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力咧嘴一笑,瞳孔中照映出近在咫尺的马其顿士兵扭曲面庞。这个家伙想要干掉马其顿军队?不!马力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是绞肉机一般的存在。他只想让这个鬼地方变得混乱起来,是的,他首先让阿尔巴尼亚人措手不及,然后……让马其顿人产生巨大的落差。
“钥匙!”
尽管现在还不清楚扎德将钥匙放在那里,马力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他必须裹挟着扎德.里维斯蓝继续向河畔冲锋,只有凿穿这块并不厚重的阵地,他就能看到原先送他们过来的运兵船,只要登上运兵船,他们就胜利了一半。
“诺顿――”
马老大大声地呼唤着维京人,维京大汉此时举起一面巨盾,每次挥舞都能砸飞一堆人,此起彼伏的勇猛战斗,谁也无法相信,在无法聚集元素信仰力量的时候,居然还能产生这么强大的勇气。
黑德林总督冷汗淋漓,他知道,如果不能控制事态的发展,他死定了,要么死于阿尔巴尼亚人之手,要么死于马其顿大公的绞刑架。
阵前囚犯大暴动,这种事情几百年才会遇到一次,而很不幸,黑德林的运气很烂。
他碰到了最不应该碰到的援兵。
野兽带领着兽群,为生存的仅存希望,奋力搏杀。
自由二字,终究是让这群男人不得不被诱惑,仿佛是懵懂的少年,在追逐着风一般,刹那之间,生死竟然显得不那么重要。看到血腥马力裹挟的执掌钥匙的狱卒,那些囚犯们已经反应过来,而督战的弓箭手早就不能展现出他们的威力,因为前后四周,都是人。哭喊声骤然爆发而出,仿佛是野牛群过境,这四个大队的弓箭手,成为了囚犯营的碾压垫脚石。
维京人看到了前方的大船,一群跟随亚罕的暴徒们立刻冲了过去,船上大概有三十名士兵,但是几乎在他们准备抽调船板的一霎那,维京人将巨大的栅栏拆了下来,哐当一声,架在了大船上。一队囚犯咆哮起来,狰狞着血脉贲张,脖颈之间的青筋爆出,像是缠绕的藤蔓,身上的伤疤和烙印依旧清晰,脖子或者胳膊上的囚犯编号镣铐,即是耻辱,也是荣誉。
“干掉这群杂碎――”
“冲啊!冲上去!”
用浩浩荡荡形容这次冲击,已经不足以表达当时的混乱。黑德林下令让左翼的步兵分出一半,五个大队的长矛骤然斜向插入囚犯营的中间。洪流被拦腰截断,但是马力无心兼顾那些身后的囚犯们。
艾普鲁斯冷汗淋漓,他知道,如果不再加快一下行动,或许很快前后的囚犯们就会被马其顿的步兵给分割,这种状况一旦发生,囚犯们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会被瞬间消亡殆尽。
难道真的要用一半以上的性命,来挽救整个团体的存亡?
还有人可以拯救这些剩下的羔羊吗?
绝望的气息还没有蔓延,但是正面的厮杀竟然是囚犯和马其顿士兵之间展开,这让对面同样混乱的阿尔巴尼亚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阿尔巴尼亚将军们不知道是不是马其顿人的计谋,于是迟迟不敢下令发动进攻,但是当马其顿士兵开始咬牙切齿的屠杀囚犯们,这些反应迟钝的阿尔巴尼亚人终于醒悟,可惜,战场的机会稍纵即逝,马其顿的前方方阵已经完整地挺进到了战场正面,贸然行动只会遭受迎头一击。
“巴缪!人给你!”血腥马力将昏迷不醒的扎德.里维斯蓝扔给了黑人大汉,波斯尼亚人见状,大声问道:“马力,你要干什么?!!”
波斯尼亚军官看到马力居然转身回了过去,而此时维京人已经将三艘大船的船板全部放了下来,嘎吱嘎吱的风帆被登船的囚犯们升了起来,混乱之中,落水者不知凡几,但是船舷旁边的绳梯让这些落水者很快又爬了上去。
上船的人欢呼起来,正当他们要高呼血腥马力名字之时,却发现周围并没有英雄。
他在哪里?
疑惑的众人在波斯尼亚军官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
“他为什么还要回去!”
“他会死的!”
“啊――”
维京人大吼一声,居然不顾自己已经筋疲力竭,跳下船去,捡起一根长矛,跟上了马力的身影。
“我们不想死啊――”
剩下的囚犯们在吼叫,准备进行分割的马其顿步兵行动迅捷,他们未必训练有素,但是装备实在是太有优势了。盔甲、盾牌、还有锋利的精铁武器。
而囚犯们赤着脚,近乎全裸,衣衫褴褛,并且常年在德巴尔内的糟糕待遇,使得他们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太高强度的战斗,跟随马老大的两次高强度冲锋,已经将他们的锐气消耗了太多,他们很快就要崩溃。
救世主仿佛已经和他们不再相见,绝望的情绪已经开始蔓延。
“混蛋家伙们――”一声咆哮跨过军队上空,惊雷轰鸣,让整个战场为之一振,双剑挥舞,状若狂魔的马老大狞笑着冲锋了回来,他的战斗素质是那样的高超,即便是全副武装的马其顿步兵,依然不能伤害他半分毫毛,脖颈之间的狭小缝隙,长剑扎入,士兵立刻瞬间死亡。
跳跃、滚地、闪避、刺杀,马老大展现了他的所有技能,这种集合所有战斗精华的杀戮手段,从残酷的血腥艺术演变成了一种本能、一种斗志。
“老子可没说把你们抛弃了啊!”
“呼啊――”
维京人挥舞长矛,也杀入了战团,他和马力背靠背,周围都是敌人。谁也无法相信,早就获得生机的血腥马力,居然再度杀了回来,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巴缪在甲板上看着浴血奋战的马力和诺顿,牙关紧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咬破,黑人大汉内心的一团火焰久久不能熄灭,不知道是冲动还是愚蠢,这位波斯尼亚的军官,突然咆哮了起来:“跟着血腥马力!战斗――”
这种口号他过去无数次在战斗中叫喊,因为他是一个军人,但是这一次,他不知道他是什么。
或许,仅仅是一个战士?
索隆趴在船舷上,喘着粗气,他死命地寻找着钥匙,他必须解开镣铐,艾普鲁斯眼神中的复杂心情又有几个人知道?
“如果、如果……如果他是黑塞戈维纳人多好!”
但是老头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向左右大声吼道:“跟着血腥马力!战斗――”
“他又回来啦!”
“他没有抛弃我们!”
“血腥马力――”
马老大邪恶的笑容给马其顿士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这位恐怖的战士用近乎邪魅的笑容享受着战斗,然后冲着刚刚被他刺死的一个士兵狞笑道:“老子可是血腥马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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