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古武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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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打着打着,李小白大喝一声,身上突然泛起了很奇特的波动。说它奇特,是因为我完全感受不到魔法元素的动静,这是另外一种能量!洞中风雷之声大作,气流汹涌,伴随着这股能量波动,李小白的动作多了某种梦幻迷离的特质,速度像是慢了下来,但是身形变幻之间,却拖出了三个残影!

  一招一式清晰如同慢镜,那类似网络延时滞留的形影,又缀着他的身体不放,看着难受得要死……而且在视觉上缓慢,我却根本来不及对他的一举一动做出任何反应,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除了李小白,我和周思思只有意识能勉强活动,艰难地驱动视觉感官,对他的动作做出毫无目的性的跟随……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洞里一片死寂,放眼看去,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只有李小白和他的分身生生不息,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甚至运动过程中那飞扬的发丝我都明察秋毫,而且他的分身,也越来越多了。

  我这时有种很荒诞的感觉,我并不是用眼睛在看他。

  本尊带起一个动作,分身不离不弃跟上来个历史重演,感觉很火车,无数节车厢跟着火车头行进的轨迹前冲,高低起伏,左右飘荡,绵延不绝,如影随形……

  “呼~!”脑子一激灵,周围明亮起来,我又回到山洞之内,李小白的残影已经充斥了整个山洞的空间,我和胖妞也被他的残影包裹,但是可以看出带头的本尊速度缓了下来,渐趋平和,狂暴的气流呼吼也渐渐微弱沉稳了下来。

  一个伏身纵步,他跳到山洞中央端立收势,满洞的影子纷纷向他汇聚融合,并不是按着他打出来的轨迹,而是身周前后左右甚至头顶还在比划的影子,突然直接用最短最快的直线距离冲向他的身体,就像满天的雨燕突然归了巢。

  风声消弭,李小白放下手,脸不红气不喘,走过来,坐下喝茶。

  头上的光球依旧发放着柔和的白光,整个山洞一如往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刚才那种气流凌厉猛烈,但是就连半片山洞里周思思栽种的花草叶子都没损坏;但是我却能真真确确领略它强大的毁灭性,它没有造成破坏只是因为李小白不想破坏。

  我看看周思思,她一只眼睛问号一只眼睛感叹号ING……算了,根本就不应该寄望她。

  看着李小白,我长长呼了一口气。“不管这是什么,教我。”

  然后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被李小白以修炼古武学的名义从头虐到了脚……基本功倒是托了身体变异的福,内劲的修炼也跟魔法那套路差不多,就是走了不同的循环,但是,每天都得跟他对练,练完还得被他熬煮,包裹……

  对,就是熬煮,整个人跳胖妞洗澡那大石头盆里,里面满是水和他空间袋里自称从这个世界里搜集到的和地球上某些传说级药草效果相同的树枝草叶,他用火系魔法召唤出很奇异的白蓝黄三色火焰在外边灸,直煮到俺跟第一次高潮的雏似的,全身痉挛瘫软如泥才把我拖出来,然后,趁热把那些药草渣子捞出来,用那些大树叶子把它们和我的手脚躯干包得如胶似漆,拿兽筋紧缚,美其名曰让身子吃透药性……

  头三个星期,我经常在做梦的时候揍了他一个春光旖旎,然后第二天发觉美梦成真,然后鼻青脸肿的李小白恶性循环地虐我……

  最后还是他少年老成,想出了分居的办法,睡觉的时候跟我保持十米的距离,这才解决了我的夜袭给他带来的困扰。

  本来胖妞也嚷嚷着要学,在冷眼旁观了几天后,她边打寒噤边自觉地修炼魔法去了……

  古武学,是一个与现代格斗相对的概念。

  临战中,现代格斗注重的,是自身的速度与抗击打能力,就打击来说,给别人的要多,得别人的要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意思;而古武,更侧重的是节奏的把握,发力的时机,和打击的部位,重质不重量。

  在打击效果上,现代比较倾向于外力伤害,其伤害主要表现在肌肉组织上;而古武则偏袒内部破坏,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比如说我和王叔同样一拳打人家肚子,我能把那家伙肚子打成淤青,他则是能把人家打到吐血甚至就此GG……

  而最最重要的不同,在于彼此的理念与目的。比如说胜利这个概念,现代是对手认输或者超越自我之类,而古武就直接得多——对手的完全毁灭!

  其实这种理念不止是在中国,像倭国的柔道,泰国的古泰拳,都有致命一击的杀招,关节的破坏和硬性的轰击,比如胳膊和腿的十字固,比如对头部的肘击,这些在现代武学中明令禁止的玩意,在古武学中相当于数学加减乘除级的基础小儿科课程……

  另外,现代格斗的理论,主要在于外劲的发放,讲究的是纯粹的自身肌肉、质量、地心重力等的发力,而古武学,所依仗的是体内更深层次的能量,比如说印度的瑜伽内劲啊,欧美的斗气啊之类,其实就是高层次能量的不同具现罢了。

  这种能量在中国古武学中,就体现为内力。关于筋骨之说,其实跟魔法亲和力体质这个说法相近,说白些就是不同的体质适合发挥不同的内力,一般的,男子适合刚猛雄浑的内力修炼法门,女子则偏向阴柔灵动,就好比火系的高阶魔法师以男子居多,水系高阶魔法师以女子居多一样。

  古武学的没落,众说纷纭,什么人才凋零啦,什么练得再好也比不过枪啦,什么收徒要求太严格啦等等,但根据李小白所说,其理论与现世的和谐主题格格不入,其修炼方式过于苛刻这两点,是肯定脱不了干系的。

  毕竟,在火药出现并投入战争后,格斗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作为一种运动出现在世人眼前,试想想,要每一场运动比赛中,举手投足之间,人头落地,血肉横飞,那是多么刺激……不,多么摧残现代和平主义的一件事情啊,一个合格的政府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扭曲祖国人民世界观的画面堂而皇之地出现的,即使现在很多花骨朵芯其实已经是黑透了的,这种粉饰根本就已经成了惯性。

  夏天的时候我们根本不冷,却还是要穿着衣服;同时,在自己那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已经在情趣酒店里大玩特玩多P中出的时候,家里的父母却还在装模作样想方设法把安全套AV片往秘密里藏……其实很无所谓的,大家都有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

  另外,在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社会中,人们的心里无不窜动着各种名为功利的欲望,要一个人抽出大半辈子去专注投入练武功显然是很不实际的。而古武学关于内劲的修炼,是绝对绝对需要高度的专注性与持续性的,否则根本没有成果可言。

  很不幸的也很幸运的,我跑到了这里,遇到了李小白,很接受他的古武学理论,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随口胡诌的,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东西,什么强身健体什么自卫防身,全TMD滚一边去,爷裸奔惯了,戴个面具很难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