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廷院深深,有着一种倾颓的,烟熏炉里是淡淡的檀,袅袅烟雾,飘升,盘起,旋至天外。
锦城看着幽冥,忽然别有深意地问:“你觉得这天庸宫廷怎么样?”
幽冥若有所思,而后反问锦城:“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锦城也不直接回答,只是这么回应。
“天庸宫廷,自古就是繁华之地,不然也不会是地荣这么多年求之而不去。”幽冥一点一点地分析当时的情势,“表面它即使到现在也依然是金碧辉煌,无与伦比。只是实际上,这些年来,天庸地荣的战事多以地荣的胜仗与跟进为主,而天庸,在此期间耗费的人力物力则难以想象。由此,便可知其实天庸只剩一个空架子,只是所有人都宁可被表象迷住而不愿接受现实而已。”
锦城一边听着,一边浅笑着拍手:“不愧是天庸地荣都为之名震的一朵戏坛奇葩,不仅拥有动人却涵冷的姿,而且有着过人的头脑。今日一见,便是征战沙场数十载的锦某也深感佩服…”
幽冥听锦城的话时方才开始注意眼前的这个能者。犀利的侧脸有着岁月割过的痕迹,仿佛戎马生涯的生活把他的脸由一种未知磨得深刻,让人一看就难以忘怀。只是,任凭幽冥怎么想象也无法将他想象成已近中年的男子,他有的只是一种岁月,一种铭记而已。
幽冥拂动鬓角的发丝,哂然一笑:“子容颜易老,充其量不过短短十来载光阴,若不懂得一点权术,单是靠一张脸,撑得了牌面却见不了大而久的场面。”
“那你觉得自己属于前者?”锦城看着幽冥,嘴角有了一种玩味,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我诸葛喑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告诉自己,无论怎样,我一定要对得起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白白来人间走这一趟。”
有那么一瞬间,锦城感觉自己的心停顿了一下。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玄冰的坚守,幽冥的不妥协,似乎,是那种底子里的个,好像好像…
“怎么了?”幽冥对上锦城的眼眸,也注视到了他那刻眼神的停顿。
别开视线,锦城轻起眉角:“没什么…”
仿佛许久,他又说及:“既是姑苏戏班名动天庸地荣的戏子,那腔声一定够。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静听一曲?”
幽冥很清楚锦城是在试探自己的虚实,聪明如他者,儒雅而坚毅的外表下也不可能只是涂有其表,他的厉害之处应该就是有动穿一切的能力吧!
“何妨?”幽冥说话的时候已经清润细喉,一曲铿锵有度,刚中夹柔的细软曲调便已吐出。
《白浪慈》浪中滩涂撞击声,百鱼鸣金动天外。仿佛天外人鱼的佛国音调,无声无形中已把人带入一种也许连自己也不知已经沉迷的意境中。,有如梦幻,真,实中有虚。假实相掺和的境地里是一场世外桃园的盛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仿佛说的就是这方意境。
曲落,是所有的暂停,刹那间似是一切定格…
“很。”锦城由衷地赞出,“是一种心的流出。”
幽冥唱罢只道:“什么东西都是心为与不可为间,若心有意要做,那又有什么完成不了的。凡事,怕的就是‘用心’二字。”
点头,锦城的表情之外却有复杂的情绪:“相信这次的任务你再合适不过,只是…”
言又止,锦城才知道了关于和玄冰,和幽冥的雷同,他都有着深深的不舍…58xs8.com