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刹那间,无比庞大的幻想世界再次更改了模样,漆黑的阴影宛如停留在墙面上的裂痕般肆无忌惮比蔓延着。
那,
是裂痕没错。
这样的形容,
并非单纯的比喻,而是现实的描写。
渲染了黑色的空间,在毫无征兆中崩坏着。
仅仅是注视着,就理解了那抹不详所代表的含义。只要是生者,就会不由自主的为之恐惧,为之颤抖――
在那里弥漫开的并非破坏,而是死亡。
充斥着在视野中的,是异样的世界,
崩裂的天空,扭曲的光线,偏斜的阴影――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才对,
黑影也好死色也好,在记忆中完全没有存在的痕迹。
但是,却轻易地理解了。
上面,下面,左边,右边,前方,后方――――
遮蔽一切覆盖一切凌虐一切吞没一切消融一切侵蚀一切灭杀一切覆灭一切撕裂一切腐坏一切――!
脑髓暴躁的哀号着,如同逼近极限的引擎般发出濒临破碎的嘶鸣声。
宛如海啸般,宛如灾变般,
不理会哀嚎,不怜悯悲剧,不理解罪业,
滔天的恶意充斥在整个世界之中。
那是,绝对的,漫无目的,
极恶。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杀戮毁坏胁迫侮辱极尽一切罪之事,极尽一切恶之由。
然而,那并非罪业。
仅仅是孤高的,纯粹的,毫无杂质的
恶。
不在意任何约束,不存在任何怜悯。
仅凭一已的喜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传播痛苦,毁坏幸福。
这样的觉悟,这样的意志,
带着让人想要呕吐般的质感,
那恶意如同锋利的刀锋一般,划破皮肤,分解肌肉,战栗般沿着迷走神经蔓延而上。
喉咙,苦涩的翻腾着,
但是,但是,但是――
那恶意,
可以理解。
那意志,
可以知晓。
即使忘记,善于游泳的人,也绝不会无法浮出水面。
凌驾于一切之上,君临于一切之上。
那样的,
分明,
让人作呕才对。
却不自主的,
无法移开目光。
然后的然后,
在那无止境的常夜当中,唯有那双瞳仁熠熠生辉。
那是,世界的另一个极端。
位于无可抵御的死中,
宛如异物,犹如异质,
那是――
思维,不可避免的中断了。
那一瞬间,连同虚无与寂静一起,
仅仅一个刹那,压倒性的死亡,奔流而至。
世界,死去了。
犹如梦醒般,依文与对方再次出现在燃烧的村庄之中。
虽然仿佛幻梦,但是,以前的一切毫无疑问的,是名为真实的东西。
无尽的冰原,扭曲的静止世界。
坠落而下的冰川,崩坏的大地。
以及,仅仅以一己之力,赐予整个世界死亡的,
希路斐德•冯•艾利诺姆。
身为常人的部分,因为那过于巨大的恶意而厌恶。
然而,即使如此,却更为清晰地感受得到,在灵魂的底线中,理所应当般,渴求着的东西。
是的,
对那如同天灾般的恶意,
依文洁琳,小小的少女,
不由自主的羡慕着。
厌恶与渴望,
常理与本能,
过于矛盾的意志狂乱的嚎叫着,
宛若癫狂。
被这痛苦所折磨,依文洁琳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这片地狱般的土地之上。
回过神来时,炽热的空气带来的,是肢体燃烧时的气味,目光,仅仅能够捕捉到仿佛在炙烤着天空般的熊熊烈焰。
被焚烧的,是曾经认为是亲人的,被认为是亲人的人们。
不可思议的,这时的依文洁琳,却无法感受到悲伤。
内心深处浮现的,似乎,是名为愉悦的东西。
理智与情感,尖锐的对立着。
“感受到了吧?”
即使是疑问的句式,语气则是完全的肯定。
没有主语,没有谓语。
甚至连句式都不完整的疑问。
但是依文洁琳轻易地理解了。
那疑问之后的意义,让少女为之恐惧。
“我。。。”
哪怕再怎么告诉自己必须反驳,
小小的嘴唇也无法发出一个那样的音阶。
“真是愚蠢啊,但是无需担心,这种无意义的杂质,很快,就不会困扰你了。”
用轻松地语气,这样说了。
我,所重视的,仅仅是,无用的杂质,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依文洁琳,就这样失去了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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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咱卡文了,修改了5次了。。。
总算明白尸姬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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