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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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鲸号大致上可以分为三层,驾驶舱=船长室,位于船艏底部第一层,通过某种光系和空间系混合魔法将外头的情况映射到悬挂在环形驾驶舱墙壁上的魔法水晶内,跟巨型壁式液晶电视一个效果。握着舵盘摇了几下,感觉良好。

  除了船长室,第一层基本上是船员休息区,有船员宿舍、会议大厅、餐厅、公共浴室等生活设施。第二层主要是储藏室,第三层是动力系统和囚牢。囚牢成品字形,船尾一个,也就是囚禁班沙克人的水牢,这也方便抽取新鲜海水进行循环净化;船头两个,一个装了十五名人类,九女六男,看那已经脏到辨认不出颜色的衣服,很像十七世纪的欧洲贵族,高颧骨,黑眼圈,芦杆腿,都已经憔悴到没了脾气。

  “有些太傲的都已经被我们……不是,被我们船长杀了,这些都是肯写信交赎金的。”被挑出来当向导的那名小眼睛大鼻子的海盗俘虏很小心地说。

  “他们的赎金,已经交了多少次了?”我微笑着问。

  “……最少的两次,最多的四次了……”海盗有些不敢看我。“您真是厉害。”

  真井轻靠过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也没什么,只不过如果我打算拿钱交人,不会这么对待他们罢了。到那个所谓的海巨人囚牢里看看吧。”

  在介绍海巨人之前,请允许俺讲述一个潮汕沿海地带关于“海和尚”的传说。

  这种黑色的、成年男人一般高大的生物外形像极了人,只是浑身上下没有半根毛发,也没有肌肉线条,体表有一层滑腻的粘液,没有胸,没有生理特征,取而代之的是会阴处一个排泄孔,眼皮是一层透明的膜,鼻子是两个小洞,嘴巴是一条无唇的细缝,张开可见到肉食鱼特有的尖利牙齿。

  海和尚在水中力大无比,速度极快,甚至能够用长着肉蹼的四掌踏浪飞奔一小段时间,但一出了水就跟患了小儿麻痹症一般浑身瘫软。渔民认为它是海龙王的使者,捕之不祥,一旦不幸网到,必然诚惶诚恐向海龙王祷告祭拜一番然后放生。

  在海和尚的外形基础上,封掉两个鼻孔,打点硅胶撑出肌肉疙瘩,安上鳄鱼一样的皮甲和尾巴,再把一排尖长如剑的背鳍从头顶百会穴一直线拉到尾巴尖,接着在肩胛骨处对称各割出三条缝隙(腮),最后把个子放大到三米高下,一位海巨人就此诞生。能够做出这么形象的描述,与那些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俺的人们是分不开的,感谢那个传说,感谢海和尚,感谢CCTV……

  “人不好好养着,班沙克和这海巨人你们倒是侍候得白白胖胖。”海巨人的智商显然比班沙克高了一个档次,隔着成年男子胳膊粗的火钢栅栏一动不动盯着我们这些新面孔,低低吼叫,很是抑扬顿挫,估计在说着什么,可惜我们一个翻译都没有。“它不用水?”

  “卖相不好的话,买家会拼命压价的。水我们每天给它一盘,润湿它的腮片,它就可以呼吸。”海盗离得远远的。“小心些,虽然它在陆地上只有在水底三分之一的力量,但是……”

  微笑着,我走近了栏杆,伸出一只手放进去。这缝隙很小,海巨人连半个手掌都伸不出来。

  海巨人蛇一般的瞳孔瞬间缩小成一根针,大如蒲扇的手掌一下伸出,用它没有爪子和指甲,犹如五根粗糙的肉柱般的手指,拉住了我整条右小臂,狠命把我往笼子里扯。

  “嘭!”恶狠狠的碰撞声,像是吓到整个舱室都在颤抖。

  “嗷呜呜~~~”凄厉的长嚎,承前启后,再次震动了整个舱室。

  我收回手臂,看着因为撞断了食指而叫个不停的海巨人,甩了甩手。

  这并不是它肉体脆弱,而是因为火钢这种地球上没有的火属性金属,对身为水族的海巨人有着先天上的克制作用——海盗向导说的。

  海盗靠着舱壁,坐在地上。“这……这这……”

  “怎么样?”真井轻过来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它很好客,不过热情过头。”

  “……”真井轻干脆再撸了撸我的袖子,把我的胳膊跟他的胳膊比了比,然后再小心地看着海青色的瞳孔已经变成湛蓝色的海巨人,举起手朝笼子跃跃欲试地比划了几下,最后终于叹息一声收手。“他妈妈,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海巨人是死亡海域蛮力排名第十一的狠角色啊。”

  “在这种非常时期,出力是我应尽的本分,至于我的身份,唉,怎么说呢,你就叫我,一个公民吧。”我握着真井轻的手,一脸真诚道。

  从刚才跟着我下来就一言不发的周思思忍不住“扑哧”出来:“神经病,又不是捐助贫困灾区……”

  “?”一头雾水的真井轻搔着脑袋,和我们一起走出了舱室。这个海巨人现在应该得一个人静一静……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了一下,问海盗:“巨鲸号,是不是最强大的海盗船?”

  海盗还没应声,我却听见身后的真井轻很轻很冷的一个“哧”。

  “啊啊,先生,不是我夸口,巨鲸号在苏罗航线上,可是名气大得很的,过往的船只关于我们的歌谣就有不下八首……”

  正在这海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口沫横飞的当口,真井轻冷冷道:“苏罗航线?不知道巨鲸号跟第一区域的战争机器号、第二区域的疾风丸、第三区域的狂雨海盗团交过手没有?”

  “呃……”海盗像是突然被卡住了脖子,一副鲁班面前耍大斧的经典表情……

  “阿露发航线,首段的血腥玛丽、中段的海珍珠号、尾段的无畏号,估计也不在巨鲸号的眼里?”

  海盗哆嗦着,不再开口。

  “天京航线,占据了整条航线的怒涛号,不知又算多大名气呢?”

  海盗把头藏到肩膀里去了……

  “嘿,要是算上死亡海域里,那些……”

  “别说了,求求你!”海盗突然蜷起了身子,朝着真井轻瘫倒下去,拉着他的衣角。

  “或许你们不以为然,但是死亡海域那些海盗,随便一个名字都会给我们带来厄运啊!在海上,他们的名字是公认的禁句之一!”

  “啊,啊啊!他妈妈,说归说,你别把那鼻涕眼泪抹我衣角上啊!快滚开!”

  “求……哇……”海盗被真井轻一拳轰飞。

  “别以为你投降就不揍你!”真井轻愤愤不平地把衣角往舱壁上猛蹭。“干吗,这么看我?”

  “听起来,那海盗还不够你专业?”

  “……这个……”真井轻支支吾吾,但是马上又神气了:“那当然,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海盗!”

  “那好!”我看着他的眼睛。“今天开始我们做海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