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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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与女人之间主要关系能否确定,用现在时髦话说便叫做:有感觉,或没感觉。她虽然是一个想不靠男人,或不完全通过婚姻或靠男人而干出一番属于自己事业来的女人。这也是因为她很难遇到她认为合适的人,就算是遇到如此这般的一个男人都像珍惜心肝宝贝似的,如果遇到她认为合适的,尤其是遇到自己即可以燃烧情爱又可以与之一道分享性爱,又能给自己带来相应物质利益的男人,她一定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欲嫁之而后快。

  岁月的苍桑已经使她懂得了,高雅只能是一种必要的装饰,绝不可以当饭吃。高雅已经让她越来越累,越来越伤痕累累。也早就该成为她青春年少不谙世态时期的情感沉积物,她似乎没有必要还是把她带在身上把自己压得难受巴啦的,其实,她本来已经是情不自禁地慢慢卸下缠绕在她身上的一件件高雅装饰物,但玩女性之高雅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一种无形的惯性,就好比痴迷于演戏的演员,在她的戏剧生涯中演过一个观众难忘的角色,而她也对于这个角色情有独钟,就算是退出那个角色回到现实中来,也往往还是被那曾经的角色所困扰,甚至常常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角色本身一样。但她残存在身上的这种高雅甚至不是玩高雅,只可算做是高雅的印痕,不知道打动过多少追逐高雅的男人们。

  一般的女人往往都需要先靠男人拉一把,才能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她也不能例外。当然,她也有就一般女人而言所不具备的优点。她虽然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但如果不是她对之产生可以与之动用男女之情的男人,哪怕就算是他再有钱也是不会与之有染的。这个男人只能算是个例外,这当然也是你在听她的倾诉而已,至于是不是那么回事,你即不知道其然,也不知道其所以然。你只知道,她的这种态度,尤其是对于男人的态度虽说合乎阴阳之道,但却让你耿耿于怀。

  因为她不止一次与你说过:“男人对我而言等同于性欲动物。”既然她那么在乎男人所具有的性欲动物本质。为什么还与一个没有性欲或丧失其性功能的人,做出牺牲自己雄健女儿身的准备而欲与其结合。这当然不用再多说,因为这合乎时代时髦女性的价值取向。

  你甚至问过她,既然她把男人都看成是性欲动物,是不是也包括你在内。你知道这种话问的有些愚蠢,但还是问了,她先是略有所思,尔后笑道:“你不是。”“既然男人都是性欲动物,我也算是男人,如果不能算是性欲动物,其不有失公平?”你在说此番话时,不但注视着一直坐在你对面的她,还下意识地扫了她一眼,而且明显扫到了她那因为低头而下摆而露出差不多一半的乳房惊叫道:“你看你的乳房都整个露出来了。”她赶紧低头看一下自己的前胸,又赶紧抬起头来笑道:“在哪嘛?胡扯!”然后把真的露出半截儿的乳房轻轻地顺手往大开口儿的珍丝内衣中连忙假装塞了塞,再把下摆很大的内衣往上提了一下,她的动作,就算如果没有你的提示,也是通常时髦女性在公共场所常有的动作,由于她内衣与领口处开口儿很大,其乳房确实是露出一半来,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罢了。

  你还是没有放过她关于你为什么不是性欲动物的问题。她含情脉脉地笑道:“因为你不但是我的良师益友,也是我的兄长。”正是这顶不大不小的高帽子,拯救了你,不然你真的要打破对于女客户还从未有过在性上做打算的先例。虽然你没有做过她一分钱的生意,而且,这对于从事金门这个行当的人来说,着实也有违道儿上的规矩,但这也不能排除,你在一开始便对她用心良苦,别有所图,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她的气质太高雅,你对她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失去时而燃烧时而在心底暗暗发热的本能的情欲之火。

  就凭她能够打动许多男人,就该充分利用男人之长,而在不失身份的前提下,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这不但是你常常与她一道玩味的话题,也因此帮她出了一些馊主意。但你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把那样的馊主意到头来也用在你身上,就此而言,你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孔子所说的:“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蕴藏的博大精神内含。

  她对患有性功能障碍的情人事业有兴趣,而对这个男人本身没有兴趣,最后要离他而去,是因为她悟出了不能和自己青春、快乐过不去,也算是她通过和他半年时间体验的收获。剩下的,除了对他怎么从剩余废物中寻找具有实用价值的东西,达到充分有效利用,也就成了她与这个情人交往中的情感主旋律。除此之外,似乎也不太可能再与他有真实意义上的真情实感。

  当然,现在又有多少女人不是先对男人所谓事业有兴趣,其次才是对男人身体或男人在其事业映衬下的魅力附加一些所谓的兴趣和感觉,且不论这种意义上的女人有多可怜,更可怜者还是那些被女人赋予所谓魅力的男人。说来,现在许多时尚男人和时尚女人,无不是生活在这样一种微妙的情感互动之中。至于她为了让他最后提起兴趣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不堪描写的女人功夫,但她有千条妙计,他却有一定之规,否则他也便不能叫成功的男人了。

  尽管现在患有性功能障碍的男人很多,但却不能影响这些男人的事业有成。如果稍加注意,时下被性功能病痛折磨的男人女人虽然很多,但更多者还是那些所谓事业有成男女。只要留意一下这方面的广告便可略知一二。而时下患有性功能障碍者,大多都是一些男女暴发户,因为在性生活上既违反自然之道,又不够收殓,快乐了还想快乐,致使借助过多药物作用,岂能不伤身,越伤身便越是指望借助药物作用,越借助药物作用,便越是不得不越追加更多的药物使其达到自身预想的理想效果,越是想达到预期的理想药理作用下的效果,便越是导致更多创伤。试想,就算是借助再多再好的药物,也只能是越治越事与愿违,越事与愿违,便越借助药物,这不能不也是越来越违背自然之道,而越违背自然之道,便越是被自然之病魔缠裹。虽说是处在科技十分发达时代,但科技再发达,也发达不过自然之法。因此,患有男女西门庆病之患者,才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稀奇古怪。

  还是说正题,不仅仅是上官美仪,就算对于你任何所谓的客户,你都可与之有染,但之所以不能与之有染也是因为你还算遵守起码的所谓职业道德。当然,对于她倒是个个别,因为你对她从一开始接触,便好感有佳。尽管如此,但却没有在她的身上动用一个男人应有的激情,至少你的激情也是隐秘的。与她任何意义上的交往也只能是局限于形式上的,至少她也不会与你有染,这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基于你是一个一没有金钱,二没有社会地位的人,虽然与她同居很长时间的那个男人,是一个被她称之为,性功能障碍或性无能者,但她却还是让人家染她,哪怕他都不能为她而起性,甚至为了她而才不能起性,她也还是对人家一往情深,甚至还因为他没有为她起性,而一直对人家耿耿于怀。那无非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钱,在时下所谓时尚女性看来,有了相应的金钱也便等于有了相应的社会地位,有了相应的社会地位也便等于是具有某种魅力的男人。所谓的性只能是一种原始的已经过时的东西,虽然那是一种本质意义上的东西,但都没有金钱和所谓社会地位更重要。尽管你实在具有男人魅力,却是一个没有金钱的人,尽管你再觉得你具有非一般人可比的存在价值,但至少还是个无名氏。

  事实上,她从来也没有最初给你的印象那么高雅,只是你的智慧一时处于睡梦之中,而你这个人有一个怪毛病,往往很在意你对人的最初或原始印象。所以,你才不能及时看出来,她一直就是一个以其高雅姿态混世的女人,并且这种高雅姿态明显带有她在?混水的那个初级阶段所赋予她的痕迹。人们当然只是看重其表象的东西,就算是在层次看来相对高的人,也把她看得很高雅,那是因为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含,就像她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含是一样的道理。她之所以看起来与众不同,那是因为她的方法有些与众不同。而就其实质来说都是一样的。至此,你还是不能认为你的品位没有多高,预测能力或对人的判断力实在太低,而是自以为是地认为你与她的交往,尤其是对于她认识上所导致的错误,是你智慧处于睡眠状态下的结果。而却忽视了,所谓善测者往往更难测出自己会怎样甚至怎么死,哪怕就算是再高明的预测者,往往也会像许多瞎子在为他人算命的时候,却没有在意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会死在大桥下面,正像善于玩枪的人往往最后总是死在枪口下一样。

  不能否认的是,你实在教会了她一些对付男人的办法,这也是由于你一直以来对于女性尤其是所谓素质比较高的女性情有独钟所致,还有,你总觉得女人大多数都是无辜的,在以男性占主导社会中相对处于弱势。而更多地帮助女性也是相对于帮助公平帮助正义。其实,你在与她交往几年下来,基本上都是与之探讨怎么对付男人的问题,你把为她所做的所谓预测也似乎是仅仅定位在或局限于这个支点上,因为,这既是量体裁衣,因人而宜,也是对症下药,更是你罪有应得。因为凭借她的良好悟性,在这个点上她似乎本来已经运用得比较得法,加上你的左一阵又一阵玄乎,她岂有不险些成为女人之中的人精之理。这当然是你所希望的,但你却没有发现,只是到了后来才发现,她竟然一直将你教她的方法也同样运用在你身上,并且还运用得柔韧有余。如此的释道儒在有些时候又岂不是与大桥下面的瞎子相差无几呢。

  她算是在你所接触的女人堆中独具个性,也具有相当水准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心地相对善良的女人。遗憾的是,她对于许多男人都没有感觉,却偏偏遇上了一个让她有感觉而对方却没有感觉,甚至还因此而假扮阳痿者,至少也是被她说成是一个什么都好,而唯独阳痿不好的人。你实在不知道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什么比此等毛病更大的毛病。

  她是一个对佛家有着相当的缘分的人,师傅有好多个,直到后来所做的生意都与佛教有关,而且,那种虔诚劲儿也是在你所接触的女人中不可多见虽然却未必是不可多得者。最能表现她个性的还是她对宗教的独特理解上,尤其是对于古老印度教中某个教派的所谓“双修”对她的吸引力最大,甚至也身体力行过此道。但这却是你所说不清的问题,就算是知道一点点,也是一个不好深究的问题。

  前面说了,她把男人都看成是性欲动物,其见解不仅有些独到,也绝非一般女性所及。这也是基于在她还没有长成的时候便受到男人不公平待遇,而导致她心灵扭曲,或因为心灵扭曲作用下而残留在她身上的阴影所致。她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而与形形色色的男人打交道的。她差不多用同样的一种办法对待与她关系比较密切的男人,而且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如果不是她想与之有染的男人,基本上不能从她的身上占到什么便宜。这便决定了,她不得不在许多男人面前摆出十分高雅的姿态,而且在众多男人中间把她的高雅玩得很得体。虽然这也给一些男人一种高雅有余底气不足的印象,但男人毕竟是男人,对于女人往往是宽容提协多于排斥和踩压。

  她与一个失去男人根本东西的男人,居然能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情谊绵绵,这在你看来实在不符合生物圈尤其是高等生物圈的基本法则。只是到了人家不能按照她的意愿买她的单的时候,才开始在你面前哭哭啼啼地,倒出那么多苦水。她与他情谊绵绵那半年时间里,竟然完全忘了你在此之前为她搞的预测和策划。所谓策划,不外乎,你顺着她的关于:“男人等同于性欲动物”那刻入骨髓的心态,而因势利导地告诉她,既然如此,就该如何学会把男人放在手掌之上,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此,你可以说为她奉献了你对于男人之弱点研究的全部心得体会。在此,你倒是该向男人们做一次不大不小的忏悔,因为,在男人与女人之间,你无论是出发点还是落脚点,心灵的天平由始至终都是朝向女性倾斜的。

  他在要去欧洲之前你与她在那个茶楼相会时她说:“本来我是想**他的,但偏偏让他个阳痿的家伙给**了,唉。”“你也不笨想一想,你是女人,女人怎么可能**男人。”“谁说女人不可以**男人,纯粹是封建思想。”“好,就算我是封建思想好了,你是进步的。”“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后来竟然会对我没有兴趣?不瞒你说,这可是我在与男人性关系方面第一次败北。”

  她在这里所说的她想**他,反倒被他给**啦,意思与通常词典中所解释的**:男人的性交动作,或时下也成了女人的性交动作的意思似乎有所不同。

  “真没想到他竟然不是一个男人?”“怎么讲?”“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失去了?”“怎么说是失去了,你不是学过医吗?可以为他想想办法嘛。”“什么办法都使出来了,这是根本的问题。还能有什么办法?男人是什么,性欲动物,如果基本的东西都失去,就算是事业有再大的成功又有什么用。”

  基于你与她的谈话让你了解到,她与他在一起时还针对她的性功能障碍问题对他采取了一些相应措施,比如,常常偷偷在他吃的饭菜中加入各种中成药甚至适量的“伟哥”,结果对他还是不起作用。这在你看来,只能是她当事者迷。一个男人如果对于一个女人没有兴趣,别说你在饭菜中偷偷加入中成药和“伟哥”,就算你每顿给他吃专管性欲旺盛的万应灵丹又如之奈何。而再把她过去的表现和现在的表现加以对比,更不能不让你觉得她是个矛盾重重的人。既然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动物,女人也许就该是矛盾动物之灵吧。

  对于他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尤其是刚刚进入中年的男人来说,如果真的丧失了性功能其不形同“废人”,而她身为一个性欲堪称旺盛的女人,虽然平时显得多清高,但还是对如此的男人有兴趣,而没有性趣。这在她看来似乎也不要紧,没有性爱还可以有情爱,她能够与她保持情爱,而到必要的时候再嫁接性爱,他就算是怪罪于她,也未必能拿出充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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