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功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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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上的日子不觉就过了五年,昔日的瘦弱少年,早已长成了身强体壮玉树临风的俊男子汉,只是那双睿智的眼依然闪着月般的皎洁。

  “天绝哥!吃饭了!”甜甜的声音远远的就传来,一身紫衣的子熟练地爬上断崖。

  “玉儿,不是不让你来风波崖吗?是不是又想挨你爹的罚!”天绝伸手敲了一下紫玉的头。这丫头总不肯听话些,不过也多亏了她这么多年的陪伴,自己才不至于孤单。

  “我才不怕呢!反正你会帮我的!”紫玉撒娇的冲天绝笑着。

  “主子呢?”早在一年前柳无颜就已经不再陪天绝练剑,只是要他照着武功秘籍练习,有时也会和他切磋一番。

  “应该在准备明天下山用的东西吧!”

  明天又是五年一次的义诊时间,天绝想陪柳无颜下山,可是却遭她拒绝,依然要单仲相陪。

  “咱们回去吧!”天绝抱着紫玉飞下断崖。

  清泉阁

  “姑娘!”单仲轻轻敲门。

  “有事?”柳无颜放下医书,抬头看着门外的单仲。

  “晚饭好了!”

  “我知道了!”站起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天绝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房换衣服去了!”

  柳无颜走出自己的房间,直接拐进了隔壁房间。

  “天绝!”柳无颜推门而入,无视那屏风后换衣的身影顿了下。

  “主子!”迅速穿好衣服,天绝走到柳无颜身边。

  “周子剑的信!”说着,柳无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天绝。而天绝只是将信放到衣服里,并没有打开看。“这几年他追查你们的仇家可有什么进展?”当年她收留天绝,允许他们书信来往,并且帮周子剑易了容方便他行动,但是绝不允许周子剑上山来找天绝。

  “根据我所中之毒产于南海这条线索,干爹找了好多岛屿,可是一无所获,当年那些黑衣杀手也无从查起。”

  “别太勉强,总会有办法的!”

  “我想陪您下山!”天绝还是不死心,他自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柳无颜。

  “我说了,不是时候!”柳无颜起身离开不想多做解释。

  望着离去的背影,天绝满眼的情谊瞬间释放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绪的,也许第一次见她就已经深埋在心里,只是他不能说,只能远远地看着心爱的子,明知不可逾越世俗这条线,可是心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念,即使她在身边也止不住的思念,可是他只能深埋,她是自己舍命也要保护的人,绝不允许因为自己让她陷入世俗的漩涡里,而且他必须报仇,他的未来是生是死谁也料不准,他不想到头来只是伤害她。

  饭厅里,紫玉看着所有的人都不说话,笑眼转了转,“主子,爹都老了,现在的功夫都不如天绝哥厉害,不如您带我和天绝哥下山吧,怎么样?”

  “玉儿,胡说八道些什么!主子决定的事休要掺和!”单仲怒斥着儿。

  “我又没说错!”紫玉不服气的咬牙说道。

  “你!”气得单仲不知该说什么好。

  “姑娘,您还是让天绝陪您去吧!”一旁的锦娘忽然插进话来。

  “老婆子,你也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单仲状似受伤的低下头去。

  “我不是嫌你老。而是你本来就老了!”一听众人皆笑。

  “姑娘,你就让天绝陪您吧!那小子也是时候出去磨练磨练了!”锦娘看着柳无颜,中肯的劝说。

  “姑娘,也是!这小子现在可比我强多了!”单仲即使再不放心,也觉得是该为主子想想了,自己百年之后主子只能靠天绝来保护了,不如现在就开始训练天绝。

  “主子!就是啊。你看爹和娘都觉得天绝哥可以的!我也赞成让天绝哥去!”紫玉也不忘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柳无颜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到门口时抛下了话,“天绝,你跟我来!”

  清泉阁凉亭

  柳无颜站在亭里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而天绝也沉默着,他们之间似乎经常如此,在一起却没有语言对话,即使只是静静的呆着也感觉幸福。

  “你想下山?”柳无颜摸着那把古琴,始终没有看天绝。

  “是!”

  “想去报仇?”

  “····”

  “怎么不回答?”柳无颜回头看着天绝,真好对上一双紧盯着自己的眼,这似乎是自己这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望着他,没有逃避。看着他一天比一天高,一年比一年成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尽量不去看他?不是不想看他,而是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没法忽视他在心中的分量,她怕自己再看他的眼会再也无法任他离开自己,他是有血海深仇的人,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只为自己活。而且世人不会容下他们的。

  “我只是想陪你!”天绝跨前几步靠近柳无颜,他庆幸她终于肯面对自己了。

  柳无颜心震动了下,转过身继续摸着琴,“你知道,我不是不让你下山,而是希望你的武功可以再精进些再去。如果真想去,就去收拾一下吧!”

  天绝忽然很想抱她入怀,感谢她愿意要自己陪,伸出的手却又硬生生收回,“我下去了,主子!”

  柳无颜没有回头看,她知道自己终是留不住他的,轻轻地坐下又谈起了那首曲子,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谁来拭泪满腮

  ········”

  望着弹琴的柳无颜,天绝站在玄关无法动弹,他知道她担心自己,也知道她怕最后只是她一人孤独,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报完仇,心无牵挂时,他会陪她一直到老,不会让她再孤独。

  白云镇天来药铺

  “下一位!”掌柜的站在门口吆喝着,嘴里还不停地对着伙计抱怨,“每次义诊时,有病没病的都爱凑热闹,你瞧瞧!你瞧瞧!这人山人海的有哪几个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大家还不是想看看咱们庄主的庐山真面目啊!”伙计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众人的秩序。

  “想看咱们的神医庄主,得先问问她身边的那位护卫吧!我还是主子上次来时只看了一眼就叫单仲那个门神请了出来!”

  “我也只见了一眼,普普通通的而已!”

  “就是,上任庄主貌如西施,姿比貂禅,怎么找了这么普通的人接班啊!”

  “算了,管他好看不好看反正咱们能赚钱就好!”老板永远都是向钱看齐的。

  时值中午,天绝抚着柳无颜从诊室走出来,看到她额上有些薄汗,从衣袖中抽出汗帕轻轻拭着。柳无颜羞涩的接过,自己动手擦了起来。

  “咱们回屋吧,您应该洗洗脸透透气了!”

  “恩!”

  一进门,天绝就转身去打水,柳无颜直接坐在镜前慢慢的撕着脸上的人皮面具。

  天绝端水进来,心疼的看到柳无颜脸上有一些闷的红疹,赶紧拧湿脸帕递给她。

  “下午不要戴了,实在不行就带斗篷也好!”

  “不行,有些患者必须面对面的看才可以!我没关系,不是很难受!”柳无颜走到脸盆旁用水洗着脸,其实因为天气太热刚才看诊时她就有些痛痒难耐了,只是不希望天绝担心自己所以一直忍着。

  “主子,掌柜的把今年的账本送来了!就搁在桌子上,您有时间看看!我下去给您准备午膳。”

  “知道了!”柳无颜随手翻开一本看了起来,天绝离开还不忘关上门。

  天来药铺是七琴庄的产业,这么多年一直靠它的收益来维持庄里的开销,而柳无颜也不负当年七琴的嘱托,将天来药铺做成了这一带最大的药店,而且还成了南方第一药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