么维护她?”

    “好了,不要和孩子计较了。”公孙龙插了一句,“我们继续,一定打到满载而归。”

    小李敖这才又恢复了兴致。

    府里。

    好啊,一定是正宗的菌菇炖兔肉。孩子们中,个头最大,平时吃的最多的胖墩说道。循着一缕缕肉来到厨房,紧接着,几只小手伸了过来。

    啪啪,纷纷被小玉挡了驾。

    “你们几个,就是嘴馋,这个现在可不能吃,要等将军们都回来了。”

    “那么多一盘,给我们几个尝一尝吧。”

    “尝?就怕我一转身,你们就一扫而光了吧。我可不想挨骂。”

    “小玉偏心。”“对,就是。”娃娃兵们吵嚷着。

    “行了,你们这哪跟哪儿?”小玉不得不摆出的威严来,“快去给我练功,否则将军回来了也没你们的份。”

    几个孩子只好悻悻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

    次日一大早,小玉带着一帮孩子们,兴冲冲地正要出门去。刚到前院,便被齐大将军拦了下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看庙会。”“大将军要一起去么?”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开了。

    “不去,小玉,你跟我来一下。”说罢,让小玉跟着他过去,只见诺大的一个前院里,两只靶子已经竖在那里了。“这是干什么?”小玉问道。

    “教你笼用的。”

    “阿?”

    “我不管你昨天是不是人之仁,反正你什么都没猎到是事实。”齐飞说道,“你是我教出来的,我可不愿让别人取笑你学艺不精。”一面从旁边的架上取下弓箭,试着拉拉弓。

    什么嘛,小玉心想,原来昨天的事还没完呢。可是人家今天还急着去看庙会呢。于是动动脑筋,走到齐飞身边,“大将军你军务繁忙,就不用亲自来教吧。小玉以后一定勤加练习。”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我还真不习惯呢。”依然在试弓,“今天本来也就是休息的日子,也没什么事。也罢,你今天连中三个十环,就算过关。”

    话音刚落,周围的孩子就发出一阵嘘声。

    齐飞转身对他们道,“反正你们也不差这一天的,就看你们的表现了。”说罢把弓箭递给小玉。

    小玉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心想,骑马射箭练剑,我最差的就是射箭,这不存心为难我么。拉开弓,射出箭,三箭过后,只见都是歪歪扭扭的分布在靶子上,最好的也不过是个八环。小玉倒吸一口凉气,照这个练法,练到天黑也不用去了。

    齐飞看看靶盘,咳了一声,走了过去拿过弓来示范道。“弓要拉满,眼睛要直视目标,专心致志,不可三心二意。”三箭过后,箭箭正中红心。

    专心,专心,我最怕的就是集中精神。小玉心里念道,想当初我修行也是一样,没少因为这个被灵芝责备。再射三箭,还是老样子。娃娃兵们发出几声长叹,就连齐飞也摇摇头。小玉这可急了,央求道,“可不可以改日再练?”

    “不行,要趁热打铁。”齐飞索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让人给他端了一壶茶来。望望小玉,你什么时候练好,我就陪你练到什么时候。

    小玉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真是的,她不由得想起以前李敖跟她说过的话来。平日里,大将军对自己的兄弟是十分爱护的。上面有什么赏赐,他也都分给众人。但是,他在治军时却分外严格,容不得一丝马虎。若有怠慢违拗之事,便会不顾私情,责训打罚,一律照办不误。所以,他手下的将士一上战场,那也是个个要拼命的。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阿。

    想到这里,小玉心里哀叹道,闹了半天,他在用治军之法来治我呢。看快日升起,心里愈急,心里愈急,便更加射不中。可以说是一箭不如一箭。

    齐飞拿起茶杯来,掀起茶盖,轻轻吹了一口气,喝了几口。

    正在此时,灵芝隐身来到前面,对着小玉笑呢。小玉看到了,心中暗喜,轻轻努努嘴。帮帮我,就这一次。

    灵芝笑了一下,轻轻念了句咒语。于是小玉再发三箭,当当当,居然都是正中红心。齐飞见状,一口茶水从嘴里喷出来,几乎呛着。“这怎么可能?”

    小玉高兴地把弓一扔,边上的娃娃们也跟着欢呼起来。“齐大哥,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小玉跑到他跟前建议道。

    齐飞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军务繁忙,你们去吧。”说罢竟自个走了。几个孩子便凑在一起,三三两两地簇拥着小玉出了门。

    这天傍晚的时候,小玉抱着一台褐的琴回来了,她冲到房中,开心的笑道,“,看我带来了什么?”

    “你这丫头,这是——”

    “这是用我几个月的例钱买的,为了谢谢今天帮我。在府里,吃的住的都不用自己操心,正愁没处呢。”

    灵芝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喜欢这琴么?”

    “不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

    “今天,我站惦你的大将军比较近,我能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无形的杀气。”

    “他是武将,总是在战场上打打杀杀,自然免不了有杀气的。”小玉不以为意。

    “小玉,你不明白,好战必亡阿。”

    小玉还是摇头,“我不信。”

    第二天。从太阳升起一直到星星出现,小玉都在前面院子里一个劲地笼。

    公孙龙刚好到府里来找齐飞,见此情景,问道,“咦,小玉,我昨天听说你已经连中三次了么?怎么今天还这么没命的练呢?”

    “公孙大哥,我那也是侥幸才射中的,”小玉不好意思的说道,“下次要是齐大哥再来试我,一准还得挨骂。”

    公孙龙笑道,“可惜啊,你是个的。虽然咱羽林军是以骑射著称,你就算练得再好,也进不来,更当不成将军。”

    “小玉练武,才不是为了当什么将军呢?”

    “那你这是为了什么呢?”公孙龙调侃道。

    “这样子,齐大哥才不会把我当弱子看。”小玉说道。

    “他怎么看你,你那么在乎么?”公孙龙脸一变,问道。

    “那当然诺。”小玉不小心说漏了嘴,忙又补了一句,“我当然要在乎,不然他生气了,会把我赶出去的,那小玉可就无家可归了。”

    齐飞刚好要走过来,听到这句话,沉吟片刻,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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