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事情忙完后,大家都快瘫痪了。瑞恩和麦娜的心情更是复杂,如千万条丝缕。
婚礼当天,各媒体都来报道,这使得瑞恩喝麦娜的婚礼成为全城最具轰动性的新闻。这使麦娜不得不感到惊喜与恐慌。惊喜的事场面竟如此阔大,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并且最华丽的婚礼却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慌的是害怕自己因为没见过什么大的场面而出差错。
麦娜在化妆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手心急剧在冒汗。她不停地做深呼吸,想稳定心跳的频率。
“相信自己。你是瑞恩的秘密,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麦娜对着镜子里,紧张不已的自己说。
等待时间越长,越让人慌张。
瑞恩突然记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未办。他跟她打完招呼,就急匆匆走了。麦娜不明白,现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
麦娜看着镜子里反射的墙壁上的时钟,时间在煎熬中流失两个小时了。离去教堂举行婚礼的时刻只有半个小时。麦娜这时的心,像被扭紧的发条。
“不好了!瑞恩他——”卡洛莉闯进来,对着走神的麦娜大声嚷道。
“他——你自己出来看新闻吧,”
听到这些话,麦娜的心悬在半空,随时都有跌落在地上而破碎的危险。麦娜慌张地起身,刚迈出一大步便被裙子绊倒在地。卡洛莉跑过去,扶她。想要问:“伤着没有?”,卡洛莉便被麦娜推开。麦娜顾不得疼,只一心往面奔去。卡洛莉跟在后面,眼框里满溢着伤心。
“不——不可能的。”
丽斯呆在大厅的电视机旁哭泣,麦娜的全身发软,跪倒在地上。
“这不公平——上帝。瑞恩,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可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记者的镜头里,瑞恩的脸上全是血点,像被人喷射的红漆。他的表情非常的恐慌,眼睛还睁开着。他的胸膛被撞入的卡车头挤碎,衣服上满是鲜血。手里还紧握着什么东西。记者报导说只有将手指切掉,才能取出,也许那会是他留下的证据。
大厅的电话嚷起,也像在为心爱人的死去在哭泣。卡洛莉急忙跑过去接,总希望会有什么转机。她在希望这也是幻灵者所造的幻镜。可事实不是这样,电话那头传来的又是一个噩耗。
瑞恩的母亲在教堂那边得知瑞恩的死讯时,当场高血压发作。鲜红的血液直从脑门喷出,洒满白色的地板。父亲承受不住,晕倒过去了,现正送往医院。卡洛莉能听到救护车发出来的颓丧声音。
电话是瑞恩大学的室友打来的。卡洛莉听得出他的声音也被难受的心情哽塞住了。那边,着下来的是死一样的静寂。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安慰麦娜别太难受了。
谁都不清楚在这样的时候该去再说些什么。因为这样的伤口,在很大程度上要靠自身去结痂。
“我会的。你也别太伤心了。”
卡洛莉在他最后挂断的时候,听见一个年轻女人的哭声。或许是他的同学,也可能是他的初恋女友。
瑞恩的父亲将他们母子俩安葬在靠近一个湖泊的山腰上。这里总有各种颜色的花,在盛放。这一种败谢,另一种来衔接,永远没有空隙。
这是做父亲唯一能儿子的了。
在自己儿子死后,父亲便不愿再回到那个触碰伤心记忆的地方。他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往一个要好的朋友家里,希望在那里度过余生。
临走前,他对麦娜说:“这里属于你和他的记忆,虽然不多。虽然——”父亲将要说的话跳了过去,咽了咽口水止住悲伤情绪的泛滥。
“如果你不介意,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媳妇。我们一家都深爱这你。我没有勇气去审视这些记忆。如果你也一样,就选择离开吧。如果生活的经费缺乏了,就拿这张卡去取。”
麦娜想拒绝,却被父亲塞在手里。等她回过神来时,父亲早已坐在车上被驮走。麦娜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段在乡村的日子。他们一起为生计谋计划。苦涩,但却有甜蜜的韵味。
她不知道瑞恩在自己那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的。他自己出身在这样的上流社会的家庭,却独自闯荡。
剩下的日子,麦娜就是和卡洛莉母女俩度过的。麦娜和卡洛莉在一个纺织工厂找了份工作。麦娜这样做,不是因为想要忘记他,害怕每当空闲会想起他。她只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模式下去,那个瑞恩也爱的生活模式。因此那张卡一直被麦娜锁在抽屉里,永远没有再见光明的日子。
这栋房子,仅仅只有他们五天的记忆。
麦娜几乎可以准确地回忆起,在哪个位置他们做了哪些事。
卧室里的床,那张她第一次跟男人做爱的床。她依稀记得她母亲曾让她这样跟着念的,我要保持对爱神的忠诚,只有当丘比特的箭将她与另外一个人穿在一起时,她才能献出自己的肉体与灵魂。也许是这个观念在内心最潮湿的角落,隐隐作祟。让她那样去相信塞洛罪恶的谎言。
厨房,每天醒来给他煮咖啡的地方。他有时会搂着他,像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有时,他会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等着麦娜身子的回转,让彼此爱慕的视线对接,产生一种触动。
大厅的那张餐桌,他们一起讨论各种各样问题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关于婚礼的准备。偶尔,瑞恩的嘴会忍不住一些额外的话题,比如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是男孩取名什么,女孩又怎么样。
还有厕所。他们俩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内急),碰见。然后瑞恩非常绅士地让她先上,自己在外面夹着大腿使劲忍着。麦娜现在想来,嘴角微微上扬。不可能每次都会这么凑巧,可瑞恩却从未怀疑过。每次麦娜出来的时候,看着瑞恩弯着腰捂着肚子望着她的那种神情,让她心里禁不住的快乐。
有这么一个爱她的人,上帝,我也会这样爱他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