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宝钗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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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起来,黛玉见过贾母,就往王夫人处来,大户人家礼仪、规矩多,黛玉自是晓得。正值王夫人与王熙凤在一处拆金陵来的书信看,又有王夫人之兄嫂处遣了两个媳妇来说话。黛玉便知该是那金陵城中的“呆霸王”薛蟠,倚财仗势,闹出人命,如今准备进京避祸。

    可见打发了贾雨村是对的,要不然留在爹爹的身边还指不定仗着林家的名号做出什么混账事情来。

    这贾雨村也果真如曹雪芹笔下所描绘的一般无二。因补了应天府差事,一下马就有一件人命官司呈至桌案。乃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至殴伤人命。偏生底下的人递了一份“护官符”给了贾雨村,只见上面所云: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宁荣亲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房分共十八,都中现住者十房,原籍现居八房。)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共十二房,都中二房,余在籍。)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共八房分。)

    后贾雨村见冯家人口稀疏,薛家仗势倚情,故徇情枉法,胡乱判断了此案。由此引出了薛宝钗进贾府。

    一提起红楼中的薛宝钗,张雯就恨恨不已。如今就要见面了,也不由得黛玉生出了几分好奇。

    王夫人已知薛蟠官司一事,亏贾雨村维持了结,放了心。又见哥哥升了边缺,正愁又少了娘家的亲戚来往,备感寂寞。得知自己妹妹托儿带女来了京城,自然是非常欢喜。忙带了女媳人等,将薛姨妈等接了进来.姊妹们暮年相会,自不必说悲喜交集。忙又引了拜见贾母,将人情土物各种酬献了。合家俱都见过,忙又为其接风洗尘。

    席间黛玉细细打量了一番薛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行为豁达,随分从时。封从相貌衣着上看实属封建正统教养陶铸的典范,从为人处事上观不愧是“皇商”之后,果然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不过比宝玉大些,能做到这个样子,也确实不简单。

    世故不讨厌,只要别算计到自己头上就成。黛玉如是这般的想。

    见了美人就自来熟,宝玉看到美艳的宝钗当然免不了一番攀谈,一会儿的功夫就姐姐长、姐姐短了。果然是个好色的小屁孩,黛玉暗自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张雯不喜欢宝玉,就这么个见异思迁的玩意儿,真搞不懂绛珠为何会对这块顽石痴情不悔,最终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好在自己并非绛珠本人,不过是个过客,终有天高任鸟飞的一日。

    黛玉、宝钗就此安顿在贾府之中了。

    军人的特质早已渗入黛玉的灵魂,尽管再世为人,但严谨的作风已然如故。进了贾府自然不能和林家相比,黛玉身上的秘密太多,不提前做好前期工作,后边还指不定出什么篓子。

    首先就要搞定自己身边的人。雪雁和王嬷嬷是自己带来的人,各方面俱是不用担心,但是紫鹃可是贾家的人。黛玉看看垂首站在自己身侧的紫鹃言道:“姐姐既是老太太安排给我的,我也没有把姐姐当外人的意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想必这句话姐姐也听过,我虽不是什么特讲规矩的人,但也不是随便的主儿。我从不亏待自己人,可我最恨的就是吃里爬外的人。姐姐可要想好了,若是不愿意,我自会回了老太太,让姐姐回到老祖宗的身边。”

    “慧”紫鹃果然没有让黛玉失望,看着眼前小人儿昂扬的气势,飒爽的风姿,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不一般,何况本就聪慧忠心的紫鹃。紫鹃跪在地上,发誓一般对黛玉说道:“姑娘,老太太既然让我来侍奉姑娘,那我今生就是姑娘的人,紫鹃绝无二心。除非姑娘不愿意要紫鹃了,否则姑娘就是打也打不走紫鹃的。”

    “好,既然你有这话就好。明儿得空了我会要来的你的奴契,从今儿起你就是我林家的人。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亏待与你。你我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只不过投胎在的人家不同罢了!你待我以真心,我亦拿你当姐姐。”

    黛玉示意站在一旁的雪雁,继续说道:“雪雁年纪还小,而且我对她令有安排,诸多的事情就要靠姐姐帮我打点。”

    自打贾府为奴以来,即便是老太太也不曾如此拿自己当个人看。紫鹃听了黛玉的一番话,心中的委屈如波似涛般翻涌,能遇上这样的主人也算是自己的造化了。今后为了自己的小姐,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打一棒子给个枣吃”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了,但对书中世界而言还是挺有用的。黛玉也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全然不知紫鹃已经对她死心踏地。

    安排好一切的黛玉开始了在贾府的寄居生活。由于本质的不同,现如今的黛玉更是多了几分冷情和淡然,自个在小院儿里练练功,看看医术的,倒也清静自在。不过紫鹃可被自己小姐的才艺吓了一条,又哪家小姐还会功夫的,自己的主子果真不凡!

    悠然的日子倒也不难过,出了牛皮糖样的宝玉有点令黛玉烦恼。宝玉不过是个喜好美色的小孩儿,可他母亲王夫人可没有那么单纯。和宝玉过于亲近了不行,太过生分也不成,尺度的把握上倒是有些难度。

    前辈子干过的事情多了,还就是没有哄过小孩子。自己今生的弟弟更不用说,自己更是把他当做猫狗般逗弄,谁让关心照顾他的人多了去,再说一小破孩儿,话都说不利索,能有多少麻烦。可宝玉可不是自个的弟弟一样好打发,每日里闲了就往自己这里钻。府里的美人儿多了,天知道他抽的什么疯就看自己特入眼,好在来了个宝钗,转移了宝玉的注意力,自己得空喘口气。

    哎,哄小孩儿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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