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奇怪的村庄之扛牛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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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苦中作乐,随着小石漫无目的的飘浮着,长时间的泡在水中,让弘历感到无比的烦躁和无奈,时间久了,觉得自己身心筋疲力尽,胃中乱翻,痛苦万分,就在这时,弘历发现,水流突然变得急速起来,前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弘历一阵紧张,急忙抱紧了小石,小石好像发现了什么,本想带着弘历转头,但是来不及了。水流更加湍急,巨大的水流急速的把他和小石吞没了,弘历只觉得眼前大亮,随后喊了一声:“疑是银河落九天。他奶奶的瀑布。啊......”。随着落差的水流像流星一样快速坠下。落入水面的霎那间,觉得与水面接触的那部分躯体,已不是自己的,似是没了知觉。但双手一直抱着小石没有松开。小石在落差的冲击下,似是晕了,摇头晃脑没了方向感,时间不大,就已恢复如初。

  弘历趴在水面上,回头仰脸看了看瀑布出口,只见水雾缭绕,模模糊糊,似在云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竟然不死,自己都觉得是一奇迹。回过头来看了看两侧,两面高山林立,山上的树木苍翠茂密,水声,鸟叫声,各种兽声,还有小石的声音勾出了一曲华美的乐章。

  但弘历是越来越烦,不能这样整日的泡着,时间久了,自己退化了,连走路也不会了。那不废了吗?无奈四周尽是高山,壁滑陡峭,势必登天。小石又恢复了顽皮的特性,带着弘历忽急忽缓,偶尔捕一小鱼充饥,时而潜水游戏,弘历促防不及,也要喝水一口。弄得弘历是哭笑不得。

  日出日落,弘历在水中又漂浮了三天,小石时不时的捉一水蛇喂弘历蛇血,弘历以此补充体力,也相安无事。两岸的山势平缓了不少,河面却更宽了,水势越来越平稳。弘历急切寻找着能上岸的有利地形。这时,远处传来动听的歌声:“海水非不广,邓林岂无枝?风波一荡薄,鱼鸟不可依。........我鳞不盈寸,我羽不盈尺,一木有余阴,一泉有余泽。........我鳞日已大,我羽日已修,风波无所苦,还做鲸鹏游。”此歌委婉萦绕,此情此景,真乃天籁之音。弘历知道词是韩愈的《海水》。此中意境需要自己一生去慢慢体会。大海够大吧,森林树枝够多吧,在自己鳞未长成,羽未长出时,风波一荡,一样不能依靠。假设自己鳞未足,羽未丰时,就应识时务,知足常乐。一木有余阴,一泉有余泽。够了!假使修成正果,还做鲸鹏游。厚积薄发啊~!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

  联想到自己今世遭遇,满想着已转世到雍亲王府,将来还是人称高宗的乾隆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切就那样合情合理。谁知道会变成现在的光景,细想来,还是自己鳞未足,羽未丰,虽在大海森林中,风波一荡,仍是毫无抵抗力。弘历正在胡思乱想。小石带着他绕过前面的山体,前面有一人搭的半截桥呈现在面前,由于离得还远,看不清桥上那妇人的年纪,凭其歌声来判,此妇人应该在三十一二岁的年纪。

  弘历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还能就势上岸。顿时来了精神,但转念一想,小石怎么办?短短的一段时间,弘历已把小石当成了亲人,刚刚兴奋的情绪,霎时又变得踌躇起来。小石像是看出弘历的心事,用头依偎在弘历的怀中,久久不动。“小石,你就待在这里,千万不要被别人看见你,我安顿下来,立即接你过去。小乖乖,小亲亲。知道吗?”小石像是听的懂,潜出去不远,又回头看看,弘历待它没了踪影,这才扭头向那断桥游去。时候不大,便已游到那妇人站的木桥下。那妇人正在洗衣,见到弘历站起身来问道:“小孩,你从哪里来?怎麽会在水中?”

  弘历仔细端详,见妇人个子不是太高,十分丰满,满脸的慈祥,皮肤白皙,年纪与自己判断应该出入不大,仔细看来,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

  “大婶,家里发大水,双亲为救我双双葬身水中,我在此水中漂浮多天,大婶一看就是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这身世悲惨的孤儿,大婶若能收留,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俺是耕田的,从你穿着来看,你必是大户家的孩子,来此穷乡僻壤,一时怎能适应?这样吧,你先上岸,在我家中暂住几日,住得习惯,那就算了,如若不习惯,我请族长再想办法,你意下如何?”

  弘历迅速的上了岸说道:“那就讨饶大婶了,多谢。”

  “不谢。”说完仍就低头洗衣。弘历浑身湿透,腹中饥饿,想着这妇人能快些洗完,回到家中,换身干衣服,再饱餐一顿。那可能是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一想到吃的,顿时腹中难忍。不得不与妇人搭话:“大婶,晚辈在水中浸泡多日,滴水未进,不知身上带饼否?”

  “哦,饼啊?有!给拿去。”妇人头未抬,从袖中掏了一下就递给弘历,弘历十分高兴慌忙双手去接。“大婶,这是一粒芝麻,不是饼。”妇人浣洗着说道:“我们这里叫芝麻就叫饼。”

  “噢,那多谢大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饼。”弘历说完放进嘴里。“嗯,蛮香的!”

  “吃饱了吗?”那妇人问道。

  “哎,快饱了。”弘历答道。

  “饱了就好,不知你以前作什么的?名字又叫什么?”妇人扭头问道。

  “在下名叫钱龙,至于做什麽吗?说起来俺和你是同行,俺是打柴的。”弘历小心答道。

  “打柴和耕田一样吗?”妇人又问道

  “哎!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主业是打柴,我的副业嘛是耕田。所以说我们是同行呀。”弘历巧辩道。

  “耕田的得有力气,你有吗?”妇人又问道。

  “大婶,不能以貌取人,我家原来大门口,左右各有一石狮,各重千斤,每天早上我左手托一只,右手托一只,绕着宅子转一圈,再放回去,气不喘,心不跳。犹如探囊取物。

  “嗯,还不错,给一只扁担,把那只水牛扛回去”。那妇人说完把放在身边的长扁担递于弘历,又指了指远处正在吃草的水牛。

  弘历放眼望去,见此水牛高高大大,十分健壮,足有七八百斤重,弘历嘴张得老大,愣在那里没接扁担。

  “敢问大婶,牛为什么非要扛回去,为何不牵回去?这样能省很多力气呀大婶。”

  “在牛很小时,我就是这样扛来扛去,一来二去,牛就忘记了走路,牛是用来喂的,不是用来牵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来牛是这样喂的,晚辈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不过,晚辈跋山涉水,现在是筋疲力尽,至于这牛,晚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来如此,你把这浣洗过的衣服拿回去,我去扛牛。”说完拿着扁担径直下桥,直奔水牛而去,只见那妇人拿起放在一旁的绳,接着迅速的用力扳着牛腿,好像没有多大力气,牛就被她推倒在地上,妇人横七竖八把牛捆得结结实实,把扁担插在牛腿中间,顺势扛在自己的肩上。手法娴熟,姿态优美,轻松之极。“庖丁解牛,以后得换成大婶扛牛了”。弘历看的忘了那妇人所吩咐之事,心里却在胡思乱想。

  “钱龙,拿上东西回家了。”那妇人喊道。

  “是,大婶。”弘历回过神来,拖着刚被妇人浣洗过的衣服,蹒跚着跟在妇人身后向村中走去,太阳出来了,刺眼的阳光照在浑身湿透的弘历身上,弘历倍感舒服,从头顶的太阳来看,正是中午时分,眼前的村庄依稀可见,炊烟袅袅,鸡叫犬鸣,一切都是那样普通,那样的和谐安泰。

  “他三嫂呀,刚洗完衣服。”从对面走来一人,双肩上挑着两幅扁担,扁担上挑着四只羊,健步如飞,神采奕奕,满脸堆笑打着招呼。弘历看着此人也不过四十几岁,个头矮小,十分瘦弱,但很精神。

  “是呀,张三叔,你放羊去呀!张承呢?”妇人打招呼问道。

  “张承这孩子在家呢,我今儿有点空闲,所以那就让他休息一天。走了啊他三嫂,时间太紧要三趟才能挑完哪。”那张三叔话未说完,人已在五丈开外。

  “大婶,你们这里放羊都是这样挑出去的,这种别具一格的放羊方法,太有创新意识了,晚辈就是做梦也是想不到地。那为何不把羊给赶出去放呢?”弘历好奇的问道。

  “羊是用来放的,不是用来赶的,你小小年纪,为何想法如此可笑!”那妇人正色说道。没等弘历回答指着左手远处接着说道:“你看,那边耘地的李老爹父子三。”

  弘历举目望去,虽离得有点远,还是看得还算清楚:两个年轻人肩扛扁担,扁担上各挂一头大水牛,两人腰间系着草绳,草绳另一端系在耘锄之上,岁数大的可能就是李老爹双手紧握锄把。两个年轻人虽各肩扛一头牛,速度却很快。来来回回穿梭在地中。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三人表情如何?

  弘历看的瞠目结舌:“一群傻蛋!”弘历不小心念出声来。

  “什么?”妇人问道。

  “我是说你们太强悍,不过大婶,晚辈有一事不明,能否见告?”弘历掩饰问道。

  “什么事?”那妇人扭头说道。

  “像那李老爹的两个儿子,为甚麽不用牛拉耘锄耘地呢?”

  “牛是用来喂的,不是用来用的。”

  “明白,牛不是用来用的,那二人为何要扛着牛呢?”

  “你这孩子太有想法了,好大婶就告诉你:扛着牛耘地,就是意味着牛在耘地。”

  “大婶,你回答的太好了,不过晚辈是越来越糊涂。”

  “时间长了,适应就好了。”那妇人灿烂一笑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