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铮”的一声轻响,眼前银光划过,姜明的身体忽然奇异般的被莹光笼罩,似乎我们被一个光带缠住了,风声瞬间便消失在耳畔。
“咦?”
姜明轻轻抚摸我的耳朵:“可怜的还真,吓坏了吧?我有御剑飞行之术,怎麽会摔到呢?”
对哦。
我忘了。
吐吐舌头,我把头靠近他胸口,轻轻蹭了几下。忽然想起刚才那人来:“哎,那个人呢?”
“他身手不错……不过,”姜明左右环视。
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落到了地面上,姜明轻盈的如一只蝴蝶,一点儿也不震荡。
“那人呢?摔……伤了吗?”
这麽高掉下来,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御剑飞行,那人很可能已经摔死了。只不过不知道出於一种什麽心理,我没有直接说个死字。
“应该是不会的。”姜明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这附近一点血腥味都没有,看来他也并没有受伤。”
“真厉害啊……”我由衷的说:“这麽高摔下来还没有事,不过,他跑哪儿去了?”
姜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很奇怪,我也感应不到水灵珠的方位了。”
“他不会跑的这麽快吧,一转眼就跑远了?”
姜明摇一摇头:“我也想不透……”
我趴在他肩膀上左右看:“咦,这里好象倒不怎麽旱呢,草还是绿绿的。”
姜明点了一下头:“这倒是真的。难道这里还有水源没有干涸吗?”
“说不定哦。”我嘻嘻笑,伸出小爪子,从一边的树上撷了片味子下来,插在姜明的鬓边。
他只是一笑,也不生气,也没有要把这叶子摘下来的意思。
“挺好看的呀。”我顺口问:“这场大旱就是因为没水灵珠而引起的吗?”
姜明点头说:“是啊。”
“那……”好奇怪,我抓抓耳朵:“都旱了十来年了,这些人都是怎麽生活的?”
“十来年?”姜明奇怪的看我一眼:“怎麽可能,只是小半年就已经这样了。”
“小半年?”
“是啊,听圣姑说,就是年初的时候,水灵珠才失落的。”
年初?
怎麽可能是年初呢?
可是,早在十年前,水灵珠就已经是小李子家中的一件不起眼的物品了,以至於小李子那个不识货的家夥小时候拿水灵珠当弹珠玩……
仙剑剧情是这样的没错啊。
不过,姜明说的也是。要是水灵珠十来年前就已经丢了,而且被李逍遥的老爸李三思拿走了,那白苗族这十来年,年年大旱,滴雨不落,不早就干死了,哪还能撑到现在?
好奇怪啊……眼前好象忽然出现了一团迷雾,怎麽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明明水灵珠应该在十年前就丢了,然後不知怎麽的落在李逍遥他爹李三思手里,多面手李逍遥小时候才能拿水灵珠当玩具。
然後,然後才有下面的剧情啊!
小李子回到十年前去,救了当时才六岁的灵儿,见证了灵儿母亲巫後与水魔兽同归於尽。接著,小李子把灵儿送到了仙灵岛,还从八岁的小李逍遥手中,哄到了那颗水灵珠。
这段剧我无数次的重温过,工多艺熟,一个细节都不会记错!
可是,可是,姜明又说,水灵珠确确实实丢了才半年!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姜明看了看四周:“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黑苗族的地界了。”
我一愣:“就是,就是赵姑娘她的故乡,她父亲的地方?”
“对。”姜明说:“这里的人现在受人煽动,对汉人深恶痛绝。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不找水灵珠了?”
“感觉不到了,也无从找起。”
“也是哦。”
他认了认路,就向东南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大旱明明是整个南诏都发生了,但是,怎麽只隔了一道山麓,山那边我们来的地方就旱成那样,山这边居然树木葱郁,一点也没有干旱的迹象。
“喂,这山底下是不是有泉水,或是地下河啊?一点也不旱。”
姜明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们翻过一个坡,两个人都愣住了。
山的那一面,刚才我们来时经过的地方,一片浓浓淡淡,错落相宜的绿色。
我揉揉眼,再揉揉眼。
姜明和我交换了一个目光。
如果不是身旁还有一个人在,我想我和姜明恐怕都以为,我们一定是走错了路了。
明明是没有走错的。可是,怎麽会……
那一片干旱,怎麽会突然变绿了?
那些草,那些树……
明明都已经干巴巴的黄蔫蔫的,怎麽可能一转眼间全部返青?
这,这是……
这倒底是怎麽一回事?
“姜,姜明?”
他摸摸我,温柔的举动多少平息了一些我心中的不安。
“不要紧,不用怕。无论出了什麽样的变故,我们总是在一起的,是不是?”
“对。”
是啊,他说的是。
只要我们在一起,我有什麽好怕的?
远远的看到山路上有一点人影在晃动。
“……”
我们无言的对望了一眼。
他的眼力不差,我的眼力也算好。
虽然树叶遮挡住视线,看到的一切斑驳不清。
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分辨,这个来的人,并不是阿奴一族的人。
而是南诏国的第一大族黑苗族。
他们缠的头巾有很大不同,一眼就可以分辨。
姜明抱著我一闪身,避在了树的後面。
那人走的很快,步履轻捷,越走越近。
我偷偷的探头看。
那个人国字脸,长相倒不象奸恶之徒。
不过,谁知道呢。
这世道恶人也不会在脸上大大的写上邪恶二字!
等那个人走过去了,我小声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姜明想了想:“去找李逍遥他们看看。”
我点点头。
姜明拍拍我:“饿了麽?”
“还好,”我说:“刚才吃过松子,不怎麽饿,你呢?”
“我不要紧。”
虽然景物大不相同,姜明却将道路记得十分清楚,没用多久,我们就走到了刚才和李逍遥阿奴分手的那座城门边。
姜明在城门口站住了脚。
我也看出来了不同。
刚才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城墙上面砖瓦是陈旧的,泥块也有许多处都剥落下来,很明显就是很久没有修葺了。
可是现在眼前这座城,砖色尚好,墙缝抹的整整齐齐,明显是一副刚刚修整过的模样。
“姜明,我们……”我想说,我们会不会走错了方向。但是这个问题,明显是不用问的。
我们没走错。
只是,只是这城不对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