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血湖(卷一 58)之 真相


本站公告

    佘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仍在灼热般地疼痛。他想从原来的侧身转为平躺,却不料碰到了那个凸出来的大包。他咬紧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嘶嚎般的惨叫。如果被外面经过的人听到,这是一件十分不雅的事,或许有人还会报警,然后一群呆头呆脑的警察拿着枪破门而入。

  他用手试探性往后脑勺摸着,想到一个凸起来的东西在汲取自己血在毫无意义的生长着,肚子里窝藏的火气直破喉管而上。

  “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

  他用手垫起自己的头不让它触碰到枕头,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心里纳闷着。

  “你醒啦?!我还担心你会就此睡过去呢。”

  是千木的父亲在对他说话。但这样的冷笑话在此刻显得并不好笑,反而它让人感到尴尬。

  “我的大侦探。你昨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后才被别人背后偷袭。是不是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在里面?说说看。”

  千木的父亲走进卧室并坐在软绵绵的席梦思上,右手将一杯温热的咖啡递到佘峰的面前。佘峰将枕头竖立,双手撑起微痛的身体靠在上面。他接过咖啡,微微一笑,一种尴尬的抱歉。

  “怎么样?说说。”

  “还是不说了吧。伯父,我想问一下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佘峰喝了一小口咖啡,感觉苦涩无比,咳嗽几声眼泪几乎都要呛出来。他连忙用手抹去从嘴角流出即将跌落到被子上的咖啡。

  “给。擦擦。”

  千木的父亲递给佘峰一张纸巾,“怎么样?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强求。以后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你好歹叫个伴。”

  佘峰点点头,想说什么又吞咽了下去。他只是在想,千木的父亲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所见到的。如果是那样的,他还不如不说。

  “我得先走,要催一下那些懒鬼。好歹也一天两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谁,他要绑架千木。如果他要钱的话,这时也早该打电话来索取钱财啊。”

  说道后面的时候,千木父亲发出的抽泣声急剧凝重。他用那双经过大风大浪的手贴在脸上,用手掌跟擦去涌出的泪。这是佘峰第一次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痛哭,也许这也是千木的父亲第一次在一个少年的前面恸哭。这样的毫不掩饰,如此揪心。

  “我真不知道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这一个孩子,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在有活下去的勇气。”

  “会没事的。”

  佘峰已经手足无措了,看着一个坚挺经历沧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他也有想哭的冲动。

  “千木会没事的。”

  佘峰在继续强调。一方面是在抚慰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对着千木的父亲他只能说这些。如果他告诉千木的父亲昨晚自己遇到的那些怪事,他的不祥之感会比现在更强。这一点,佘峰自己就深有体会,而且余悸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如果千木的父亲无法忍受而做出一些疯狂的事的话,那个地方肯定会被挖平。也许那太夸张了一点,但他总会弄出一点事情来发泄。

  当失去一个自己一直疼爱至极的人,他(她)可能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

  “我打电话回家里,也没有人接。留言到现在,她母亲都没回。我有一种十分坏的预感:某种事情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

  佘峰没有再回应,手里紧握着那只玻璃杯,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将它饮尽。空空的杯子,空空的思绪。佘峰听到门被关上的哐当声,接着屋内死寂下来,像一座千年古墓的内部。

  佘峰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小型桌上,快速掀开被子,他想跑到那转角处察看那里是否留下什么痕迹。至少她的手电筒还留在那。这让他的心猛然被揪起,他想起自己昨晚摸到的那个圆滚滚的似人的头骨的东西。

  他跑到盥洗室,马虎地洗了脸,随意拨弄了几下头发,撕下头后的那个创口贴,可那个都能够看见肉的大包更让人恶心。他只得又重新将它贴上。

  他正欲关上门想要离去时,那位女服务员推着车正朝这边走来,脸上的微笑十分诡异。或许她的微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看的人没有认真去揣摩其中的意义。

  “你的早餐!喂,早餐!你去哪啊?”

  佘峰往头看了看,继续跑着,“不要了!”

  他像一个从魔抓里逃脱出来的人,正竭力在逃亡想保住自己的命。她就是那个女魔。

  女服务员摇头笑笑,似乎早已料到某些事的发生,她的笑在说,“任你逃,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当佘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事,迅疾将推车掉头,好像再没有送餐的打算。似乎她是一个间谍,一直在窥探一些重要的情报。也许这些现象只是巧合。

  佘峰气喘嘘嘘地跑过阴暗的巷道,当到达尽头的时候,他才发觉已经没有出路。昨晚的那条巷道已经消失,似乎昨晚的经历只是他的幻想。

  “他妈的!”

  佘峰嚎叫着,情绪异常激动。当唯一的一点线索都消失时,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佘峰瘫软在地,趴着,双手张开,一种游泳的姿势。这时,他似乎隐约听到一些敲击声,沉闷的,撕碎的。可当他甫定神情仔细去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先前的叹息声消失了,阴冷之气也不能感觉到。它的一切似在证明,这里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佘峰回到酒店的时候,女服务员正推着车停在房间的门口在反复摁着门铃。佘峰将脚步尽量放轻,走到她的身后。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身后有一个她想要找的人。

  “当你摁了几次门铃之后屋内都没人回应,你不觉得他已经出去了吗?”

  女服务员惊叫一声,然后双手拍着自己的胸膛,似要她要被自己咽下的口水给呛死。她抬起头,脸上还是那种一直没有改变过的令人厌烦的浅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