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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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饭店的路上,我接到了邱言的电话。

  “小莫,最近还好么?”邱言似乎很平静,他身边很吵闹,我想他大概在D厅。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回答好还是不好呢。我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邱言叹了口气,然后低低的说着:“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翻着电话就看到了你的名字,想和你说说话,我。。。挺想你的。”

  听到邱言说想我,我的眼泪一瞬间落下了。以前我刚进大学的时候,邱言在H城,每天晚上都会跑到很远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每当我问他有没有想我的时候,他总是回答没有,然后一个人傻傻的笑着。我以为我可以潇洒的忘掉,我以为我可以继续把邱言当做弟弟,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可是我发现我以为的事情却一件都办不到,碍于面子,我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我这个人太要强,为了自己那么一点点的自尊,就算想也不会去争取。我用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让邱言听见我哭泣。

  坐在一旁的方泽看了看我,一脸不爽的表情,眼睛里充满了厌恶。我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方泽的感受。只是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平静的说:“邱言,谢谢你还会想我,我过的挺好。”我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嘴里说着一些让自己都感觉恶心的话。

  “小莫,那个叫方泽的是。。。。你男朋友么?”邱言有点吞吞吐吐。

  我正要把事情解释给邱言听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人吵嚷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声音是李晓的,她一把夺过电话就对着电话大喊:“季小莫,你搞清楚,邱言现在是我的男人,你别再扰他了行么?他把你甩你甩了你不死心是不是?人不要这么贱行么?”然后就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我合上电话,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季小莫居然被一个人骂贱,我的忍耐力简直是出奇的好,达到了我人生的最高点。我不知道听到这些话的邱言会怎么样,大概这会正在向朋友解释着吧。究竟邱言对别人说是他甩了我,还是我甩了他,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怎么样,都是分手。我擦着眼泪,从前邱言不允许任何人说我的不是,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他还因为我和隔壁班一个男生大打出手,为了这件事,邱言还被学校记了过。那个时候的我对于邱言来说,是他的全部。可是现在,我却被他的朋友说成时贱人。多么可笑。

  方泽一把夺过电话,翻开了通话记录,看了看,转过头问我:“是不是那个叫邱言的?”

  我点点头,这时的我一句话都不想说,可是又好想找个人诉诉苦。

  “你个笨蛋哭什么,分手而已,你哭有用么?那样一个男人值得你哭么?背着你找人。”我不知道方泽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听到方泽这样说邱言,我觉得很生气,对着方泽大喊:“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他。”这些话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后悔,方泽只是想安慰我而已。

  方泽听我这样说也来劲了:“你个笨人,我好心劝你你不领情,下车!”

  “司机,停车!”我愤怒的喊道。我对他的内疚在他一句“下车”中全部消失了。

  司机把车停到路边,我毫不犹豫的开门下车,然后狠狠的关上车门。大踏步的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冬天的A城,寒风刺骨,我拉了拉衣服,忽然发现我穿的是方泽新买的衣服,薄薄的一层,冷的我腿都要迈不动了,我的衣服却拉在了车上,钱和钥匙全在里边,电话也没有从方泽手中夺过来。我站在高架桥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我顺着桥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之后看到了一个报亭。用公共电话拨通了程诺的手机。

  “喂,哪位?”我听到程诺的声音,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眼泪止都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我只是觉得无助。

  程诺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说:“小莫么?怎么了,别哭,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程诺找到了我,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给我付了电话钱。此时的我已经冻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小诺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然后把我带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他工作的酒吧。

  坐在酒吧里,我脑袋靠着小诺,不愿说话,只想这样静静的靠着他,让我感受到一点点温度。小诺给我点了一杯热果珍。他一直握着我的手,用力搓着。

  “很冷吧是不是,你怎么一个人在那,还穿的那么少。我一接到电话就听到你哇哇的哭,我以为你出事了,把我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小莫,以后别这样了,挺吓人了。”说完他心疼的看着我,捋了捋我乱糟糟的头发。

  我放下杯子,用力的抱着程诺:“程诺,我其实挺喜欢邱言的,只是我。。。我们总是错过。然后成为了陌生人。我们如果想再从陌生人变回去,太难了。当初是我放弃他的。我。。。”

  “好了,小莫,别说了,我会永远陪着你,如果哪一天你说不需要我程诺了,我会离开。”程诺看着我,眼睛里湿湿的。

  “程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需要你。”

  晚上回到家,我就开始浑身不适,可能是因为在外边冻的太久了,体温直接飙升到39度。七七蹲在边,恶狠狠的骂着方泽:“他妈的方泽,居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路边,还敢说邱言的不是,我看他俩不相上下。”七七一边骂着,一边给方泽打电话。程诺把刚从药店给我买的药递到我手上。我正准备吃药猛然间想起了今天我被邱言的人骂了一顿,我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李晓的身上,把药放到一边,对着七七和程诺说:“妈的,我这会回过神才想起来,刚才邱言的人骂我,靠,我妈都没骂过我她凭什么啊。”

  七七和程诺都愣了一下,然后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

  七七好像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那我倒是不怪方泽了。方泽说的没错,邱言还真不是男人,不过那个李晓算哪根葱,又不是你主动打电话的,她凭什么骂你。我真想冲过去给那人几巴掌。”七七挥舞着双手,掐着一直陪伴我的泰迪熊。

  “我说韩七七,你能不能把我的熊给我,它可比李晓那人可爱多了。”说着我一把抢过我的泰迪。

  半,我病的难受,头晕脑胀的,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样,我暗暗骂了方泽无数遍,谁让他把我那么无情的丢在路边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烧好像退了一点,可浑身还是疼的难受,我看到墙上程诺留的字条:小莫,冰箱里有饭菜,醒来了记得热热吃了,我把电话留下了,看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7098*。这个是店里的电话。爱你的程诺~

  看完程诺的留言,我感动的快要哭了出来,从高中开始,程诺就细心的照顾着我,不管我有什么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冲出了帮我。我拿起程诺的手机,给他拨了通电话,告诉他我没事。

  我把饭菜从冰箱里拿出了,热了热,坐在椅子上,脑袋仍然像被人拍了一砖头一样,疼的要命。记得司徒菁说过,在人最无助的时候通常是攻克感情防线的最佳时期。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来照顾一下病重的我,我肯定会感激的以身相许。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完全后悔了刚才的决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