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中年妇人叫作李茹月,是张建政的妻子,张子兴的妈妈,张筱怡的婶婶。张筱怡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口里甜甜地喊着婶婶,人已经扑到中年妇人的怀里。
李茹月忙说:“快别抱快别抱,婶婶身上正脏呢。”张筱怡笑着问道:“婶婶,想我了吗?”李茹月笑道:“想啊,天天都想着你呢,你看,知道你们要回来,张罗着给你们兄妹俩做一桌好菜。”
一边的张子兴妒忌了,说:“妈,你就知道疼小小,我在这儿站半天了哎!”李茹月看着儿子脸上的不平,笑着说:“你是当哥哥的,怎么还跟妹妹争啊?”张子兴嘟嚷着:“妹妹,妹妹,你就知道她是我妹妹,哪次轮到妹妹让哥哥一次啊。”
张筱怡听哥哥话中已有了妒意,笑道:“哥哥,那我们两换一下位置好了,你当弟弟,以后要叫我姐姐喔。”张子兴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把她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打量了来又打量了去,说:“我倒是不介意作弟弟,就是不明白你是打算当姐姐,还是当哥哥。看看你,穿得像个假小子,也不怕被人笑话。”张筱怡一听此言,把胳膊一甩,娇嗔道:“你管我,我喜欢,我愿意,我高兴……我不管,以后你就是弟弟了,嘿嘿。”李茹月也打量了筱怡的衣服,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就是喜欢穿男人的衣服。”张筱怡听婶婶也这么说,撒起娇来,说:“婶婶好偏心,又帮哥哥说话了。人家这么穿不帅吗?”听到侄女形容自己“帅”,李茹月扑哧乐了,但一看侄女嘟得高高的小嘴巴,马上又忍住了。
张筱怡忽而冷笑着伸出了长长的指甲,对张子兴道:“坏哥哥,快过来受罚。”。张子兴大惊失色道:“没想到你的九阴白骨爪已经修炼成功了,我闪。”说完一溜烟,转身往楼上就跑。张筱怡在后面追了上去。
叮咚叮咚……铃声响起,李茹月忙去开门,进来一个青年女白领式的人物,穿着公司套裙,带着墨镜,乌黑的一头卷发,看上去很时尚。进门就对着李茹月喊妈。接着就问:“弟弟妹妹回来没有?”兄妹俩在楼上,但是早已听到下面的说话声。张筱怡叫着姐姐,人已经从楼上跑了下来,像头欢快的小鹿,撞到了女青年身上,后面跟着张子兴。女青年喊着:“哎哟哟,看看这是谁家的大姑娘,见人就撞。”边说着边楼着张筱怡进了屋子。
来的女青年是张家的长女张筱玲,已婚,现在一家公司里面任职,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屋子里突然多了3个年青人,怎能不热闹。李茹月继续到厨房里去忙活,兄弟姐妹仨人坐到了沙发了,姐姐坐中间,左边挨着弟弟,右边搂着妹妹,互相问起学校和公司里的生活趣事。两个女孩聊起来份外投缘,渐渐地张子兴插不上嘴了,借口说上厨房帮妈妈忙识趣地走开了。剩下姐妹俩个在那儿叽叽喳喳聊个没完。
张筱怡在姐姐跟前展示她那身牛仔男装,问道:“姐姐,你看我像不像个男孩子。”张筱玲说:“我看呐,倒像是一个小孩子,比姐姐长得还高了,性格一点也没有成熟。”张筱怡天真地说:“我才不要长大呢,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我要你们永远宠着我。”
人们的习惯上都宠最小的孩子,全家人也都疼爱格外疼爱筱怡。不仅是因为她身世的可怜和童年的不幸,更多是因为她那份与生俱来的和亲人之间的亲和力,能感染每个人,若人怜爱。不管在外面如何,回到家里,总是那么快乐,让每个人都觉得心情畅快。
工作的缘故,且已嫁人为妻,张筱玲平时很少有时间回家里来了,今天正好休息日,特意回来看望双亲和弟弟妹妹。现在眼里看到的妹妹,似乎又长大了一点,身高拔起来了,脸也长开了,除去孩子气不说的话,真算是千娇百媚的一个女孩儿。可是稍显宽大的男装穿在身上,显不出她身材的优势。
突然张筱玲把手袭向妹妹的胸部,张筱怡吓了一跳,急忙闪开,嘴里喊着:“坏姐姐,干嘛摸人家那里啊?”张筱玲笑道:“小小,胸部长好大了哦,怎么还不戴胸罩哦?”张筱怡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想戴。那个……那个戴着不舒服,我不喜欢。”
张筱玲看得出妹妹的顾忌,耐心给她讲解胸罩对乳房的各种保护,辅助以及美化的作用,大讲了一番功效之后,还不忘记警告地说失去胸罩的保护,会引发乳房下垂之类。一通长篇大论下来再看妹妹的脸已经烧得像一个红苹果。
张筱玲又说:“有什么好害羞的啊,这些事情原不该我来向你说的,你自己要留意。现在居然还羞羞掩掩的,看以后出问题了找谁去诉说?”说到这儿她观察到妹妹脸色的变化,接着还说:“你总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假小子,是不是以为不戴胸罩人家就看不出来你有胸?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哦。”
张筱怡快有些绷不住了,又开始撒娇说:“讨厌讨厌,我又不是真正的女孩子,戴那个好别扭的!”张筱玲才不管那一套,冷冷一笑说:“哟哟哟,又搬出这种借口。我都快听得耳朵出老茧了。今天这事我遇到了,非管不可,中午就带你去买内衣,你不要再找借口,也不要想着借机溜走,不然以后,看姐姐还会不会疼你?”宠爱归宠爱,该管的还得管,张筱玲知道有时要给妹妹施加一些压力,不能老由着她的性子。张筱怡看得出姐姐这次是认真地,而且也说不过姐姐,只得垂头丧气地说:“好嘛,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突然看到姐姐染得一手漂亮的指甲,张筱怡马上又来了精神,抓起姐姐的手说:“姐姐,你今天染的指甲好漂亮,教教我怎么弄的吧。”于是姐妹俩又滔滔不绝地讨论起怎么染指甲.
差不多时候,张建政也回来了,一家人得以团聚,围坐在一起边品味妈妈的厨艺边叙说离别之情。席间张子兴和张筱怡只字未提到溺水的事情,免得给家里徒增烦恼。
吃过了早饭,休息了一会,想到几天没洗澡了,呆会要出门,天气也非常好,张筱怡想给自己先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心澡。调好水温,放好了热水,整个人躺在浴缸里,说不出的快活。这时候有人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接着隔着门传来姐姐的讯问:“谁在里面?”张筱怡在里面喊道:“人家在洗澡呢,你要用厕所吗?要等会哦?”好不容易有机会好好享受一下,没想到却给打扰到了,她心里有点不高兴。
听到是妹妹的声间,张筱玲说道:“哦,小小啊,那好说了。”她推门就进来,然后又随手关上,全然不顾妹妹的惊诧,当着她的面脱得一丝不挂,最后自己也进到浴缸里,两个人挤到了一起。张筱怡惊慌地问:“姐姐,你要干什么?”说着一手捂着乳房,一手掩在小腹下面,可是这种情形想躲也没处躲避。
张筱玲说:“我们姐妹俩一起洗啊,节省时间。小时候姐姐不是经常给你洗澡的吗,你忘啦?”张筱玲一点也没有在乎,倒被妹妹窘迫的样子给逗乐了。反而更紧地和妹妹贴在一起。还一边给她开导着说:“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身上哪儿姐姐没见过,用得着遮遮藏藏的吗?”
张筱怡脸上晕红地说:“那是小时候嘛,现在人家长大了。而且,我们两个一起洗,好狭窄哦!”水温效果加上害羞,张筱怡的脸烧得红通通的,显得十分可爱。还有通身肌肤也让水润得晶莹透亮,煞是鲜艳好看。张筱玲虽然也是女的,但也被眼前的美体所诱惑,借搓洗为名,手不安份地在妹妹各处游走抚摸。所及之处只感觉妹妹的皮肤柔软而富有弹性,手感十分滑嫩细腻。而且身材玲珑有致,活脱脱就像一条美人鱼,当张筱玲抚到妹妹那丰腴挺拔的胸部时,有些妒忌地说:“乳房发育的蛮不错啊,眼看都快比姐姐的大了,真是……唉,造化弄人啊。”
张筱怡得意洋洋地说:“那你还摸人家,现在自卑了吧。”话说出口,身上的敏感部位马上受到了姐姐的攻击,一阵阵强烈的酥痒袭遍全身,忙不迭地认错:“好姐姐……我错了……停……停手……痒死啦……”“教训”了一下妹妹,目的也达到了,这下轮到张筱玲得意起来了:“看你还敢说。”姐妹俩闹腾够了然后才认真地洗了起来。
两个人出了浴缸,坐在旁边的小凳上互相给对方搓洗。张筱怡总想避开不去瞧姐姐的身体,却老是不由自主地看到姐姐的某些部位,而且暗暗和自己做着比较,一些小时候的不能被忘记的记忆和感觉又浮上心头。有一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张筱玲仿佛感觉出了些什么,却也不方便问,某些问题,要妹妹提出来才能打开她的心结。
终于张筱怡忍不住吞吞吐吐地问道:“姐姐,听说男生的下面,那个,那个东西会变很大哦,那是怎么回事啊?”虽然小时候是男孩子,但很多年以来一直过的是女孩的生活,筱怡对于男生的某些常识几乎是空白。张筱玲在妹妹的小鼻子点了一下,笑道:“小色女,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呐?”心下却也有些拘紧了,想着该怎么回答妹妹的问题,而且要让她不存有不良印像呢?尽管很为难,但想了想,还是说道:“男生的那儿有时候会因为兴奋,或者受外界的刺激而变得膨大。一般情况下呢,那表示,他们有某些心理或生理上的需要……说白了,就是想和女生亲近的一种生理冲动……”这样的解释连筱玲自己都觉得有些太学术性了而且措辞混乱,妹妹大概是听不懂了。
张筱怡似懂非懂,又问:“那,那他们,想对女生做什么……要亲嘴吗?”还是纯真孩子的她自然还不能完全地明白风花雪月那类的事情,对于男女之事,印像还停留在牵牵手,亲亲嘴,拥抱等等这些简单的接触上。长久以来被家人层层呵护的同时,她缺少与男生的交往的经验,加上中学里一直上的女校,还有她与女性的一种似有似无的隔阂,让她难以启齿去和别人讨论一些自己不明白的生理现像。
张筱玲说:“不止是亲嘴。主要是,他们出于生理上的需要,想与女生在身体上作交流,以达到心理上的满足。”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感到脸上阵阵发烧。
张筱怡又问:“是想要生小孩吗?”她的头脑里回想起中学时候上的生理课程。中国的生理教育基本还停留在书面上,而且还为了“端正学生思想”,有些内容都说得含糊其词,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说“性”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欲,虽然也是人类本能的需要,就不可能在书面上作出解释。因此,绝大多数的中国孩子,都只能在生活中去慢慢逐磨,要经历很多事情才能够“无师自通”。
张筱玲解释道:“生小孩只是结果,男人们需要的是过程。”张筱怡依然不解地问:“过程?什么过程?”张筱玲继续说:“人们对这个‘过程’有一种说法,就是‘做爱’。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爱的表现,两个互相爱慕的人的爱的仪式。――就是男生把那个东西放入到女生的那儿。”她着一边用手势比划着一边还指了指自己的两腿之间。
张筱怡看了看姐姐的私处,又看看了自己的,突然紧张地说:“那,以后我也得接受那种事情吗?”张筱玲点了点头,说:“嗯,那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够随便做的,只有在你觉得可以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交托给对方的时候才行。如果把做爱当成了一种交易,而不再是男女之间应有的那种身心上的爱的交流,就失去了它的真正意义……”作为一个过来人,张筱玲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解释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它甚至能牵扯到社会中五花八门的问题,关系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为了妹妹能够听懂,她只能用“爱”作出最直接的解释,目的是要给妹妹一个正确的引导。
想到以后,自己也要接受这种事情,筱怡心里有些茫然。身份上的顾忌一直是她的心头病,男生,女生?她到现在还不能够彻底给自己作一个身份上的了结,更遑论以后要怎么去承受生活的洗礼。
看着妹妹出神地想事的样子,张筱怡劝道:“别想那么多了,总之,你只要记住自尊自爱,这就够了。赶快洗吧,一会还得上街去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