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神剑上的光芒竟然渐渐暗淡起来,而原本剑上的光辉却是离体而出,如丝如线般向四周散去。
看到此异像,红儿不骇然,看着长剑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渐渐向她师傅挨去,从小到大离奇的事情她到是听过不少,可要是亲身经历,那是一件也没有。
紫服老者此时也是眉头深皱,不清楚这把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林严不惊不诈,看到长剑的变化也没反应,只是低着头想事情。奇怪的事情他可见的多了,犯不着为这点小现象奇怪,而且林严的为人也有点粗线条,或者说是很懒,在他不感兴趣的方面他一般极少顾及,若他对有件事情或东西产生了兴趣他便会时间去了解和钻研。
此刻他正在思考着怀中那本画册到底是不是记载着什么功法,在他想来清风洞府出品必是精品,一把当拐杖用的长剑都可以称为神剑了,何况是珍而重之放在案几上的书籍,说不定给小祺那本书也是本绝世秘籍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在意,想到那个讨人怜爱的小姑娘林严心里不有点暖暖的。
不过数息,那长剑竟然颤抖起来,发出“铮”地一声,从紫服老者手中脱离出来。接着凌空浮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起来,发出“呼呼”的啸声。
“哼。”紫服老者一声冷哼,手指箕张朝那长剑抓去,也不怕急速旋转中的长剑割伤手指。
可还没等紫服老者的手抓碰到长剑,那长剑已经“嗖”的一声穿过车厢,化为一道寒光向天际射去,看那方向正是长安所在。
“不好!”紫服老者一声轻喝,掀开车帘,一个纵身便出了车厢,来到了外面的大道上。此时天蒙蒙亮,那长剑已经飞的只剩一抹亮光了。紫服老者望着长剑飞去的方向,有些无奈的叹了气,皱着眉头,神情有些局促。
“师父,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那长剑怎么会自己飞走呀?当真是希奇哩。”红儿也跳下了马车,站到紫服老者身边皱着秀眉问到。
“神剑择主,看那方向正是京都所在,此事我得与你父王商议,那小子也一并带走,兴许能问些出什么来。”言罢与红儿一齐上了马车向益州驶去。
紫服老者与红儿一行带着林严一路向西南驰行,经梁邑过赣水直至辛州城外,一路风风火火甚少停歇。
林严此时已经换了寻常小厮的服饰,他那件宝衣被放在了背上的行囊中。他现在的行动完全自由,除了不能逃跑以外。他的待遇就像个被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不过林严倒也不在意,或者说现在还不是在意的时候,这是林严几次逃跑失败得出的结论。
赶路时林严总是与车厢外面的驾车老厮并排坐在一起,那驾车老厮依旧斗笠低垂,手持长鞭,却是毫无动作,一如林严当初刚看到的样子,林严与其相处近一月,却是从来没有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驾车的奇怪,那马也是如此,从没看到驾车老厮指挥过它什么,可它却跑得很是平稳,拐弯过桥皆不用使唤,林严有时候怀疑那驾车老厮也是个厉害的角。
这些事情林严虽觉奇怪可也不是很在意,他现在正靠在车辕上,低着头想一些东西。他所想的内容是一幅幅奇怪的画面,正是他怀中画册上的内容。他没有直接堂而皇之的观看,而是在晚上住宿时借着灯光记下一幅内容,然后等到白天赶路时在仔细回味。
有了那把长剑的遭遇,林严可不想这本画册也在着了道儿。不过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具在紫服老者的眼中,只不过紫服老者也没太在意那本画册,只以为是寻常物件,他现在心里一直记挂着那把神剑的事情。
就这样,林严坐了将近一月的马车,且一路风尘,不过日子过得还是很充实。一路上的风土人情虽然只是匆匆一览,对林严来说也是受益良多,似乎他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员,当然是暂时没有自由的一员。
“师父,就这么件事情,你早遣个信使报与父王不就可以了嘛,何必连接程这么累啊,晋福楼那老头的评书我才只听了一段哩。”红儿嘟着嘴,摇着紫服老者的手臂。外面纷扰世界对初次出门的她的惑可不是一点点,就算比之林严也是不相上下。不过林严是想去适应和了解,而她是纯粹的玩罢了。
“此事与你父王关系甚大,且西京至益州近几年来有数股匪患一直剿之不尽,谴信使若机事不密,恐遗不浅。”紫服老者对待红儿甚是耐心,视如已出一般。
红儿听得师父如此言语当下也不继续使娇,她虽刁蛮任,却自小生于皇亲国戚之家,见识也非寻常大家闺秀可以比拟。她对其父王所行之事也有所风闻,可她志不在此,是以也不甚关心,可经她师父一言,她便顿时知道其中经纬。
“师父,此时已经午时有三刻,我们不若在辛州城中住宿一晚,天明赶路,正好大后天傍晚赶到益州府,而且红儿也不想这样脏西西地去见父王,你看如何嘛,师父。”红儿虽知这件事情对其父王很是重要,可事情已经发生,也不急于一时,况且一路风尘好几天,她也想在辛州休整一番。
紫服老者一听,也在理,便顺了红儿的意思,吩咐车夫进城。
几人找了一家体面的客栈名唤“凤迎”。红儿已经由那驾车老厮陪着上街去了,紫服老者和林严则各自进入刚订的房间里休息,不是林严不想出去逛,而是紫服老者就住在他的隔壁,且他现在还是被挟持的身份。
虽然不能去见识一下辛州城,林严也不是非常在意,破解那本画册才是他现在关键所在,那是他不被人左右的资本,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力量才是根本,如蝼蚁般蝇营狗苟一生可非林严所愿。
林严盘坐在上,翻看着画册。画册共有十页,前九页具是图画,最后一页整页只有一个字,不过以林严的古文水平却看不出是何字来。
这九页图林严已经观看数遍了,白天赶路时也是凝神思量,可却始终不得要领。
第一幅图画的是一座宫殿,在冰天雪地的背景下一座宏大华丽的宫殿横亘于天地间,宫殿似乎由水晶制成,墙上闪耀着雪白的光辉。
林严翻开画册第一页看到的便是这座气势恢弘的水晶宫殿,看上是虽然颇具气势,可林严却看不出其中蹊跷,一座宫殿能有什么玄机?而第二至第第八副图的内容大致相同,既是一身着帝服头带紫金冲天冠的男子在冰天雪地下与各种各样或人或怪的战斗历程,可是林严也没法从其中发现什么功法的痕迹。
那第九幅图更是抽象,只见画中那帝服男子广袖一挥地面上顿时出现一番百盛开,鸟语的情景,而天空中依然是白雪纷飞。
经过被挟持以来近一月的思考,林严不对这本画册产生了怀疑,到底这本画册是不是如心中所想那般呢?颠簸了一天加上心情烦闷,林严索被子一盖睡起大觉来。
此时街道上传来一相士的歌声:“昔日有先贤,一梦神通现;天下盘云路,江河布星罗。”
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林严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歌声还是街道上的嘈杂声,只觉得声音充满虚幻,随即便进入了一个奇怪又熟悉的梦境,正是那画中世界。
那身着帝服的男子正孤身一人与无穷尽的异族战斗着,那些异族有的状如修罗,有的又似得道仙人,不一而足。看到这些景象,林严不仅想起了与九首魔怪搏斗的各种各样的怪物,觉得那帝服男子与自己的祖先(他此时已经以九首魔怪的后裔自居)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林严看到那帝服男子纵横披靡,一出手莫可抵挡,那些异族几无一合之将,不也心血沸腾起来。也不顾及自身有多少斤两,加入到与如海如潮般的异族的战斗中去。
他出手全无章法,凭本能攻击,在现实中看是上去毫无威力的拳头,到了梦境中竟然有着穿金裂石般的威力,无数异族被他杀得人仰马翻。而那些异族的攻击也是猛烈至极,随便一拳便能让林严横飞数丈,可林严的身躯好似金刚不坏一般,便是刀斧临身也不能损之分毫,如此林严更是状如疯虎,仿佛要把这几天身上的郁气都释放出来一般。
想不到平时沉默无语的林严暴发起来竟也是如此残忍,不一会儿,林严和那个帝服男子一起便已经杀得异族血肉横飞,地上断肢残臂堆积如山,整一副血流漂橹、地狱黄泉的景象。可是那异族还是如潮水般无穷无尽,向两人扑来。
随着战斗的深入林严也模仿起那帝服男子的杀敌动作来,不在是凭借蛮力乱打一气,而是变得进退有序。
刚才用蛮力乱打往往是旧力用尽,新力不继,然后被异族狠狠摧残一番,待回过气来后在大杀一气;而现在动作一变,则是旧力即尽新力即生,体内生出一道凉气,循环往复,无穷无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