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夜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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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霄,快点啦,再磨磨蹭蹭得可真要在人间露宿了。”怀里那团纯白的毛球也颇感无趣地从主人身上蹿下来,径自往前跑了好长一段,直到她极为不满地追上它,以示惩戒地拎着它的耳朵将它悬在半空中,直到那可怜的小东西发出一声悲戚的呜咽才将它重又收回怀里。回头对上那张永远看似不温不火的俊脸,委屈地撅起粉嫩的樱唇来。

  “嗯.....其实偶尔来人间走动也不错。人间....挺!”他的眼中突然盛满柔情,似是湖上漾起的粼粼波光,紫眸中流转着夺目的光彩,叫人沉迷。其实他想说的是看到她掩映在这样的青葱苍翠中,与人间那些山野鸟兽亲昵嬉戏的样子很,话到嘴边,硬是变成了人间很,他果真还是没有适应一个丈夫该对子所尽得职责,那些甜言蜜语,恐怕此生难出自他口了!

  “嘎?”她也顾不得怀中暗自挣扎的小兽了,傻愣愣站在那里任凭那团毛球惊险地落了下去。他刚说什么?人间挺?这可不像一贯不主张她到人间走动的那个冷面冥王会说的话啊。难道今天他突然脑筋短路、神经失常?还是受什么其他刺激了?努力回想今天一天发生地事情,除了死神莫言错拐了一个阳寿未尽的灵魂来冥府好像其他一切都正常啊。奈何桥上孟婆还是高声吆喝着她的忘情水,撑渡船的鬼厉也依旧不忘狠敲渡河的亡灵一笔,今天要不是玄霄带她过河指不定他又要开个什么天价了,谁叫她老爱没事就往人界跑,好死不死的通往人界就得过那条破河,她都不记得被他坑了多少私房钱了。

  “怎么了?走得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停下来?”不明所以她呆呆看着自己的眼神,她的脸上总是挂满各种丰富的表情,把所有喜怒哀乐全部清晰地刻画在脸上,那么清澈的眼睛,他不希望她看到任何污秽的东西,她只要永远这样纯净、快了下去就可以了。

  “额...玄霄,要不今晚咱们就不回去了吧。”探索地征询他的意见,她的眼里时而期待,时而露出一丝紧张,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在这样山明水秀的地方露宿一晚,只可惜每次他都以人间凶险将她的愿望彻底扼杀,以致她只能暗自对莫言所描绘的皓月千里,清风扶柳,莲动渔舟的景憧憬神往,却不得亲眼一见,今天难得他松了口也叹起这人间的景来,她可不想错失良机,尽拥清风明月。

  “恩?”英挺的俊微微蹙起,这小妮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自己一时失言竟让她觉得有机可趁了吗?那他还真是大意了。这人间,毒蛇猛兽、荒芜山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永无止尽的贪婪念,以及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他虽掌管冥府,但并非对人世不闻不问,又有多少惨死的冤魂曾在他面前痛诉人世的不公,这样的人间怎能的起来,他又怎会愿意让这样肮脏不堪的世界污了她的眼!可是只因此刻有了她,他突然觉得世人口中的人间也可以那么,他是怎么了?竟也像那情窦初开的青涩小子,只看着她便就怦然心动了。

  “还是不行吗?人家只是还从未见过这人间的呢....”原本像星光一样闪亮的眸子瞬时暗了下来,他竟连她这么渺小的心愿也不能实现吗?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又何谈对她生生世世的守护,何谈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了地生活?

  “今晚全凭桑儿做主,想去哪都行!”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那温柔仿佛马上要将她溺毙,她终于抑制不住兴奋在他脸上猛亲了一口,不由分说抓起他温暖的大手朝着那大片神秘地带进发。仅让她在人间待一晚她便能说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无奈的摇头轻叹,而脸上始终挂着那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笑容,她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天边高悬的明月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好像给世界镀上一层银辉。平静的湖水在月光映衬下熠熠生辉,接着柔和的月光不时还可看到偶尔跃出水面的锦鲤,只一瞬间便又‘扑通’一声跳入水里,根本来不及让人看清它欢悦的样子。远处绵延的山脉俨然笼罩在一片黛下,静谧却又庄严。身后靠着的不知名的大树只要风过便会落下一地的树叶,从他们头顶飘过,让人有种恍惚的错觉,他们只要这样相拥着便可度过生生世世,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世事怎样无常。

  “玄霄,我们就在这里盖个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怎么样?我可以帮你做饭、洗衣,你就打猎钓鱼,我们还可以在屋后围个菜园子,一起耕种、收割,对了,还可以养养鸡鸭什么的,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墨子桑越说越起劲,她的眼里仿佛有无数火焰在跳动,即使在这样的黑也可以清晰感受到那热烈的光芒。

  “恩好...”他把头埋到她一头青丝中,贪婪地汲取那淡雅的清,环着她的手臂不加重了几分力道,何时起他竟已这样留恋她的一切了呢?

  “玄霄...”感受到他的异样,墨子桑慎慎地僵着了身子,随后释然地更贴近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彼此传递着温暖,眼泪不知何时已悄悄溢出,她想要控制住不让它们泛滥成灾,哪知情难自,泪水竟似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下。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她终于真真正正住进他心里了吗?她对他而言,真的不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以及对她母亲思念的延续了吗?她的玄霄,她心里唯一的玄霄啊,如今她在他心里真的已有一席之地了吧?

  “桑儿,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身后之人感受到滴落到手背上的灼热,将她的身子掰转过来,细心地为她擦去腮边的泪水,他的眸对上她的,月下的她竟似带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好的让人不敢亵渎却又忍不住想去揭开那面纱下的神秘。于是他不经意地吻了她,似乎行动快过思想。这个吻缠绵悱恻,掺杂了多少酸涩和甜蜜,却似一抹风吹散了两人之间那道不愿挑破的嫌隙。直到感觉她难以呼吸他才撤了出来,她的青涩让他更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小心翼翼的喘息,他再一次将她拥入怀里,只是把她拥的更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似的。

  “玄霄好坏,亲人家还害人家哭。”怀里传来闷闷地抱怨,他却知道那里也该是掺入了多少等待已久甜蜜的。

  “恩,害桑儿哭,是我不好。”在她面前似乎他总有用不完的柔情,让人完全与那冥府的冷面冥王挂上钩。

  “那你要说话算话哦,说好跟我来这男耕织的。”无辜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男耕织,亏她想得出来,一定又是该死的莫言教她的,且不说这人间有多少的丑陋是他不愿她看到的,光冥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有够他忙的了,他哪来的时间来跟她男耕织,一时的情不自竟让她当真了,真是言多必失啊!

  “额...那个...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下面不定又乱成什么样子了!”掩饰地轻咳一声,希望她当笑话听听就好了,哪知道人生不如意十之,愿望神偏偏不眷顾他。

  “玄霄怎么可以骗人嘛!都亲口承诺的事,才一转眼就想反悔!这样冥王的威信何存,丈夫的威信何存啊!”不满地大叫,回音在整个山谷里回荡,一串串余音震得他头脑发胀,难不成他还真要跟她来男耕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