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起来,那两只没良心的一起挥手让我自己去。
周杏眼都不睁说:“反正没大事。现在还不是卡尔灭你的时候,放心去吧。”
方槿连头都不抬:“慢走……Zzzz”
我咬牙切齿的坐着轿子去正殿。
我到的时候正是大家讨论激烈的时候。皇帝让我坐到上位。让一个书记把我没听到的再给我复述一遍。
原来是那个埃及王死了老公让西台送个王子过去的事。
元老院分成两派。一派赞成,白得一个国家傻子才不干。一派反对,王子入赘太没面子,不去。
皇帝沉吟。不管。
元老院的院士问我的意思。
我被半叫起本来心情就不好,何况在看原著时这一幕就把我气得不清。
我把脸一沉:“不能去。”
大殿里一片寂静等我发表高论。而我清醒了一点了,装傻。
皇帝看我,小心问:“皇后有什么看法……可以说一说……”
我想了想,好歹说点,不用说太明白。
“埃及是一个法老统治全国的国家,和晰完全不一样。虽说在埃及只有法老和他的孩子有可能继承王位,但只要是王族的嫁给的人也一样有继承权。现在埃及国内国情不明,前一任法老的死因不明,贸然送一个王子过去,又怎么知道不是踏进了另一个陷阱呢?”
皇帝像是根本没听到我说的,看着赞成派的领头人。
那个大臣表示这是一个和平的机会,可以跟埃及百年修好。至于我说的危险,他相信以王子的英明睿智一定可以征服埃及国民。
我皱眉,看皇帝。
皇帝好像听到又好像没有听到。他又看向反对派的大臣。
反对派的大臣只咬准一条:王子入赘太丢脸。
我XX个OO!他们有没有考虑过派过去的王子会没命啊!
皇帝一直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任由底下的大臣们吵翻天。
“我愿为父王分忧!前往埃及!”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子跳出来跪在殿下。
是我那无缘的儿子,14岁的王子修达。
他一边跪在殿下,一边用害怕我反对的目光看着我。
我在心底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皇帝看我居然没有制止的意思,不得不开口笑道:“修达,你先退下。”
修达跃跃试的样子像一个不安分的跳豆。他就差把自己切开让皇帝看看他热血沸腾的心脏。
他不肯退下,口口声声都是他愿意承担王子的责任,他已经成年之类的。
皇帝只是呵呵笑,一边笑一边看我。
老油条!
我被他第十次看过来的眼光惹烦了,举起一只手冲着修达。
修达急得通红的小脸,不甘愿的闭嘴,他一定以为我要阻止他,眼睛里全是对我的埋怨。
兔崽子!要不是皇帝一直示意我把他赶下去,我才懒得管他的死活。
同样也憋了一肚子气的我慢条斯理看着修达笑,笑得直到他发毛,周围的人都感觉奇怪我才开口。
我问:“修达,埃及在哪里?”
修达眨着眼不懂的回答我:“在尼罗河三角洲,靠近大绿海[古代地中海],与利比亚相临。”
“埃及是以什么为生?”
“尼罗河的泛滥,一年一次,在天狼星升起时,那也是埃及的新年。”
“埃及的王权分布是怎么样的?”
“上埃及鹰,下埃及蛇。埃及皇子皇都有继承权,当皇子迎娶王,皇嫁与王夫,王和王夫都可享有王位的一半权利。”修达越说越高兴,似乎认为我是在帮他。
我说:“修达,我不是要你背书。也不是要你告诉我老师教给你的。”
他一下子晕了。大大的蓝眼睛呆呆看着我。
我把脸沉下来,再问一遍:“修达,埃及在哪里?”
他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我答:“在我们敌对一边。”
我接着问:“埃及以什么为生?”
修达哆嗦着嘴巴。
我答:“以战争为生。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埃及没有进行过一次大战,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有了与西台一战的实力。与西台争夺东方霸主的地位。”
整个大殿里连喘息声都没有。
我问:“埃及的王权是怎么分布的?”
修达看着我,我却没有看他,而是把眼光对上了支持王子入赘的大臣。
我说:“旧米坦尼的皇,现任的埃及皇太后已经站在埃及有四十年了,可她已经老了。而在此时,年青的埃及王,她的儿子却年纪轻轻就死了。现在的埃及,就像是一群关在笼中的凶兽在抢那唯一的一块肉。在没有出现一个真正能统领上下埃及,把军方,神权,王权统一在一起的法老以前,任何外族人若是胆敢靠近埃及一步,就会被他们一起下手撕成碎片。会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牺牲品。”
当年看漫画时,对这场王子入赘的闹剧几乎没吐血。那是一个国家啊,去别人家作客还要考虑是不是受欢迎呢,怎么跑去人贱家当一个天降的国王就不觉得有危险吗?
塞那沙到底有多笨才会用这种方式去逃避一段感情?太言情小白了吧。
我看着修达,说:“修达,你让我感到脸红。”
修达的脸白了。
而其他人的脸绿了。皇帝一直藏在眉毛里没露出来过的眼睛第一次睁大了,看着我好像我多长了一支耳朵。
我继续冷嘲热讽,如果说这个地方有谁可以让我骂个爽的,就只有这个小鬼了。
我说:“我刚才看到的就像一个没有一点准备的孩子,却在大人面前大叫说没有人给他机会去表现。你认为你只要跟那个王结婚,埃及就听你的话了?那些大臣都会照你说的去做了?他们对你不满的时候,你只需要用你的诚意去说服他们就可以了?只怕你还没有踏进开罗,就死在路上了。”
卡尔走出来跪下:“母后,修达还小,他也是为了西台着想,请您息怒吧。”
真会做好人。不过修达本来也是他的忠实追随者。
我却决定退场了,再呆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
我站起来向皇帝说,皇帝明显更加亲热的看着我。
我说:“陛下,请允许我告退。”
我说:“我不想再听这样的讨论了。如果有哪一位皇子自认为可以在埃及分得好处,就尽管去吧。只是不要打着西台的名号。省得让诸国笑话我西台被一个大饼砸晕了头,做出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来。”
皇帝眨眨眼。
底下有大臣喷笑出来,然后赶紧憋住。
我走后,不知道皇帝很有兴趣的问刚才发笑的大臣。
大臣说:“陛下,刚才皇后陛下的形容太……臣忍不住。”
看来我用的句子够民俗,还是能让人听懂的。
皇帝陛下呵呵笑。
那一次的讨论,没有结果——
拖啊拖,拖啊拖,拖到埃及将军,未来的埃及法老,深皮肤的帅哥,夕梨的又一裙下拜臣,巫瑟尔-拉姆瑟斯前来拜访。
这位曾经在尼罗河三角洲驻守的将军,在埃及军中拥有极高的威望。他这次明着是被派来出访西台,实际上却是被剥夺了驻守三角洲的职。
他一来西台就大肆的送礼。诸位在首都的王子他一个都没落下。可关于出访的目的却十分含糊不清。他在大殿上出现时,只说了自己的家族,传达了埃及王的友好之意,可是之前王的求亲却只字不提。
这让一开始大力鼓吹和亲,在埃及来访之前反复强调对方很有可能是来再次催促的大臣都闭上了嘴。
一个本来处于埃及权力中心的大军事家族的将军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被剥夺职,然是出于正式的命令。这一切都明白表示出埃及混乱的现状。
皇后宫他也来过几次。
在西台,的地位其实十分高。虽然还不到埃及可以跟男子一样继承王权的地步,但却没有中国古代那样被驯养,被闭锁,见别的男人一面就该自杀以保贞节的地步。
比如我这样的后宫的人,见个男人是一点都没有问题的。不管是在后宫里见,还是出去见,都不会有人来问我,事后也不会有人把这说成是我不贞节的表现。
当我发现这一点时,他已经进来了。宫门的侍卫都没有拦他的意思!直接就让他来到皇后宫的正殿口!人家是出访,代表外国来拜访我,多么光明正大。我身为皇后,在国家大事上都有直接决定权,何况见个使者。
可是我本来没想到,我是以咱自己国家的后宫来想像我现在住的地方的。当宫奴进来告诉我那个拉姆瑟斯将军就在外面,问我是否有空接见他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谁把的门?拉出去砍了!居然还敢进来通报?拉出去一起砍了!想害我不是?!
宫奴是多么机灵的人啊,一看我眉毛倒竖,眼睛瞪老大的恶狠狠的瞪着他,一低头耗子一样快的溜出去了。倒退走都能那么快可真是个人才。
必定是回绝那个拉姆瑟斯去了。
我松下一口气,继续跟周杏、方槿玩贴条。
“皇后陛下。”
一个出人意料的,从没听过的,低沉的,轻缓的,有点小勾人的,惑的,催眠曲一样的男人的声音在内室里出现。
吓得我们三人齐齐转身看过去!
这里自从我来以后都不许人进的!从来没有一个宫奴胆敢进来找死的!虽然我没有杀过人,但不妨碍我拿砍头吓唬人。
一个蒙头蒙脸全身都包在一件大黑袍子里的人站在门边。显然是刚刚进来。
在整个天是红河岸里,这身打扮,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皇后宫里,能不把皇后的令当一回事的,只有一个人。
神,乌鲁西-夏尔曼。
金长发的悲剧命运男子。
阴谋诡计第一人。
虽然我对他很有爱,但我可不想在这里看到他。
方槿行礼:“奴婢退下。”
周杏行礼:“奴婢退下。”
喂!
我射出无数小刀的双眼也没能把这两个没良心的留下来。乌鲁西看到这俩兔崽子闪了,缓缓步向我。
我呆呆看着他走近,拉下兜帽,露出他无双的冰冷容颜,眉心两点戒疤,金长发委地。
他跪下行礼:“陛下,很久不见了。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取得了埃及皇太后的支持。”
我瞪大眼。埃及皇太后!那也是一个衬托夕梨的极品炮灰啊!倒霉程度仅次于娜尼亚皇太后。也就是我本人。
啊啊啊啊!!早知道派他去中国也不该让他去埃及啊!!
他皱眉:“陛下看起阑是很满意属下的成果……”
废话!
我小心的问他:“你有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我的印件给娜弗提提?”上帝保佑他说没有!
他看着我的脸,很近,近到可以看清我脸上的毛细孔。帅哥,虽然他很养眼,不过难搞程度更大。要说我们三人平淡生活最大的拦路虎,非他莫属。
他也是支持把西台玩一底掉,把皇位给修达那笨蛋的中坚力量。
他眼神凌厉,盯着我看时,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他说,声音低沉,震得我从耳朵痒到心里。
“我留下了有着您的印章的友好信件。”
地狱的声音。死亡的丧钟。
那个东西就是卡尔把娜尼亚皇太后,也就是现在的我,拉下达瓦安娜的宝座,变成阶下囚,永远囚的证据。
虽然我现在不打算背叛西台跟埃及联手,可是这个把柄已经出现,谁知道卡尔会不会心一黑,也算是顺其自然把我了呢?
虽然在看书时卡尔是一天下第一好的皇帝,纯洁善良的好像跟皇帝这个职业一点都不相称,他身旁的伊尔邦尼还比较有铁血帝王的感觉。
可是我不能把未来全押在卡尔书中的善良上啊。万一他想把我这个隐患彻底铲除,他就不可能放弃这一个机会。就算自我来以后就没做过错事好了,以前的娜尼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卡尔的妈不是挂在她手中了吗?就冲着这个,卡尔灭了我一点都不奇怪。
可能我的脸的灰白的程度很明显的说明了我对他这一行的成果的态度。他严肃起来,完全摒弃了刚才离我八丈远的尊卑之分,靠得更近了。
他紧张着急的盯着我的双眼,关心的问:“陛下,有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难道要说他留下的东西会在未来把我了吗?可是如果不这么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表现出这件事严重的程度。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跟埃及太后联手是一步好棋。
他更加严肃的轻声说:“陛下,如果那个信件不妥,臣可以立刻回到埃及把它毁掉。只是这样一来将无法取信埃及太后。”
他一说毁掉那个信件,我的眼睛一亮。他又说取信埃及太后,我差点脱口而出不用管她!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蹦的了!
不能说……万幸我没有说出口。不然穿帮现在时。
我眼珠子转转。想找到一个稳妥的借口说服他放弃埃及太后。
可他居然已经站起身向外走。
我一时没忍住问出口:“你去哪?”
以前娜尼亚一定不会这么说话!我苦着脸等他看穿我。
他脚下一顿,回身微笑看我,顿时把我电得不分东南西北。
他说:“属下去把那信毁掉,请陛下放心。”
眼见着他就要走出去,我没办法再想什么借口,只好直说:“埃及太后不用再管她!她已经……”
他截住我的话:“陛下不用再说了,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会误会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我急得跳下去追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袍子!在他惊讶的眼神中一口气倒出:“不用再管那个太后,她已经不可能再掌握埃及了!”
他一把手紧紧握住我的胳膊!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行为和以前的娜尼亚差别太大了!
完蛋!
他的眼睛是深蓝的。现在那双眼睛里有神极了,灵动的不得了,像是有着千言万语,千头万绪,全都一起涌上心头让他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正对着他的眼睛出神,他却已经冷静下来。他放开握着我的手,平静得像冬的深海。
他轻声说:“陛下是害怕属下再次办坏事吗?陛下几时开始对属下这样没有信心了?”
他……没发现?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他心底的想法。可那双眼睛现在什么也没有。
他高大的身体在我面前跪下:“属下绝不会再次领会错陛下的意思。”目光如炬,直射到我心底。热烫烫的。
他转身走了。
我站在那里,发呆。
心里十七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也搞不清自己在担什么心。是害怕他看穿自己?还是担心那封落到埃及太后手中的信呢?
或者,是他那双深蓝的眼睛。
以及不知是否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乌鲁西快步走在暗道里。
心如擂鼓。
多少年以前,他曾经感受过那双手的温暖。在他用眼睛跟随了她几年之后,她用那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可他甩开了。
那双手的温度太高,几乎要烫死他。如果他握住她的手,就一定会烫死自己。
他不敢。
但他仍是站在她的身牛只是,他始终站在她身后的阴影里。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她的温暖。似乎在他甩开她的手的同时,她也失去了自身的温暖。
她越来越坚硬,也越来越冰冷。永远挺直的背脊仿佛冰一样,看起来坚硬,却经不起任何来自外界的攻击。
可他刚才看到了一个以前的幻影。
一个温暖的,柔软的,幻影。
她用为难的目光看他。她用担忧的目光看他。她用好奇的目光看他。
她着急。
他有多少年没有看过她着急了?就像她一开始就是那么坚强不屈。
她扑上来拉他的袍子。
她有多净有靠近他了?靠近到会碰到他的袍子。好像她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他,那眼睛命令他靠近。责问他为什么还要离得那么远。
乌鲁西握紧拳头,他的手酸软无力,在发抖。
他告诉自己,不去想她怎么会靠近他。要去想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保护自己?
如果她决定变得柔软,不再冰冷。那保护她,成为她面前冰冷的盾,坚硬的矛,锐利的刀剑,就是他该做的事。
如果她打算去拥抱阳光,不再怨恨……
乌鲁西不由得微笑起来。
她还有大把的人生在手上,幸福其实没有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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