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束缚消失，我半空中直接用旋风术冲向刀子，低低掠过地面之际抄起了它，飞到正在小挣扎着，但头一直无法抬高的艾高面前，刀尖抵住它头上的晶核。
艾高不动了，我把刀子往它晶核上的裂缝捅了一点进去，现在只要我用力一扳，它的晶核马上要崩一个口子。
“呼……呼……”它看着我，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我的主导权，眼里冷冷的光芒已经黯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复杂的神情，愤怒，不忿，疑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一对狼眼能表达得如此万花筒。
“老头，我知道你困惑非常，咱们这次坦诚点，别说假话了行不？”我刀子轻轻一送，刀尖再挤进了半寸有余。
超阶魔物，四阶魔物，两者的阶级差别意味着毫无悬念的结果。艾高明显没用真力跟狐狸打斗，而是让它精疲力尽之后不支倒地，想毫发无伤地将它生擒的意味很浓；但对我又假以言辞，说是对方冒犯了它，要将之带回老窝凌虐致死，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后是狐狸自己爆头，艾高暴怒之下挥爪碎尸，还说什么这是狐狸的荣幸才对，最后的那爿尸块炸到我的面前，将我脑子里关于这些疑点的拼图彻底完成，一张完整的事件地图浮出水面，分辨率也许不高，但我也不是近视眼。
“一只四阶的魔物居然有胆子冒犯一只超阶的魔物？更别说它当时还在对付我们了……你盯上九尾很久了吧？”它眼睛睁大。
很好，我狠狠一脚踹它鼻子上，开始凝固的血液又蹦了出来。“嗷！”它狂嚎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右爪居然抬了起来向我抓下，我身子一纵闪过之余，没忘了把刀子撬撬，一小块晶核啪一声掉了出来，“嗤”，一丝黑烟沾着刀尖喷出。
我退到十米开外，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艾高。老小子，TM还真跟爷玩宁死不屈，明明知道晶核随时完蛋还是不甘受辱，我看你怎么死。
头上晶核破碎的口子里已经开始荡漾出丝丝黑烟，四条发抖的腿刚刚站直了不到两秒，又软了下去，艾高下巴重重磕地上，头颈部伤口迸裂，血流再次小规模喷发，泼洒得一头一脸的血。
“人类……外来者……嘿，说得没错，我确实想将九尾收为禁脔，以了余此生夙愿。”
“夙愿……我只想说，把这种念头当成一辈子的目标，还能让对方讨厌到宁自杀也不让得逞的地步，你都算是一绝了。”
九尾那九条尾巴下，是一张很粉嫩的牝户，她是只母的。
一只公狼要干一只母狐狸……嘿，干吧干吧，往自暴自弃里想，这起码比要干一只公狐狸正常……
“九尾与汝何干？”对于我的攻击，这傻X显然还没找到头绪。
“有两种人，我不会跟他做朋友，”刀子画了个圆，绿芒绽放，嗡嗡作响。“骗我的人，和明明在打渔，却跑去捡蚌和鹤的人。”
而且，缩头缩脑的蚌跟探头探脑的鹤，都在我可接受的角色扮演之外。
“呃？”艾高额头上那流散的精魄魂气拧成许许多多个问号，但我也懒得解说：“好了，我就想知道，你究竟遭遇到什么，使得你这超阶魔物连对付一只四阶魔物都要谋定而后动？”
这头大爱无疆的货，不管它境界是不是已经达到超阶，额头却是确确实实凝结出了晶核，但不知为何竟然要萎缩至此，利用九尾抵御我们进攻的机会乘虚而入。
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这次战斗太顺了点，除了那个李小白没有说过的影子魔法，它基本只靠着被我重创的身体来打架……比起剧烈的运动，显然用意念驱动魔法更有利此时的它保持健康啊，老家伙难道真的整个大脑的理性都被精虫给占据了？
从头到尾什么顶级魔法都没有施放，虽然不知道它隶属什么系，但一身魔元并不是假的，随便哪个攻击性八阶顶峰魔法一扔，我都得吃不完兜着走，老小子怎么打得如此……拘谨？
要说被封印的话，它又为什么能施放影子魔法？当然现在晶核已经破裂得有点规模，它想再施放，成功率与杀伤力是非常忐忑的，唯一必然发生的后果就是加速自己的死亡。这也是我敢于直面它询问它的原因，要不然我肯定第一时间甩出去找小白再回来收尸……
我这些问题说出来，并不带有什么太大的期待，纯粹是在见证死亡的过程中杀杀时间而已。
比起这个，它那抖颤的表皮，破裂的伤口和泊泊的血流都更让我专注，我的思想再度生病，全身血液沸腾着，一个个冰冷的气泡无声无息地爆炸，催促着，怂恿着，让我很想在它还喘气的时候，再对它做点什么，比如说，剥皮。
坏习惯坏习惯。可我很喜欢。
就在我决定掌心吐口水搓搓然后操刀子上的时候，它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吐出破碎的脏器，脏器表面燃烧着一层薄薄的黑色火焰，噼里啪啦的相当活泼。
汗，老小子肝火这么旺？幸好很人畜无害，至少，落叶没被点燃。
……还是不对呀，我没打过它身子，冰雹应该也没这么猛吧？我想得不亦乐乎。
而它，在吐出这些东西之后，好像做了某种决定般，抬头盯着我，眼神已经变得平静。
“咳……咳，汝真那么想知道？……那就自己来找吧！”额头上的晶核仿佛很吃力地，挤出了一个拳头大小扭曲袅娜的咒印，如同上好的丝绸般在空气中微微地翻动，奇特的咒文闪耀着说不出颜色的妖异光晕。
“……此是何物？”看着它充满期待和挑衅的眼神，考虑到它的心情，我很照顾地抛出一句沿用了它那种语法的疑问句。
“……”眼角的肌肉出现强烈痉挛的同时，艾高脑门上一滴大汗缓缓流下。
……我也不想破坏气氛，但不懂装懂会害死人D不是么，带着淡淡的红晕，我小脸羞涩地扭了下，避开艾高那粉鄙视的目光……
“灵奴献祭，成立后魔宠生前无条件遵从主人任何命令，主人单方向性完全掌握其意念、知识及记忆，并可随意无限制抽取魔宠力量为己所用；魔宠死后，灵魂将完全消散，所有天赋技能与力量将叠加至主人身上，号称史上最卑微最低下最不公平的魔宠契约。咯咯，艾高，你这么不疼惜自己呀？”
很好听，很甜美的女声。
“谁？”转身，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三个人。
一脸淡淡无奈的李小白，脸色发白的周思思，还有一个飘浮在天上的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