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了之不难,只怕连累武氏家族因之获罪,那样我下辈子也不得心安。
若是留下来,又无异于“坐以待嫁”。
“啊 ̄ ̄”我苦恼地揉着头发,“令狐哲只要动动小指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死!臭!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还不如去领养多啦A梦!
”
“,你准备好了没……”
宝络一句话哽在喉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突然以惊人的气势冲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一双杏眼直直盯住我。
“,就算你现在装疯也是没用的!”
宝络与流苏最大的共同点是:不能容忍我不观、不整洁、不在服饰问题上任由她们发挥创造力。
在她看来,就算是为了嫁到西域的事情烦恼,也不能弄乱了她精心设计的发型,试图用装疯卖傻逃避赐婚。
宝络立刻制止我“自残”,还不由分说地把我往房里拖。
我的手腕被她纤细的指头紧紧箍着,隐隐作痛。
从宝络燃烧着熊熊小宇宙的娇小身躯上,我仿佛看到了流苏当年的飒爽英姿。
没错。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铜镜中映出妙龄少的容颜。
几缕青丝垂于两鬓,增了秀,也平添寂寞。
我望着镜中模糊的脸孔,分不清那是喜是愁。
“宝络,你听过‘为悦己者容’吗”
宝络认真地对比着两支珠钗。
“听过啊。懒时不是很爱用吗?”
的确,这句很小人的说辞在我手上得到了进一步发扬光大。
像是“为悦己者书”、“为悦己者棋”、“为悦己者琴”、“为悦己者画”、“为悦己者绣”……
为此,我还专门做了一番推理,并且把结果放在全家人面前:
因为“为悦己者OOXX”,
所以“悦己者”是动机;
又因为眼下我的悦己者为空白;
所以我没有动机;
综上所述:琴棋书画绣,我一概不需要学习。
我还记得武士彟感动得老泪纵横,啜泣着说“没想到我家照儿思维这么缜密,若是男儿身定为军事奇才。”
我摘下一朵珠,冲宝络微微笑道:“你家今天想到了这句话的终极版。”
顿了顿,我把珠狠狠塞回首饰盒:“一言以蔽之,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你好有气势啊!”
宝络闪烁着“崇拜你”的眼神,然后疑惑道:“但您是什么意思呢?”
我嘿嘿笑着:“本不仅要逃婚,还要逃成行为艺术!”
宝络仍然疑惑不解。
我站起来搂住宝络的肩膀。
“如果司空元嘉讨厌我,就算他不退婚,至少也会延迟婚期吧。”
“可是,司空少爷很中意的。”
受武士彟的传染,全家上下都认为我是人见人爱、天下无敌的。
我奸笑着蹭蹭宝络的脸。
“宝络,俗话说得好:腐能拯救世界。”
“府?,你不是想告吧?”
看着宝络清澈无辜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就像又或小红帽的大野狼。
“宝络,你说司空元嘉会不会觉得,好的人很恶心呢?”
天未暗,府上已开始张灯结彩。
丫鬟、小厮们为了准备晚宴,各处奔忙着。
我拉了宝络,早早到正厅坐下。
宝络最终屈从于我的威逼利,同意合伙欺骗司空元嘉。
看见“受害者”毫不知情地笑着与我搭话,宝络又羞又愧,面皮红一阵白一阵。
我暗自摇头:多么纯情的小丫头,跟了我4年还没有被带坏。
我觉得对她的教育很失败。
酒宴上,我首先举杯:“殿下远道而来,小子谨代家父敬殿下一杯。”
等司空元嘉喝了酒,我又道:“其实小子跟殿下也算有缘。”
“哦?此话怎讲?”
司空元嘉兴趣很浓,酒杯举在唇边,凤眼笑得弯如新月。
“‘鹰王’殿下可知照儿幼时最喜欢谁?”
“不知。”
“狮子王。”
司空元嘉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
“那是谁家王侯,本王倒孤陋寡闻了。”
我又给他斟了杯酒。
“‘狮子王’是谁不打紧,反正不过陈年旧事罢了。照儿提起他,是因为殿下的封号与故人相似,故而倍感亲切。”
我越笑越发自肺腑。
“本来殿下一表人才,又蒙圣上亲自赐婚,是武家莫大的幸事,倘结了这门亲倒也不坏,可惜……”
“可惜?”
司空元嘉面上仍然笑着,但眼中已无笑意。
“可惜照儿早已心有所属。”
我豁出去一口气讲完,同情地看了看武士彟。
他仿佛刚遭了晴天霹雳,比司空元嘉还要震惊。
对不起了,爹,儿过后会跟您解释清楚的。
“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司空元嘉放下酒盏,问的轻松随意,眼却看得我心寒。
我吞口口水,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宝络的名字。
远在21世纪的妈妈,儿今天终于了解到,什么叫做“杀气”。
“……”宝络悄悄扯我的袖子,声音发颤,“您不能说啊……”
我可以理解你“想多活几年”的心情,但事到如今,我上哪里另找个“意中人”呢?
一边是司空元嘉的追问,一边是宝络的哀告,武士彟还不时送来个“儿大不由爹”的凄凉眼神,我夹在当中,进退两难。
我望着头顶上的大梁:满天神佛啊,你们谁来拯救我一下?
咦,为什么天板在打转?
爹,你为什么沮丧地趴在桌上?
哇,司空元嘉为什么变得面目模糊?
啊,难道是我的祈祷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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