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翠儿还家等着呢!”年轻人面皮薄经不去老爹的打趣,忙砸开话题.“好,我们这就走”。看着儿子手里的兔子,老汉会心的笑笑。也不再打趣憨厚的儿子,二人便慢慢的下山去了。
行到山脚。凑巧碰到隔壁的老林。也是猎户打扮。“老张啊,你今天运气不错啊,你看这兔子这般肥硕”。看着那兔子老林不无羡慕的道。老林手里并无猎物,只是拎着些野菜之类的东西。“诶,老林啊,今天运气好平日里哪弄到这般东西?却也是老头保佑,给我那儿媳妇补补。”那叫做老张的猎户看着老林手里的野菜心里一叹。
“林叔,这兔子带回去我宰了分一半您,也给虎子他们尝尝。我家那口子可吃不了这么多”。小四提提手里的兔子说道。
“小四,这可怎么好。你家婆娘可就要生了,留着给她补补身体啊!”
“老林,你说这话干啥啊,可吃不了这么多”。老张心里虽说并不太情愿,但儿子这么说了却也只能佯装生气道。
“好好,老张啊,这次可又乘你情了。”老林又看看那兔子,却也没有在推迟。
话正说着,却从远处跑来几匹马,转迅即至,一下就到了山脚。却原来是几个蒙兵。当先一人生的五大三粗的,满脸胡渣。瞥见小四手里的兔子。撇撇嘴,用手里马鞭一指,大声道:“小子,大爷看中那兔子了,拿过来”。小四踹踹的看了看了蒙兵腰里的弯刀,没说话只是退后一步将手里的兔子又抓紧了点。
老张见这情况,忙上前献媚道:“兵爷,您老行行好。我家媳妇要生了,可就指望这兔子给补补身体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蒙兵下马一脚将小四踹在地上,将那兔子抢在手里,骂骂咧咧的上了马,用蒙语对那大汉说了几句。那大汉又用蒙语对其余的几个蒙兵大声说了几句。言罢几人策马扬鞭就要拍马走人,老张一见这情形,马上张开双臂拦在前面,可那蒙兵哪管这些,径直冲了过去。可怜那老张给马撞倒在路旁,这还是老张躲闪了下,要不就给马踏过去了。
小四见爹被马撞倒忙跑去扶起大声叫道:“爹,你怎么样……”
老林叫道:“小四,快。背起你爹,我们快回镇子里找李大夫,快快……”
小四见得爹被马撞到在地早就慌了神,哪里还有什么注意,此时听的老林说道,这才忙背起他爹,踉跄着跑向镇子,那蒙兵踹的几脚可不轻。
“李大夫,李大夫……”李从云此时正在给大堂里的油灯加油,听到这呼声,出门去看,却见两个猎户打扮的汉子背着个人跑来,也没多少便忙把他们让了进来,让那年轻的猎户把背上的人放到椅子上。只见那躺在椅子上的老汉双眼紧闭,双手捂胸一个劲的穿着粗气。而那年轻的猎户已经慌了神了,一个劲的絮叨着。只有旁边那人还算冷静,便对他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而老林这时老林环顾大堂也没见到李大夫,却见一个约摸4.5小孩看着自己,便忙问道:“小娃娃,李大夫呢?”
李从云听他叫自己小娃娃翻个白眼,没作声,转过头去,从后堂叫道:“来病人啦!快死了。还不出来!”
正喊着,一个约摸四十左右的穿着长衫的人从后堂急急走出来,见这情形,却也没像一般庸医般拿腔作调,抓起老张的手就把起脉来。老林,小四。见这情形也不敢出声打扰大夫诊断。那李大夫把完脉又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老张的胸口。对旁边干着急的两人说道:
“来,把他抬到后堂的床上,小心点,他这是胸骨断了”。三人抬起老张就往后堂走去。李从云见得李大夫说是胸骨断了也就没有再看的欲望。加好灯油后,便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看其医术来。
却说在内堂老张躺好后,李大夫便将他上衣打开露出胸膛,却见那瘦骨嶙峋的胸膛上有好大一块淤青。李大夫见这情形皱了皱眉,而小四见了则紧抿着嘴唇,双眼里水汽朦胧,这壮硕的汉子此时却是完全没了主意。
“云儿。来,把我的银针拿来”。李大夫大声的喊道。听到李大夫的声音,李从云虽然不大愿意却也没并没有耽搁,比较救人要紧。便进的后堂看了眼床边的几个人,穿过床前的一面屏风,到李大夫的床头拿出针盒打开。取出其中的银针便又放回原位。递给李大夫后便站在旁边看着,对针灸他的兴趣还是很大。便见李大夫在老张胸口一个大血施了针又用手揉了揉,那老张气便顺多了。
开了药方,小四便在后堂看着他爹,而老林和李大夫便在大堂相对而坐。
“可恨这官兵,欺压良民……”听到这话,李大夫一奇问道:“难道?这伤?”
“还不是被那官兵的马撞的!”老林坐在椅子上恨声道。
“他这伤却也并不太重,被马檫了下,胸骨裂了一根。主要是年纪大了受了惊吓,好好修养段时间应我大碍。可这蒙人却也凭的可恶,您老几位是怎么招惹上这蒙兵了?”李大夫却并无老林那般激动。
“哎!这还不都是个兔子惹的祸,今天老张猎到只兔子正想那回去给他那快生了的儿媳妇补补身子,可……哎,可谁想半路碰到几个蒙古兵,要抢这兔子。老张哪里肯让,他这就给蒙古人的马给撞了”。说着不断的摇头。
李大夫听了这话也是气氛非常,恨声道:“这鞑子当真可恨。如此欺压我等,说不得终有一天我要将他们都赶回大漠去。”
“哎呀。李大夫啊,这话可不能瞎说啊!这要是给人听去,可是要杀头的啊”。老林急道。
“好了,那老汉也没什么事了,回去静养些时日就可以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老也快回去吧!”
老林见李大夫不愿多谈,也没说什么。去后堂叫了小四用门板将那老张抬了回去,那小四没有诊金,只能先欠着。李大夫却也并未为难于他,只说什么时候有了再换也不迟。几人感激不尽,闹闹哄哄好半天才走。
送走老林一行三人后,李大夫径直穿过后堂走到后面的小院子里。院子一角就是个厨房。而李从云已经做好饭菜,摆在小院里的石桌上,桌上现已摆好了两副碗筷,几个小菜。李从云坐在小凳子上见李大夫进来也没说什么看了他一眼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见这情形李大夫也不生气,自从这孩子生下来就没喊过他爹。坐下后也不声不响的吃饭。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吃着。看到李大夫放下碗后,李从云就开始收拾碗筷。看着儿子的身影,李大夫不由点了点头,这小子虽然对自己言语上不太尊敬,但是却什么事都能帮着做……
“今天学什么?”收拾好碗筷的李从云坐在他的对面问道,打断了他的沉思。
李大夫略一沉吟,沉声道:“今天先不教武功,今天我要教你的是民族大义。”看了一眼儿子的样子,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叫从云吗?你祖父为我取名清明,是希望我能已驱除蒙人,换这天下一个清明!而我为你取名从云,就是希望你能如那白云一般,自由自在,不受蒙人压迫!”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李从云,见他严肃的表情,李从云也微微点头。见他点头,李清明便接着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蒙人残暴,欺我同胞。刚才那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当年蒙人入住中原更是屠戮我同胞无数。更是将我华夏民族列为四等民,这是何等的耻辱,想我华夏之威何等雄厚,而今……”说着摇摇头,接着道:“遥想当年大侠郭靖与其夫人黄蓉,坚守襄阳是何等的英雄。而今苛政暴虐,百姓生活更是艰难,我辈武林中人皆应效仿郭大侠,齐心协力,共驱暴元……”
“难道就凭那个周子旺?”李从云不屑的声音打断了李清明的长篇大论。
李清明略一诧异,呵斥道:“逆子!怎的对周王如此不敬!”说着作势要打。但迎着李从云的眼睛,这巴掌却是怎么也打不下去。
瞥了眼李清明,李从云平淡道:“此子,未成成事,便骄奢淫逸,大建宫殿。此等目光短浅之辈,如何能成事?徒增百姓之苦而已。”
李清明听到这话却也没了言语。虽说对一个4岁的孩子冒出这么一段话有点诧异,但多年来却也见怪不怪了,挥挥手,道:“你下去吧!今日你我之言切勿传于六耳,我传你的心法要好生练习。不论周王如何,习成武功将来也可自保。等你明年满5岁我就传你我真正的的绝学,也期望你能为这天下黎民做点事吧……”说着摇摇头,一副满脸落寞的神情,但眼睛总是瞟向李从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但李从云却是撇了眼李清明,一副很鄙视的样子,不理会李清明被气的变黑了的脸。起身就往屋内走去,猛的听到后面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只见李清明长身而立,长发飘飘,衣衫咧咧,漫天的石屑飞舞……
李从云一愣,随即大吼道:“臭老头子!你把桌子砸了,你明天蹲着吃饭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