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碰触之间带来的清凉和快意,仿佛是一阵淡淡的风……就象,就象是梅花上扫下来的雪,轻轻敷在面上,微凉,清香,必人心脾。
我本能的追逐吸吮著那淡淡的凉意,其饥渴程度不亚於将溺水的人想去捕捉一根救命稻草。
热的好象已经没有感觉的舌尖,渐渐在那凉意里面尝到了甘甜。
那样醇美的滋味,全身好象都轻得要飘起来,难熬的热意象是被一个旋涡都吸了起来,我睁开眼,看到贴在自己面前的,一张雪白的面庞,睫毛长而浓密,微微有些卷曲,轻轻颤抖。
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为什麽会如此接近。甚至要重新闭上眼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他是谁。
姜明。
这个名字在心中绕了一绕,那些惶恐和不安,便都悄无声息的散去了。
他不会伤害我的,我就是这麽笃定。
他绝不会伤害我。
手指蜷曲起来,握住了姜明的手腕,那种感觉……象是握住一竿翠竹,沁凉而修颀。
唇上那种缠绵而温柔的感觉一直在,我可以感觉到衣物纷纷离开身体,清凉的感觉如一片雾般笼罩下来。将我裹在其中。
我细细的喘息,感觉到呼吸间盈满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气息。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那并不重要。
我舒服的叹息,极力伸展著自己。
衣裳全都离开了身体,然後我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的抱了起来。
姜明的手指象是带著冰雪的魔法,令我眷恋不已。
“还真。”
“还真……”
我头伏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他如丝般柔软的头发在面颊上蹭过,轻声喊:“姜明。”
他顿了一下,没有什麽动作,只是说:“你知道我在做什麽吗?”
我吸著气,丝丝的说:“我知道你在……救我。”
他的唇轻轻印上来,在唇边擦过,好象一片轻柔的羽毛。
“还真。”他却说:“不是的。今天换一个人中毒,我不会这样做。”
我的鼻息吹出来都有些灼烫,我埋著头,闷声说:“是什麽毒?”
他停了一下说:“这是红蟾酴毒,有一个别名,叫做相思入骨。”
我想做一个诧异的表示,但是没有力气,说的话也奄奄无力:“真是个好名堂。”
他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耳畔:“是。我们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枯骨,那些人没有死掉很久,骨头朽脆都是因为这毒。”
“我……也会这样麽?”
虽然这样问,我却可以笃定,我不会有事。
因为有他,所以我不会有事。
我不会变成路边的枯骨。
“还真……”他轻柔的喟叹,指尖摩挲著我的脸庞,眉眼,鼻梁,嘴唇,下巴……他手指的所到之处,奇妙的感觉,象触电一般。在此这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样一种时刻,极冷与极热,这样在我的肌肤上,身体里交汇,这样煎熬,又这样快感连连。
我喘息著,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两腿之间移动,握住那早已经挺立的部位,轻柔而有规律的动作,我眼前一阵阵的晕眩,皮肤象是被剥去了,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十倍,那样鲜明,那样震颤,快感似乎被这冷热交煎的水流不停的托起,在波浪汹涌的水面上不停的被抛高再抛高。
我仰起头来却没有叫出声,一瞬间眼前似乎看到了满天的烟火,一齐迸射,无数的光轨交错著,充满了世上所有美丽的颜色。
身体在高潮的余韵里颤抖著,我无助的搂紧了姜明的颈项,喘不上气来。过了好半天,才慢慢找回正确的感官。
身体象浸在温水里,冷与热彻底交融在一起,不知道是火融化了冰的寒冷,还是冰降低了火的狂暴。
我无力的蜷了一下腿,觉得口干舌燥。
忽然间我轻轻震颤,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姜明的手指从刚才的部位向下滑动,指尖在身後轻轻巡逡。
“还真。”
“唔?”
“我可以停下来的。”
我的额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很瘦削的人,却有坚实的臂膀,似乎可以排山倒海,力挽狂澜,充满难以捉摸的力量。
“要我停下来吗?”
要吗?
说一个字,很容易的。
而且,姜明的问话,总是这样的温和而宛转。
让一个说不,那麽总会有些过意不去,或是难於出口。
尤其,对方是一个交情极好的人,那时候,一个不字,一个拒绝的表示,变得很艰难。
他如果问,你不要吗?
那麽,他或许会觉得是在为难我。
因为,那样我要说一个不字。
可是他问我,要停下来吧?
那麽,我只要做一个肯定的表示,就可以否定他的动作了。
热力还在身体里悄悄蔓延。
我与他耳鬓厮磨,只觉得这一刻温情无限。
很奇怪,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起晋元。
他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人,禁忌的爱恋,暗暗的压抑,让这份感觉,变得象一条荒野里的藤蔓,在不见天日的地方长生,攀缘,捆缚记忆,令我患得患失。
或许,晋元的拒绝是对的。
他比我懂得人性。
“还真?”还好吗?
或许是我的喘息声又渐渐急促,他不安的问。
“还……好。”我声音有些飘忽,身体更贴近他。
“姜明,”我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你做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