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那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帝国最高战力之一,居然败了,而且,败的是这样彻底,终究是一种耻辱。
帝国千年上下,不曾有过如此惨状,可以说,这一场失败,简直就是应该存在于神话之中,但是现实却将这群人彻底击败。毫无疑问,这支军队,那个男人,必定会成为帝国头号死敌,并且,扬名天下。
帝国绝对不可能封锁这种消息,这里不是帝国腹地,而是阿尔巴尼亚,这个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地方。
“***,老子还是挺过来了。”
死里逃生的马老大喘着粗气,冷眼扫视了前方一眼,胳膊高高举起,血管劲爆,青筋隆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不管这雨天中的阴冷寒意,而是拼力怒吼:“我们、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疯狂的洗脑,这群疯狗的口水滴下,使得不远处的可可纳家族重步兵也胆怯起来,他们本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现在……他们学会了!
昏迷的亚罕带领着全部地维京战士进行了最可怕的冲击。或许,人类历史上,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冲击,因为。不可能再有这样的绝境,也不可能有这样煽动人心地领袖。
士兵们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若是**促使,却又不知道那是否是因为胜利带来的快感。更或说,这是疯狂的头领带给他们更加疯狂的战斗。////
如此疯狂的战斗下去,不知疲倦,不知害怕,没有恐惧。没有结局。
这永远是一种过程。战斗的过程。
那种狂暴力量地引导。像是罪恶地天使在那里挑逗战士。与死神面对面跳舞地刺激。简直就是人间最为极品地毒品。让人欲罢不能地同时。又欲仙欲死。
“蒂奇.可可纳……”
艾普鲁斯擦了一下脸颊上地雨水。手指触摸嘴唇地时候。舌头上传来咸滋滋地汗珠子味道。但是脸上地微笑。确实异常地得意。多年前地艾普鲁斯被蒂奇.可可纳如此奚落。现如今。他却像丧家之犬一样无能。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一个人。他们地头儿。他们地领袖。血腥马力。“二十年呢……”
艾普鲁斯地得意和兴奋。是那样地萧索。正如这天气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种抑郁、愤懑、还有多年难以平复地怨念。
不论这生死如何。看到这样地蒂奇.可可纳逃跑。艾普鲁斯就是心里爽。就是觉得这个狗娘养地终于有人来教训教训他。就是觉得这样地快感应该无以复加。并且永远循环下去。
蒂奇.可可纳地确很狼狈。他地命令就像是扔进大海地石子。很快就被淹没。惊慌失措之时。这个可可纳家族地希望之星。竭力大吼:“坚持住!挺住!停下脚步!”
可惜,这个可怜地家伙丝毫没有了当初的恬淡心情,也没有闲庭信步的镇定自若,他只是一个疯狂了的混蛋,而且是低级的,无知的,毫无威胁的混蛋。
马力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前方,他体力透支,浑身虚脱,但是却依旧咧嘴大笑,森森白牙展露着锋芒,这一刻,他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了一个军队领袖的神奇之处,那种胜利掌握在手中的感觉,是别人一生也绝无可能感受到的。这就是大军出行车马千乘的风光,更是包举宇内、囊括四海的豪迈。
恍惚之间,他忽然又笑的轻松起来,只觉得自己是个不会武功的大侠客,极尽豪情地牛饮鲸吞,想要将最烈的美酒灌在肚子里,舒舒服服地大声嚎唱,直叫天地无色,黯淡无声。
“***,老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呢?”这个混蛋自言自语,恍然没有把自己当人看,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并且从来没有将自己代入到这个世界。
他总是以一种局外人的目光,打量扫视着这个世界,高于一切,超脱一切。
“胜利啊。嘁!”
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沾在略显凌乱的胡子茬上,左右的士兵像是了狂的野兽,怪叫嚷嚷着冲刺而过,肩头摩擦,摩肩接踵,人群密密麻麻,使得地拉那的城墙上,无数目光呆滞起来。
这些人,是第一批见证这个伟大同时又悲哀时刻的人。
帝国千年以降,从未有过这样无助无力并且耻辱极点的惨败。
狼狈逃窜的可可纳家族士兵,从不会害怕到学会害怕,只是在那短短的十五分钟内,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个求生军团的小头目,那些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高呼着“随老子冲锋”,又注定着这支军队的不凡之处,但凡将领,又有几分魄力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些自诩战略战术大师的僵尸老朽,总以为将帅在外,应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始终不知道,当一个团体顷刻之间就有覆灭之险的时候,还谈个狗屁战略战术?一切之一切,只是为了求得生存罢了。活着,也是一种罪么?
这些疯狗都不曾是应该死去的人,他们也不是天生的罪犯,更加不是与生俱来就伴随了如此浓厚的暴力因子,他们只是想要反抗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想要让这些不公平的社会变得简单。他们只是想要活得不至于那么狼狈和无知,并且随时都要卑贱地死去。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们同样会将德巴尔的那些混蛋杀死,并且同样会在黑德林河上肆虐,他们是疯狂的一群人。为了这个小小的团体,死又如何?
马老大是幸运的,能够遇到这么一群智力全无的笨蛋,他们是那样无知地追随着他,因为这群人,觉得这个男人会是所有磨难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落水之后的挣扎,体现的是那样的完美,以至于这种悲怆惨烈,增添了几分油画中的风格,浓重的笔触,深深地在整幅画卷上落下,像是永远擦不去的污垢,再也不能从记忆和心灵中磨灭。
“老子还想活----”
一个士兵用力向前刺出了长矛,噗嗤一声,入肉的快感,贯穿身体而过,鲜血喷射而出,和冰冷的雨水空气不同,灼烧着脸庞的液体,鲜红的让这群家伙伴随着眼睛也血红起来。毫无疑问,这些热血喷洒,正是让绵羊变成狮子的催化剂,而血腥马力,正是那个调和战意和血性的魔术师。
左右包抄的骑兵极尽可能地冲锋,游骑兵嗷嗷直叫,弓箭就是不要钱的杂碎,纷杂射出,嗖嗖嗖嗖,扑扑扑扑,一阵阵扑啦啦的散乱声音,倒下的重步兵惊慌失措的眼神给了这些混蛋们更多的动力。
尽管泥泞不堪,可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离生存下去不过是一步之遥。
城墙上,见证伟大历史时刻的阿尔巴尼亚贵族们终究是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血腥肃杀,那种伏尸千里,猛士惨死的状况,极大地触动了他们最后麻木的神经,也同样让这些麻木的渣滓们觉,惊慌失措之上,还有更加让人绝望的恐惧。
“所有的兄弟袍泽!”
一个中队长吼叫了起来,他的眼珠子鼓在那里,仿佛要爆裂一般,脖子上的血管高高隆起,黝黑的皮肤上早就沾上了血迹。
“吼
怪叫的求生军团士兵们应和着他,像是头狼和狼群的呼应。
“今天!没有后退!今天!没有俘虏!战死不休----”
“没有后退!没有俘虏!战死不休!”
让所有存在都濒临毁灭,这种恐怖的杀戮气息,从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人间,凡人之上,为何这种魔鬼一般的肃杀之气,能够驱使这群混蛋这样的疯狂?
没人知道答案。即便是城墙上那个美丽如女神,高贵的让卓娅都要自惭形秽的候补圣女,也感觉到了茫然,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恶的魔法,居然会为一个屠夫施展圣光术。
她扫视了一眼疲惫虚弱,满头白的死灵法师,索隆冷眼扫视了她一下,淡淡地说道:“惊讶吗?后悔吗?可惜,来不及了。我们会赢得一切可以赢得的战争,我的头领会让整个世界颤抖,这所有的,让人绝望的,贵族、不公、还有无助,都会见鬼!你的上帝救不了那些可怜的家伙,你的信仰也不会让这些卑贱之人傲然在贵族面前!”
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一定会死,担不是现在,至少,得让你的上帝,你信奉的神明下地狱,我们才会陪着他下地狱!否则,你看那个男人,他会觉得不甘心呢……”
天色暗了,恍惚之中,一切声音变得平淡起来,而伊丽莎白的脸色不再红润,而是浮现出一种惊恐,超乎想象的惊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