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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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九,重阳节,登高望远思故乡.他离开故乡已经十五年,离开故乡以后,他很少回望从前,总是忙碌,忙碌得学习,忙碌得工作,忙碌得赚钱,他希望自己,能功成名就,能仕途顺利,偶儿,会想起她,他们家是邻居,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留下母亲,独自一人操持,还有两个孩子,她的母亲走了,走到哪里谁都不知道,她的父亲,常常打她,骂她是野种,她会哭着跑出来,他会跟在她身后,默默地递上手帕,陪着她,眺望远方,她说:”遥远的地方,一定比这里好.”

  他说:”不知道.”

  后来,她生了一场病,起初是感冒,后来是发高烧,她的父亲随便买了点药给她,却并没效果,愤愤得骂她:”野种,赔钱货.”

  她的高烧持续很久,终于退了,可是,却不是从前的人了.看到他,她只会笑.她每天都是笑嘻嘻,她父亲打她,她也是笑,乡里有人摸她,她还是笑,他的母亲终于可以回城,他也跟着走了,离开前的那天晚上,他去敲她家的窗,她开了窗,对着他笑,他说:”我要走了,不能照顾你了.”

  她依旧笑,那是他记忆中最苦涩最绝望的笑,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十五年后,街上遇到当时的玩伴,那人说,十年前村里发大水,没人通知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