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多灾多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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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绝对的正义或者邪恶,但是我们在共同的危机下,应该有一把通用的标尺。

                    ——生死未卜的克萨拉州州长

  

  克萨拉前往首都圣帕帝亚的与会团聚集在停机坪上,出发的时间快到了。

  卑鄙残忍的刺杀手段没能让这些地方官员退缩,反而增强了他们坚守立场的信念——当然,这还得或多或少地归功于他们的护卫。由于赛维的缺席,格罗福将军增加了随行保镖的人数。除了皮拉斯之外,他还从城外的营地里抽调了十名特勤队员,以应付任何不友好的政客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

  在航站楼的大厅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男人走到了玻璃门跟前,他周围有无数和他怀有类似目的的人——为即将远飞他乡的亲人和朋友送行。他送行的对象并不是乘坐民航的旅客,他的目的也远不如别的送行者那样单纯友好。

  过了一小会儿,小个子看到州政府专机在跑道上开始了滑行,他摸出手机并拨通了电话。

  “他们起飞了。”小个子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合上了手机盖。他凝视着逐渐升空的政府专机,做了一个模仿爆炸声的口型,然后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一间孤零零的农舍,坐落在离机场不远的城市北郊。农舍的主人已经被处理掉了,屋子后面停着一辆越野车。一个剃了光头的男人坐在驾驶席上抽着烟,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呆在车门外,把身子斜靠在车上。两个人都望着南面的天空。

  “他们已经出发了,利伯纳。”光头佬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像是下了决心,猛地把烟头往车外一扔,“我想我们也该动手了。”说完,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络腮胡子把车尾的行李箱拉开,取出一具像是肩抗式火箭筒一样的东西。但它的尺寸比寻常的型号更长更大,并且还附带着复杂的光学仪器——这不是火箭筒,而是一枚肩射对空导弹。他把这个重量级的家伙递给他的同伴。“哼,我从来就没赞成过你这鬼计划!”

  光头佬把武器接了过来,然后耸了耸肩。“没办法呀,像乔装成记者之类的手段太老套了,你以为真能混上他们的飞机?”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吃力,看来他并不是嗓子有什么不适。“要知道现在他们可都是惊弓之鸟,一丁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我看他们挺有勇气的,敢和大老板作对。”利伯纳不放心地问,“你确定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嘿,你虽然没用过这东西,但对它的数据也有一定的了解,你应该相信它。”这是新式武器,眼下还没正式装备部队。它的威力、射程和其他方面的性能都非常优越,并且还具有反追踪能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锁定目标。光头佬把导弹扛到肩上,开启了它的制导雷达,然后把眼睛凑到瞄准具跟前,透过它凝视着南方的天空。“他们的飞机在到达安全高度之前就会从这里经过,我想这一刻马上就要来了。”

  利伯纳往旁边走了几步,以防被导弹的尾流所伤害。

  来了。一架大型客机的影子出现在天边,就是它了——克萨拉洲的政府专机!正如同光头佬说的那样,它刚飞起来,即使是射程和射高都非常有限的便携式导弹也能把它打中!

  光头佬狰狞地笑了笑,按下了发射钮,一条火龙从他肩上飞出,直朝着目标扑去。

  

  莎莉·亚加罗坐在舷窗边,看着副州长、助理州长、常务助理和舅舅盖茨克尔陆续走进前面舱室,他们也许又要商讨什么大事。她没去列席这次小会议,而是呆望着窗外遥远的东方。赛拉夫少校此时一定也在飞行之中,尽管他们不在同一架飞机上,并且相隔上万公里,但莎莉还是回想起了那次共同的飞行——挂在那个弱不禁风的滑翔翼上。从那之后莎莉再没答应过和赛维约会,可是那一幕却总是在她心中浮现出来。越是在她一人独处的时候,这些情景就出现得越频繁。

  她伸手到衣袋里,拿出那枚属于赛维的勋章。以地方武装颁发的勋章或者其他什么小玩意儿来说,它的做工算是非常精致的了,色泽和图案也很漂亮。可是,它必须物归原主。女孩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赛维远赴浮空岛追辑逃犯,它现在已经被归还了。

  突然,一声带着震惊的叫喊声打断了莎莉的胡思乱想。是从驾驶舱传来的叫声,她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一阵急剧的摇晃使她跌倒在座位上,是飞机在急转。

  前舱变得吵吵嚷嚷,好像有人提到了“导弹”。莎莉再次站起来,想跑到前面去,跑到舅舅身边去。但一个更加猛烈的震动开始了,猛烈得让她难以置信,简直像是撞上了山脉。震动将这位并不强壮的女士抛起老高,一头撞在了舱顶,然后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和她同样狼狈的还有另外几名政府的公务员,以及三个特勤队员。莎莉感到两眼直冒金星,一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年轻小伙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这是个来自西莱尔城郊营地的一等兵。

  莎莉晃了晃头部,情况不算太坏,还能继续思考问题。她注意到那枚勋章掉落在地,慌忙将它捡起来挂在脖子上,并用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座位以稳住身子。“怎么了?”她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机组人员出现在过道口,他脸上的表情里不带半点乐观。“我们被导弹打中了。”他挥舞着双手,吩咐道,“大家都到前面舱室来,我们必须……”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他慌忙扶住墙,然后接着说,“必须拯救所有的人,快过来!”

  老天!那些家伙竟然此执着地要干掉克萨拉与会团,真是太可怕了!恐惧如同狂风巨浪般袭来,莎莉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木地跟着大家往前面移动。在这个过程中,另一次晃动使一名跑在她前面的女公务员跌倒在地,莎莉顺手扶起了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