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比男依然担负着护送栾父栾母的保卫工作，而卢炎霆则骑着自行车奔向了摸而滑内衣有限公司，他估计袁承志的老弟这会儿正在大发雷霆、卢炎霆一走进401室，便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抽着闷烟的那位人渣经理。
袁承向一见到卢炎霆，立即破口大骂：“你小子今天上午怎么没来接受培训我打了一百多遍电话你都没有接是不是不想干了？”
卢炎霆一边揉着吃得鼓胀的肚子一边坐下来，然后对袁承向解释道：“对不起，袁经理，我的手机丢了，今天上午栾袭雨又叫我去陪她的老爸老妈所以我没来，真是非常抱歉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袁承向盯住卢炎霆看了一会儿，确定了对方的话基本可信，然后他叹了口气说：“不光是你小子没来，就连管库房的怀丽玲也请了一周的病假，他娘的，这个公司要他妈的垮了！”
在卢炎霆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四个嬉笑的男人以及一个哭叫的少女。
就这样，袁承向发着火，卢炎霆发着愣，两个人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说……”袁承向终于打破了沉默，只见他一边掏出香烟一边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
“六十多亿吧……”卢炎霆不明白这位人渣经理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一猜就知道你准会这么答。”袁承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六十亿？是哪个白痴杂碎统计的？还分什么白种、黑鬼、黄皮？扯他娘的狗蛋！要老子说，这世上就他妈的只有三种人：疯子、骗子和傻子！疯子是什么鸟玩意？人中孤品！这帮狗卵子表面上跟大家伙一块儿同流合污——不要命往死了喝、不赢钱咱继续搓、不爱你我照样脱……其实，这帮狗卵子最鄙视的就是和别人一个模样一个德行！他们要么专门扒人皮，要么喜欢杀野鸡，要么就是恋童癖！”
袁承向口若悬河地讲到这儿，忽然停了片刻，瞟了瞟对面的卢炎霆，然后又接着说下去：“骗子又是什么鸟蛋？人中佳品！虽然这帮杂种满口谎言，一肚子坏水，干尽缺德事儿，但是这些畜生们看人选料那叫准、演戏作秀那叫真、耍你坑你那叫obooko狠，操，他们把老爷们儿糊弄破产了，他们把老娘们儿忽悠流产了，还把个社会也搞得空气污染了……”
卢炎霆越听越觉得奇怪，他不知道袁承向跟自己将这些流氓理论干什么？但是身为下属他只好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洗耳恭听：“傻子是什么东西？人中赝品！他们没大脑没心眼没记性，他们唯一的特长就是跟你学：你看病我就去抓药，你买车我就去考票，你上环我就戴避孕套，这帮糊涂蛋，喘了一辈子气儿也他妈活得不是自己个儿！”
卢炎霆听完了这最后一句话时，开始判断着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种人，可是想着想着，他忽然记起了第一次见到袁承向时所听到的那个雷人的选择疑问句：“你是怕肺癌还是怕猝死？”于是他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这个刀疤脸在拐着弯儿骂我呢？
可是就在这时，袁承向却“嘿嘿”地笑了起来，令对面坐着的卢炎霆一阵发毛。
“小子，我告诉你，咱们‘摸而滑’公司的员工，必须具备傻子的外表、骗子的大脑和疯子的领导！”
卢炎霆像听天书似的瞠目结舌。
“首先我解释给你听，为什么要具备傻子的外表，因为只有当你和傻子一样的时候，你才能够更好地融入人群，别人也才会对你不加防备，同时会产生怜悯甚至信任；其次，要具备骗子的大脑，就是要求每一个员工必须会分析消费者的心理，然后再用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毫不犹豫地忽悠倒；最后，为什么让疯子做领导呢？只有一个思维独特的人才可能想出和正常人不一样的东西来，才他妈的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