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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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们已经从李小白那儿得知,魔法的施放,其实就是一个魔法元素的排列过程。微观点说,通过自己有意识的调动,以自身魔力推动,将魔法元素按照某个框架摆好姿势,并界定一些节点能量输出的强弱,然后输入自己的魔力激活这个反应链使其运作,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魔法效果。

  魔力越大越精纯,能做出的对魔法元素的调控就越精准,越能把魔法元素摆到它该处的位置那儿去,实现高级的微观调控。

  越高等的魔法,越是需要精确,如果说一阶的魔法要求的是分米级的误差,那么三阶以上的就要求误差在厘米级,而八阶以上的便是毫米级,当然,排列也越来越复杂繁冗……禁术级的,估计是要求误差在飞米级了吧,光想一想就寒心,做不到这一点,低阶魔法可能比较安全,高阶的么,很多大魔法师都是这么华丽丽的谢幕的……

  所谓的升级,升阶,简单说来就是通过修行,使得自身魔法元素亲和力更高,魔容(魔力容量)上限更大,技巧更熟练,可以排出更复杂更繁冗更精确的魔法元素反应链,从而发动更强大更华丽更逆天的魔法这一过程。

  而念咒和做手诀,则是加快增强与魔法元素沟通的媒介,换句话说通过这种方式能让魔法元素更听话更好使,俺认为,手势叫魔法元素柔软体操,念咒叫体操号子就行了。

  不过这柔软体操听说貌似真的挺重要,重要到某些魔法要发动者不做操根本无法发动的地步。胖妞这里就可以举一反三,一个冰天雪地那法术,走闷骚路线的话她起码得酝酿个半分钟,如果念叨加手势的话,五秒搞定,我自己认为要是她嘴皮子和手指再快点,和我一样瞬发也不是没可能……没错,我闷骚还能瞬发,做柔软体操根本就是负担……

  可我还是得意不起来,因为李小白。我瞬发发一个,他瞬发……发一堆,而且质量差别也令人发指,某天他一时兴起,海边一个旋风术+火球术,一条从不知道多远多深的海中飞跌到沙滩上的烤全鲸就成了我们的晚餐……囧到极点的我和胖妞之后负责把几乎毫发无损的它扔回海里,结果……

  同样的初级旋风术,她扔了三十多米,我扔得远点,百来米吧,李小白鼓励了我,被我爆K。

  不要说我不讲道理,他那句话晒一晒大家就知道谁是谁非了:“不错不错,你小子有前途,再远个一千公里就赶上我了!”

  念叨的那些咒语,我也有学习,不是为了法术,而是因为这些咒语根本就是一门语言,称之为古神语,据说是这个位面的创世神之间的语言,好处就是全位面通吃……

  所以我一边埋怨为啥这里的创世神不是个中国人一边每天面朝大海念念叨叨那些发音古怪的句子,好在语法方面与地球上的古汉语很相似,三个月不到俺和胖妞已经能够代入咱中国风了,俺很得意,而且不知不觉之间好像就知道了这个位面很多的知识,有些甚至印象中李小白没对我们说过的,这也是个不解之谜。

  我和胖妞这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逆天,包括自己四大主流系魔法都能掌握,发动时间比倭国男JJ还短这些情况在内,还以为这魔法世界就这么容易,这个美丽的错误直到我们告别天逸岛之后才发觉,此乃后话。

  六个月过去,时近金秋,两个太阳挂得更高,海风也渐带起小冷的高爽味道,很多树的叶子开始呈现欣荣之势,并且果实开始也大量成熟,除了不能吃的,其余全上了我们的菜单……洞口附近的溪水已经不太纯洁,我们在虫族森林里面找到了一个水源,一个湖。

  秋意浓郁,其实秋天还长得很,但我们依旧开始备战备荒,更频繁往兽族区域跑,抓一些皮毛丰美的野兽。我跟李小白剥下皮子洗干净,李小白再从空间袋里拿出些不知名的药物,它们可以使得野兽的皮毛保持生前的弹性和柔软,甚至犹有过之。

  涂抹,控制着用旋风术风干,用绿刀子割,裁,再用李小白指引的兽族森林里特有的缠狮蔓藤的汁液黏合住,干了以后皮子就转型成了皮衣,这是胖妞的工作。当然,要多耐看是不可能的,但比光着身子强多了……

  那些摸索阶段的试验品皮草,胖妞一些自己人道毁灭掉了,一些铺在洞内,还有一些吸水性能较高的用来铺在洞口拐弯处做踏脚布,她现在严令我们两个,进洞之前一定要脱鞋,我有一次出洞不穿鞋,她花了半天时间打扫,我被她用冰球砸得四海为家……之后她规定,进洞脱鞋出洞穿鞋。

  鞋也是她帮我们做的,同样以缠狮蔓藤汁为联系,两块厚厚的,很是硬实的,被割成鞋底模样的毛犀皮叠在一起,几块柔软的,具有一定伸缩性的弹鼯皮,构成了一只可以套到小腿上的靴子类物体。

  为了保暖,弹鼯本来的毛被处理掉,皮子打光后再用三块长方形赤火狐的毛皮竖着粘上靴筒,靴面同样粘了两大块,靴子里也塞了一块。同时,鞋底上有着绿刀子划出来的不规则纹路,防止打滑。

  这是我和李小白公认的她最实用的作品,李小白更是每天称赞得她两眼放光。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这么搞,我们并不是真的冷到不行,脚上也没那么嫩,但……她高兴就行了。

  越来越御姐的周思思,也有了点持家小女人的样子,我们两个冲锋陷阵,她负责搞后勤,洞里被她打扫得很干净,铺满了平平摊成一大张的完整动物皮毛和她失败的作品,而且弄了很多花花草草种着,这里一小朵那里一小簇,艺术得很,每天她都有新花样。

  出现在森林外边的倒霉低阶魔物的发光晶核我们收集,她分类,然后收起来放进李叮当的空间袋里,这名字起先是肥妞叫的,后来我也默认了,李小白那小子袋子里物资储蓄量大得惊人,起码现在我们还没见他哪种东西告罄。

  洞中洞那里是默认的周思思卧室,我们两个一般不去。不过一个月周思思总有那么几天不太喜欢动,一般就拿了一堆大叶子躲里面,顺便带上红脑结石保暖,我们在固定的吃饭时间会走进去一点,看到红光了就喊,让她自己出来吃饭。

  晚上,我们就用一个中间被挖空,半人高一点五米见方的岩石装八成水,由我抱进去到洞中洞再加个火球术烤热,叫她一声然后出来,她洗完会用一个光照术打招呼,这洞是笔直的,很容易看到,我再去抱出来倒掉水。我不肯让李小白接这活儿,李小白也不抢。

  一天傍晚,我们练完吃饱,照例在海边休息。海边这里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像是一头卧牛,高高的头昂起,正面大海,我们叫它卧牛石。我们一般坐在牛头看日落,今天也一样,我拿了绿刀子刮脸,这些日子它非常多面手,刮胡刀只不过是它众多兼职的一部分。

  我在最近三个月一直接任宰杀剥皮的工作,而且不让人插手。当那些热气腾腾还在跳动的内脏以一种极端无奈的姿势脱离皮囊的保护的时候,当它们在我手上颤抖,接着在我的手中破裂的时候,当那层温热的皮子带着呻吟极不情愿地一点点松手离开它想拥抱的那具湿滑躯壳的时候,听着生命的枯萎,感受着生命的冷却,我会有一种奇异的宁静。

  从杀了周明海开始我就能感觉到那种不知名的病菌一瞬间吞噬了我的意识。那是一种空灵的疯狂的平静,其愉悦远远大于某些杀人狂所谓的毁灭的快感,我逐渐习惯了这种病,并且,我越来越爱它了。

  说点别的吧,我和周思思现在头发很长,我到了肩部她到了腰,李小白也长了些,但是给我的感觉是这货新陈代谢太慢了,而且我没见过他刮脸,也没见过他长胡子,所以我经常边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边刮脸,就像现在一样……

  远方的天际,一双落日残影迷离,漫天金灿灿的红霞如破碎的花瓣撒了一天一海,海天荡漾着血色的金黄,海风轻唱,碎如繁星的涟漪闪耀着童年的歌谣,朦胧飘渺,如雾,如思。

  莫名其妙地,我常常想就这样大哭一场。

  在沉蔼的夕照里,浑身蒙着一层光晕,周思思抱膝昂首,斗篷微微翻舞,五官以淡然的姿势迎接余晖,发丝飞动,眼中水光恍惚,眺望的眼神仿似在述说翱翔的渴望。

  我坐在时光的河岸,看着轰轰烈烈奔流不息的时光小心翼翼地绕过周思思的静谧然后继续轰轰烈烈奔流不息地前行,这一刻她与时光无关。

  通常,我能够这样看到日落。

  这个时候,我对她有着最强烈的欲望,不是压住她那种,是背着她那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