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血湖 (卷一 52)之 欲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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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好啦。我们不讨论这些事。快点过来,把佐料拿过来。我都等不及这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科尔的话将她拉回现实,她察觉到自己正紧抓着雪幻冰的胳膊。她可能弄疼了他。但他装作不在意,似乎莱利是多虑了。

  被烘烤出来的油,像从奶牛身上挤出来的奶,高产量的那种。火焰被啧啧的油饲喂得十分强大,似要把整片整片的黑暗吞入自己的胃里。从一个黑夜的精灵变成一个噬夜的狂魔,是一种欲望在作怪。

  佘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下午。当睁开微有疼痛感觉的双眼,他发觉周围的一切十分温馨,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高大的玻璃窗十分干净,透过它,他能看见那轮即将完全沉落的血红色的夕阳。他想得到尽管外面已经是黄昏,但温度还是经久不降,他们来的那天就体验过了。但这里温度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因为有空调的存在。那一阵阵从里面吹出来的风,在这个房间里游动,像水中悠游鱼。他在棉丝被下用双手在柔滑的床单上轻而缓慢地滑动,张开自己的双臂,像一只张开双翅的天鹅而不是秃鹰。他略微上提自己的右脚,那种在滑动中使人心里发痒的感觉,久久不能在心里平息。

  佘峰双手往后撑起自己的上体。视野里所见到的是屋内的一切显得十分的高贵豪华。壁挂式的等离子电视机,静静地躺在他床铺的对面。她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待他去上她,在这么洋溢着某种无形浪漫的豪华屋子里?他可不这样认为。

  还有那瓶XO,宛若婷婷少女在湖面舞蹈似的,她立在还泛着光的超大玻璃面的茶几上。他不忍再看下去。眼泪簌簌落下,他想起千木,她可能正在遭遇从未有过的痛苦或者已经永远感受不到伤痛。

  他用力将自己的下体滑下去,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棉丝被里,不忍再多看一眼这个让他感到伤痛却又让他喜爱无比的五星级大酒店里最高级的房子里的陈设。

  他全身都在在瑟瑟抖动。尽量让自己再麻醉一次,比如睡着到梦乡那个保护壳里去,这样才能让自己麻痹,不会想起那些事。

  门铃被摁响,然后传进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佘峰听来,这声音显得飘忽忽的,也许是他精神恍惚的缘故。但能听清楚她说得是中文。

  “是一个专门为中国人提供服务的酒店?”佘峰纳闷着。

  “大概是的。”一个声音从他的心底直窜喉咙,喷涌出来。

  他将手从棉丝被里伸出来,将先前就有人给他预备好的睡衣拖向自己,然后像裹尸体那样裹住自己的身子。他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在想他应该是那个被抓去的人而不是千木。

  他趿着那双干净而柔软的拖鞋,朝门边走去。他原想赤脚去开门,但还得注意点形象。这是他醒过来之后,唯一一次正常的思考。

  “先生,你父亲打电话过来帮你定的餐!”这个称呼让佘峰觉得听起来十分别扭。

  “先生?自己连一个女孩子都抱回不了。难道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那样的不露痕迹。”

  佘峰在心里想着,然后他说道:“我想你弄错了。那个人是我朋友的父亲,而不是我的。”

  “哦。对不起。我不应该胡乱猜测的。”

  她小声嘟囔着,看得出来她对这样的场合并不十分熟悉。她是新来的职员吧。佘峰是这样认为的。

  “你是新来的?”

  “是的。我只是用这个来打发让自己感觉死气沉沉而令人窒息的季节。”

  “你没有长久的打算,那你为什么不去其他更好的地方呢。你知道的,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太适合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女孩子?不。我都快23了。”

  “是吗?看不出来的。”

  佘峰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晚餐,西式的晚餐。光亮的盘子把牛肉片以及一些说不出名字装得十分整齐,像图书架上的那一排排书。可并不太适合自己。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知道那些食物的通名的原因。

  “既然是为中国人服务的,为什么要拿些这样的食物来呢。”

  佘峰抱怨着。但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因为这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不吃是一种浪费的可耻。

  “我得走了,去送晚餐。愉快地享受你的晚餐。”

  她微笑着,推着车背对着他离去。

  “会再见的。”

  佘峰在心里想着。因为千木的父亲留给了他一张字条说他去参加一个时尚派对了。而且他还得继续在这边呆上半个月处理一些有关文物的事情才能回中国。他说他非常吃惊竟在这边遇到那样狼狈的佘峰。他说如果佘峰愿意在这边等到和他一起回,他会十分高兴。

  纸条上没有提到千木,因为他并不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佘峰走进屋内将门关上,将另一个世界关在外面,不想让它来再次侵犯他的内心。他的内心已经十分憔悴了,再经不起什么折腾。

  “我应该实话跟他说。那样千木——如果还活着——会尽量快一点得到解救。”

  淡桐在地上爬起来,用手抹去嘴角血迹。他像丧失记忆一样,全然不记得自己先前做过什么事。看着自己手背上淡淡地散开的血迹,他神经绷紧,他知道某些事在发生或即将要发生。

  这是一个空旷的教堂,连那些长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有一个愚蠢的人跑到这里来把它们全都偷走。四根惨白的柱子,像寡妇一样在那叹息,伤痛的叹息声。天花板上有一些奇怪的印记,像图案又像某些人恶作剧的涂鸦。当淡桐揉着眼睛再次去看时,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片惨白,像死人的脸膛。

  “救我!”

  一阵叫喊声突然爆发,对于淡桐来说它是那样熟悉,却又像锥子一样刺进自己的胸口。他顺着声源的方向转过自己的头颅。

  “千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